第1集【公元184-190年】
第零回 引子
世人篤信夢。
曾有曹姓者夢見三馬同食一槽,因曹與槽同音,唯恐被馬吃掉。故此,凡見名字有馬者皆避之,甚至取其性命。
夢,終歸是夢!人,何必沉溺之?
我不信夢,只因信夢者皆為弱者。
可笑的是,近來我常作同一個夢,一個瘋得連我也不敢相信的夢!夢裡的一切變得超乎想像!是夢?或者命運的預言?
我不知道。
但是我到希望這夢變成真實,相信一定很有趣!
……
皇宮,氣勢恢弘,卻沉寂得可怖。一似人非人的怪物推開皇宮之門,緩緩往殿上而行。插在背部的兩面戰旗與襤褸的披風四散飛揚,隱約顯露出朽爛的鎧甲、枯瘦的血爪,令人不寒而慄。
霎時,一杆血色大旗一展,映出旗下禁軍統領魁梧的身影。他的身後,上千名禁軍正如潮水般蜂擁而至。
“殺殺殺——“
"別讓他靠近太傅!"
“別讓他走上大殿!”
統領厲聲呼喊著,禁軍們皆目露凶光,用著手中兵器向怪物圍去。
“熊——”
怪物竟憑空生火,一名剛靠近他的禁軍被活活灼燼。
“火……他又放火了!”
……
大殿之內,兩位將軍跪拜於龍椅之下。而龍椅之上,一怪人手握扶手,一枚利齒骷髏圖案的戒指在其左手無名指處,顯得格外怪異陰森,此人陰陽怪氣,雪白的長髮下面,一張怪臉陰鬱邪惡。此人並非皇帝,因為皇帝正被他扣於懷中,四肢被鐵鍊所縛,動彈不得,龍袍包裹的,僅僅是一個驚恐萬分,失去理智的孩童的軀殼。
“父親,求求你,現在逃命尚來得及的!”兩位將軍齊聲勸說龍椅上的怪人,焦急萬分。
“誰也不用勸了……,”龍椅上被兩位將軍稱為父親的怪人,也就是外面的禁衛軍誓死保護的太傅,冷靜而絕望:“這就是命運,誰也逃避不了!”
兩人駭然,一時竟不知如何言語。
怪人太傅猛然生出利爪,掐住懷中小皇帝的咽喉,厲聲怪笑:“皇上,我死了之後,就沒有人敢欺負你了!”他用手指將小皇帝的嘴角上翹:“笑吧,”他咆哮道:“你應該笑啊!”
而此時的小皇帝,哪裡還分得清何是笑,何是哭。只見他眼淚鼻涕滲出,但嘴上卻呈現死一般難看的笑容。
怪人太傅把弄著小皇帝,繼續道:“今天我命將盡,是命運註定的!正如你家的天下,歸我司馬家所有,也是命運註定的!”說罷利爪一揮,將小皇帝從懷中摔落地上,然後大手一揚,小皇帝隨拴著他的鐵鍊被拉起,正好跪在兩位將軍跟前。
“小子認命吧,”怪人太傅邪聲吆喝:“來向未來的皇帝跪拜!”
兩位將軍瞪著跪在跟前的被自己父親任意玩弄的傀儡小皇帝,耳邊響著父親邪惡的聲音:“兒子們,站起來。我們司馬家註定高高在上!”緩緩起身,用一種蔑視的眼光看著可憐的小皇帝。
“沒有人可改變命運!”怪人太傅再次興奮的叫喊,他一手直指大殿門口,驚恐到幾乎瘋狂:“不,除了一個人,除了一個前來殺你父親的人!”
大殿之外,一個比瘋子更瘋的怪物,已經踏著數不盡的屍體,踩上了通往大殿門口的台階。即使他已經渾身上下刺滿了長矛,卻沒有停止要殺死大殿內司馬太傅的腳步。守衛的禁衛軍們,都已膽戰心驚。竟無人敢上前阻止,怪物的身後,正是由無數屍體鋪出的“路”。
“你來了,”司馬太傅絕望地興奮著:“你終於來了!”
兩位將軍轉頭回望正在踏上大殿的怪物,皆顯懼色。但兩人馬上回復冷靜,指揮駐在大殿內最後的衛士,作垂死的掙扎。
怪物,已經赫然站在大殿的門口!
一鐵閘從天而降,正好落在怪物之前,擋住怪物去路。與此同時,數十衛士從後兩側推動兩扇鑄滿鋒利鋼釘的鐵門,硬生生將怪物釘死在鐵閘與鐵門之間。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兩人立刻號令數百衛士將長矛從空隙處刺入,形成內外夾攻之勢。
頓時,怪物周身被長矛刺穿。兩位將軍斷定他已死。
但是,這樣的判斷並不正確,因為這是一隻怪物。
他們看到,怪物的爪,伸出鐵閘,反扣住鐵閘向外用力,數名牽拉鐵閘的士兵竟是不敵其力!
“卡——”鐵閘不堪怪物之力,發出痛苦地呻吟。
“倒了,快逃——”
眾將士驚恐不已,隨著“轟”的一聲巨響,攔住怪物的鐵閘,終於轟然倒塌。
站在鐵閘之前的數十衛士包括兩位將軍,被壓在倒下的鐵閘下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不死的怪物,踩著他們的臉,一步步逼近大殿正中,龍椅之上的——司馬太傅。
“踏——”寬闊的大殿上,此時顯得格外空曠,回蕩著怪物沉重有序的腳步聲。
怪物和怪物周身上下鋒利的長矛,與司馬太傅咫尺之遙。
兩人之間,終於再無阻隔。
而司馬太傅這時卻異常冷靜,道:“你果然遵守我們的約定。”他抬頭望著怪物恐怖的臉。那已經不是一張臉,只是一塊白骨,而白骨的左眼上,竟是一枚利齒骷髏圖案的眼罩,和司馬太傅左手上的戒指一摸一樣。兩枚飾物立刻發出感應,惺惺相惜。
忽聞怪物大吼一聲,聲震寰宇,天地變色:
“主公!”
“我來了!”
怪物周身的長矛也隨著這一巨吼被逼了出來,直指司馬太傅。在場眾人無不震撼。
而司馬太傅在這生死立現的一刻,隱隱約約看到,怪物背後插著的兩面戰旗上,分別寫著熟悉而又陌生的語句:
殘存亦沒路,兵敗如山倒。
殘‧兵
“來吧,為我們的命運……”司馬太傅一邊撥開上衣露出胸膛,一邊詭異笑道:“……劃上完美的終結!”
“死!”怪物狂叫著。
卡地一聲巨響,萬千長矛刺穿司馬太傅每一寸肌膚。
一聲鳳鳴傳遍整個皇城,一隻火鳳騰空而起,從焚燒著的大殿中浴火而生。
那天,那個姓司馬的太傅死了。
有人說是被刺死的,亦有人說是被火燒死的,眾說紛紜。
只有一件事是絕對肯定的……,因為他們看見了—--
火—鳳—燎—原
第一回 王者的覺醒
登場人物:
司馬家:司馬懿、小孟、大伯、三叔、四叔
開場:
世人篤信夢,曾有曹姓者夢見三馬同食一槽,因曹與曹同音,唯恐被馬吃掉。故此,凡見名字有馬者皆避之,甚至取其性命!夢,終歸是夢!人,何必沉溺之……篤信夢皆為弱者,所以,我從不信夢!可笑的是,近來我常作同一個夢,一個瘋得連我也不敢相信的夢!夢裏的一切變得超乎想像!是夢?或是命運的預言?……我不知道。但是我倒希望這夢會變成真實。……相信一定很有趣!
黑頁:
人的命運是什麼?上天註定...自己創造...不!
人的命運只有一個──死亡!死亡並不可怕。人出生的目的,就是逐步邁向死亡。可怕的是,在生與死之間...你.究.竟.作.了.什.麼?
【文字版】
剛才,我又夢見了火鳳凰……
我睜開雙眼,很無奈。
每次討論大事都是聽到一些陳詞濫調,毫無建樹的廢話,使得我馬上睡著。但每當夢醒後,我的膽子就更壯。而且,大得連我也不敢相信。
“殺了他吧!”我漫不經心地說。
“殺了他”,就是我的結論。
廳堂正在參與討論的另外三位年長者聞言大驚,其中肥胖的四叔,驚得連正在把玩的秦朝玉馬也從手中跌落,斷成兩截。
“殺了他便一了百了,免傷腦筋。”我大咧咧地坐在太師椅上,振振有詞。
“仲達,你在說笑嗎?”長著國字臉的三叔仍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旁邊大伯也分析道:“許臨是董卓的第一智囊,誰敢動他半分?”三叔接著道:“何況他是奉董卓之命前來招攬,機會難得。”後邊的肥胖長者心疼完自己的秦朝玉馬,也摻和道:“董卓若取得天下,咱們司馬家前途無限呀。”三人你唱我和:“現在董卓挾天子以令諸侯,加上呂布和許臨這文武二將之助,百官萬民根本無可選擇,只有進貢歸順,才是良策。”
我卻托著腮幫散漫地開始了利害的陳述,道:“中原數千年,每朝國也不過數百年,江山代有人才出,漢室滅亡亦不為奇!董卓只是燃起火頭的小角色罷了。”幾位長者目瞪口呆。我繼續道:“董卓自立十四太子為帝,於禮不合,天下有野心之士比群起攻之。”
忽聞一女聲附和:“到時候大軍以倒董為名,大肆搶掠!”說話者正是一端茶而來的“女婢”,五官標緻,卻穿著男裝。
三叔聞“女婢”之言,手托下頜,若有所思道:“司馬家乃河內巨富,到時必成眾矢之的。”
我笑道:“因一時名聲而失天下之大勢,夾在董卓和軍閥之間,損失難以估計!”
大伯又提出疑問與疑慮道:“那我們雖可婉拒董卓,但殺許臨又有何用?這只怕是…不智之舉。”
“女婢”斟好茶,正色道:“殺許臨,如斷董卓一臂,到時惡虎無爪,不足為懼。”我補充道:“另外,各方軍閥對司馬家亦有所顧忌,必然不敢冒然搶奪。”
廳堂週邊聆聽討論的七街八十鋪的掌櫃老闆們皆唯唯是諾。其中一位老闆雙手作揖對三叔道:“三叔,你忘了每年都有軍閥前來征討大量軍費,但仲達一出面,事後討糧的事便不了了之了嗎?”
三叔暗忖:“連七街八十鋪都認同,”然後擠出一個默契的笑容對我道:“我們向錢看的啥也不會,仲達,你有辦法便去辦吧!”說罷大手搭上大伯的肩頭大笑道:“大哥,有仲達在,還怕什麼?”兩人揚長而去。
剩下的四叔還捧著斷成兩截的秦朝玉馬,心存疑慮問道:“唉,真的可以嗎?”
我一手捧起一碗茶,將茶碗傾斜,讓茶水緩緩倒往地上,對四叔說道:“四叔,若每年向董卓進貢一百萬兩,不出五年,我們肯定水盡財絕。錢與名聲,四叔選什麼?”
四叔當家看著緩緩從碗中流出的的茶水,仿佛看到司馬家就像這茶水般漸漸乾竭,眼睛忽然一亮,斬釘截鐵地回答:“還用說,當然是錢啦!”
“哈哈哈!好誠實的四叔!”我將茶碗蓋用力一按,流出的茶水戛然而止:“仲達敬你一杯!”
四叔也走了,七街八十鋪的掌櫃老闆們也紛紛離去,因為這次討論已經有了結果。我坐在太師椅上,廳堂清淨了許多,但他的心卻沒有平靜。他想著四叔的回答,心裡卻在思考一個剛才沒有敢問出來的問題:「如果換作是錢與生命,他們又會選什麼呢?」
沉思間,忽然覺得頭頂一熱,有人正用木劍襲擊我「天靈」並同時叫道:“敬你的!天下第一懶鬼!”我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十歲左右頑童,頭頂帽上寫著“天下第四”幾個碩大的字。而在這個天下第四的後邊,還站著四個手持木劍的頑童,頭上都戴著分別寫了“天下第三、天下第五、天下第六、天下第七”的頭飾。最大的第三不過十三、四歲,而最小的第七尚是被第五抱在懷中的嬰孩。這些正是司馬家少於我的五個同宗兄弟。
天下第五伸手直指我責問道:“是誰說一起床就要練劍?”
我雙手報著尚且疼痛的頭辯駁道:“你們看不見我要和長輩們討論大事嗎?”
天下第三陰險笑道:“我們什麼也看不見,只是看見二哥你一直在睡覺啊!”
最為頑劣的天下第四已經踩到太師椅的兩扶手上,居高臨下手指我發問四周:“這麼沒口齒的人,應該怎罰?”其他幾人也已經將太師椅團團圍住。“殺了他!”天下第五學著我的口吻道。
“你們在胡說什麼?”我抱著痛頭,莫名其妙。
只見我突然將淩駕於自己之上的天下第四的褲子扯下,奸笑道:“想對付我,談何容易?你這個還要我幫你刷屁股的小子!”
剛才還威風凜凜現在卻裸露下體的天下第四也一下亂了方寸:“胡說,我三年前就自己……”在旁的天下第三哈哈大笑起來。“來人,給我殺!”氣急敗壞的天下第四發動了總攻號令,剩下的天下第幾們開始對我揪頭髮、撓癢癢、揮木劍,亂作一團。
只見我推出左掌正中天下第四下頜同時喝道:“退下!臭小子!”天下第四聞聲翻倒。而在一旁的的天下第五、第六抱著最小的第七,第七手中緊握木劍,三人聯合撞向我,這正是三人的絕招——老七攻城車。我顧此失彼,被擊中咽喉,連人帶椅翻滾下地。幾個頑童見我倒地,哄笑著逃離現場,而我也操起地上的太師椅追打出來。雖然大事當前,但作為二哥且逐漸成為司馬家棟樑的我,與幾個幼稚天真的族弟一起嬉戲的時候,仍然其樂融融。
庭院中廊橋之上,一人身著輕便戰袍,背負一絨布緊裹巨物,正朝我所在的廳堂走來。這身裝束讓正好路過的兩位侍從頗為奇怪,一時竟忘了向此人問早。只因此人生得女人長像,正是先前著男裝倒茶的“女婢”,這時卻戰袍加身。
“公子,我準備好了。“女婢”來到我跟前道。
而我正狼狽地盤坐在太師椅上撫慰著被幾個頑童弄疼的右眼,幾個頑童竟然在太師椅下睡著。
“說睡便睡!這群妖怪!”我埋怨著幾個頑皮的族弟。
“看不出嗎?他們在裝睡。”女婢一矢中的。幾個頑童聽到伎倆被揭穿,嘻地偷笑出來。
“想不到一年前遇上許臨時,你便做好準備了……”女婢正色道,顯然是切入了正題。
“指令拿去,”我從懷中取出一枚飾物道:“我要那個‘第一智囊’回不了京!”
“是!”女婢接過指令答道。那枚指令的圖案,是一可怖的利齒骷髏!
躺在地上裝睡的天下第四這時張開眼睛,對女婢笑道:“孟姐,下次再揭穿我們,一定不放過你!”
被稱作孟姐的她卻反駁道:“什麼孟姐,我明明是個男的。”
天下第四硬是不服:“胡說,宦官怎算是男人!”
而我也在一旁補充道:“小孟,如果你肯穿女裝,必定豔絕天下!”
小孟聞言,一雙烏黑的眸子無比深邃,目光像是要洞穿一切。
小孟走了,騎著戰馬賓士在樹林之中,高聲喊道:“我…,不是女人!”
“不是女人……不是女人……”遠處傳來幽邃的回聲、
……
頑童們也離開了。我還靜靜地坐在廳堂中的太師椅上。一隻家犬爬到了太師椅跟前。“醜八怪,誰叫你進來的?”我對家犬說:“你又來聽我說不敢說的話嗎?”家犬嘎嘎地叫著爬上了太師椅。“這是我第一百次作夢了……”我又在想著那個怪異的夢,我不知道為何會作那夢,也許那是命運的預告。一百次了,似是要我決不能忘記,不能忘記那瘋狂的命運!我想著夢中的司馬太傅,心中問道:“那人為何是我?還是……我根本就是那人?”家犬已經爬上了太師椅,坐在我懷中,這樣的一個姿態,竟然和我夢中的傀儡小皇帝坐在那司馬太傅懷中的姿態,一模一樣!這就是命運,誰也改變不了!
人的命運是什麼?
上天註定…自己創造…不!
人的命運只有一個——死亡!
死亡並不可怕。
人出生的目的,
就是逐步邁向死亡。
可怕的是,在生與死之間…
你究竟做了什麼?
第二回 殘存亦沒路
登場人物:
漢朝:少帝劉辯、常勝將軍
董卓軍:董卓、呂布(溫侯)、智冠天下-許臨(假)、趙賢、許江
殘兵暗殺集團:燎原火(趙火)、郭昂(一手人)
死亡:
常勝將軍(其實出場就是屍體了)
【文字版】
一名將軍,頭頂銀角金冠,身披猛虎甲胄,背負錚錚戰斧,名貫“天下無敵,常勝將軍”,可惜已是一具屍體,被另一人持腳拖於地上。拖著這樣一具威猛屍體的人,走在兩列士兵之間,停在了金鑾寶殿的台階之下。他放下手中屍體的腳,將手中畫戟重重一頓,硬生生插入青剛石所築的地板之內,踏上台階,緩緩道來:“天下間我已沒有對手了!”
而台階的另一頭的龍椅之上,是一個身披龍袍的孩童,已是驚得在龍椅上站了起來,驚呼著:“逆賊!別過來!”
此人,正是大漢天子,少帝劉辯。
但是這個自稱天下間已沒有對手的人怎會聽從?他逕直走到少帝跟前,竟“啪”地下跪,少帝及周邊候臣皆譁然。然而他跪的並非少帝,只見一龐然巨人在他身後出現,手撫著他的前額道:“做得好!我兒奉先!”聲如洪鐘。只見此巨人身型碩大,間肉橫生,野心呈於顏色,霸氣盡顯手足。只有這樣氣質的人,才會讓另一個自覺天下間沒有對手的人下跪,只因他是霸者——董卓!
董卓迅捷地坐上龍椅,當然,把少帝活生生壓在臀下。董卓問道:“皇上!我的屁股香嗎?”兩圓大眼血絲盡曝。
臀下的少帝被董卓壓制,吐氣不暢,但仍然不得不毫無尊嚴地答應道:“香…很香!”
董卓聞言大快,笑道:“那麼,你就一生成為董某霸業的坐墊吧!”眾將士哈哈大笑。
董卓起身,振臂高呼:“勇猛的西涼軍萬歲!”眾將士一呼百應,高呼“萬歲”。大漢皇宮在呼聲中顫抖……
東漢末年,宦官專政,外戚當權,政治日敗。大姓豪族,獨霸各方,天下百姓慘遭剝削壓迫。
【公元一八四年,爆發了太平道黃巾起義,震動京師。這一場為時四年的戰爭,造就了各地軍閥的強大。】
【公元一八九年,太子劉辯繼位,外戚和宦官鬥爭白熱化。大將軍何進殺了大宦官蹇碩,並調西涼太守董卓入京,準備進一步誅殺其他宦官。但軍隊尚未到達,宦官已先下手為強,殺了何進。董卓率軍進入洛陽,控制朝廷。同年,董卓廢了劉辯,另立九歲的劉協為傀儡皇帝,更自任相國,獨斷朝政。】
【公元一九O年,董卓之殘暴,激起天下人民反抗之心!各地州牧為擴大勢力,以倒董卓為名起兵,史稱“關東軍”,共推袁紹為盟主。同年,數十萬大軍向洛陽進兵,從此……
天下大亂!】
董卓進京時,曾沿途洗劫富戶,殺人無數。同時,亦以招攬為名,向兗州各大家族遊說,從而獲得數以十億的軍費,準備迎接關東軍。獻此殺富奪財之計者,乃董卓身邊第一紅人,亦為西涼名士之首,人稱天下第一軍師,智冠天下——許臨。
此時許臨,正矗立船頭,閉目思考著。十幾條官船正在河道上行駛。
船艙之內正有人對話。“這下子咱們肯定加官進爵了。短短數月,許大人竟令河內所有的富商歸順,天下第一智囊果然名不虛傳!”說話的正是許臨下屬趙賢。
“對啊!有了這些財源,對咱們董相國的霸業有極大的幫助!”趙賢同僚許江說道。
趙賢接著道:“不過,估不到那個司馬家竟斷然拒絕招攬,聽說當家的只是個十幾歲的黃毛小子。”
許江向自己脖子揮手作砍頭狀,稍帶惋惜的口吻道:“年少無知,相國大人得天下後,那傢伙想活也不成了。”
兩人同時看向矗立船頭一動不動的許臨。許江道:“說起來就奇怪,許大人被拒絕後,就一直沒有說話。莫非才智第一人,自尊心就那麼重?奇怪、奇怪?”
趙賢道:“面子看得太重了吧,司馬家這回大禍臨頭了。”
說話間,忽聞外邊有兵士喊道:“阻塞官道!伐木的!你想死嗎?”
只見行船的河道上飄來數十根巨木,阻了去路,隱約有一人站在其中一根巨木之上。
甲板聚集越來越多的士兵,吆喝著“聽到了嗎?快滾開!”
浮木逐漸靠近官船,船上士兵也逐漸看清了木上之人。只見此人踩木破浪而來,鋼盔遮面,鎧甲裹身,右手持一單錘,左手已斷,由一黑鐵鍊錘所替代,背負兩面戰旗,赫然寫有:“殘存亦沒路,兵敗如山倒”。
殘兵!
是殘兵!
船上兵士看到“殘兵”二字,駭然。兵士們開始騷動:“什麼?就是那個近年在兗州一帶令人聞風色變,殺人從未失手的暗殺組織?”“難道他們盯上了官銀?”其他船隻的兵士開始向著仍在船頭一動不動的許臨叫喊:“許軍師,請回避啊!”然而這時的天下第一智囊許臨,竟一臉惘然。
趙賢見多識廣,認出此人,道:“單手的,看來是一手人郭昂!去年我們的討糧官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船甲上的士兵提矛擺陣,已經準備應戰。
許江道:“那麼說,殘兵的獨眼首領該在附近。”
趙賢立刻指揮眾船:“別太靠近岸邊,那傢伙一定在附近!”
“對了,”趙賢突然想起什麼,立刻轉頭向旁邊的一條船喊道:“張清!我兒子在你船上嗎?叫他過來保護軍師!”
許江看到船上士兵奔走高呼“快找趙公子”,轉臉向趙賢道:“趙火也來了嗎?那我們還怕什麼?”
趙賢卻一臉沉重:“趙火雖然厲害,但殘兵,也是惹不得的。”
一手人郭昂已踩著浮木來到了兩條官船之間,其中一條船的船頭矗立著軍師許臨。
“這麼高,他一定上不來!”船上的士兵還在認為郭昂躍上高高的甲板不太可能的時候,只聽郭昂暴喝一聲,他行動了。
……
另一條裝滿官銀的船上,一個少年懶洋洋地半躺在甲板上,嘴裡還叼著蘆葦杆。兩個士兵急衝衝地跑來:“公子!老爺有傳!”話未說完,少年插嘴道:
“我早就聽到了,我的耳朵一向很靈通!”
第三回 兵敗如山倒
登場人物:
殘兵暗殺集團:張雷(單蹄馬)
死亡:
許臨(假)、趙賢
【文字版】
「潑喇」一聲巨響。只見郭昂使錘對腳下橫木重重一擊,橫木一頭隨即高高翹起,如投石機般硬生生將郭昂高高拋起,直奔許臨所在的船頭。
「這怎可能?」
「他的目標是軍師!」
士兵們意識到了他的目標是軍師,站成一排將軍師許臨擋在身後,長槍虛指長空,挺槍以對。
「來吧來吧!」士兵們大喊。
郭昂揮動雙錘飛向船頭。毫無花巧的重重一揮,鐵錘呼嘯飛向前排士兵,數十名士兵被砸得七橫八豎,清脆的骨折聲響起,看似牢不可破的槍陣刹那間被撕開一個缺口。
雙錘沉重,力大無窮,但在郭昂手中卻不顯笨拙,特別是替代了郭昂左手的鐵鍊鋼錘,更顯剛柔並濟之奇妙。前排兵士哪能抵擋,暫時骨肉爆裂,七零八落。
「鳴嘩!」「阻止他!」
「靠過去,這不夠近!」「這廝是人嗎……」
兩名兵士擁護著許臨正從船頭向船的側後方撤逃,被剛剛站穩在甲板上的郭昂瞅個正著,郭昂單腳一蹬,奔殺過來。兩側頓時又殺出數十兵士,堵住郭昂去路。
許臨在兵士們的掩護下來到了船舷邊上,等待另一條官船靠近好逃過去。
但是郭昂的衝擊力是驚人的!剛剛殺出的數十士兵已經被擊散,郭昂闖過來了!
「糟了!他闖過了!」「快!保護許大人!」船艙裡的趙賢大呼,但是幾名士兵怎是對手?眨眼間都成了郭昂錘下的亡魂。
船還沒有駛入許臨可以躍過去的距離,郭昂卻已在眼前,兩眼發光,冷冰冰道:「原來有才智,不等於有膽量!」
許臨,卻表現得出乎意料的慌亂,驚叫道:「來人,救…救我啊!」
「大人!靠自己啊!我們過不了來!」而對面將駛來而未駛到的船上,兵士們卻因為距離不夠跳不過去毫無辦法。
「讓開!」
正在此時,只見一長杆從兵士身後插出直入水中,一少年口叼寶劍撐杆跨水而來,正是剛才還在官銀船上的少年,趙賢的兒子——趙火!
趙火人未落地,劍已出鞘,直劈郭昂面門。郭昂不敢懈怠,右手重錘相迎。但是郭昂雖力大,雙錘卻沉重,不如趙火使劍來得靈巧。幾個回合下來,郭昂逐漸只得招架,難以還手,且戰且退,被逼入了死角。
「小子!看劍!」「趙火!」
趙賢趁機奔向許臨,將其扶起道:“大人別怕,他是我兒子!”許臨怒喝:「殺!」趙賢向趙火喊道:「火兒!給我殺了他!」
「不外如是!」趙火雖在纏鬥,耳朵卻聽得清楚,回應道:「沒問題,不出兩招,取你狗命!」說罷步法變化,使出絕技常山劍法。只見趙火手中寶劍「左曲右回」,全然無法判斷劍路的進退。加上郭昂手中重錘緩慢,在吃力地抵擋了一劍之後,郭昂被趙火攔腰一劍,劈落水中。
趙賢︰「火兒!乘勝追擊!」
然火卻輕聲歎道:「糟了,出手過重了。」
其他船上軍士歡聲雀躍,紛紛道:「公子!做得好!」「不知好歹!竟想刺殺許軍師!」「公子為咱們趙家軍爭光了!」
趙賢攙扶受驚過度的許臨靠著船舷直接坐下,道:「小人救駕來遲,大人受驚了。」然而他們竟都沒有發覺,就在許臨所靠的船舷另一面,爬著另外一個怪人,近在咫尺。
別船軍士也才突然發現這麼一個怪人。只見他戰袍尚在滴水,顯然是剛剛從河裡爬出,臉也由面巾所遮,正爬在許臨背後。
「這…什麼時候來的?」
軍士們大驚,喊道:「大人!小心!還有一個……」
許臨、趙賢這才轉過頭來,但似乎為時已晚。只見神秘怪人已翻身上船,右腳借勢踏向許趙二人。許臨反應還算迅速,拔出佩劍欲擋這一腳。若真是一腳,許臨還妄想著可以借劍斷了這一腳,但是他錯了。他感覺到擊下來的並非一個人的腳,而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刀,頓時他的佩劍連同他的人,都被劈成兩半!而緊靠著許臨的趙賢,雖然未被劈開,卻也被擊中要害,應聲倒下。
兵士愕然。一旁的趙火高喊著「父親」直奔過來,他看清了這個神秘的怪人——一個右腳殘廢,卻由一把鋼刀替代著的又一個恐怖的殘兵殺手。
世人篤信夢。
曾有曹姓者夢見三馬同食一槽,因曹與槽同音,唯恐被馬吃掉。故此,凡見名字有馬者皆避之,甚至取其性命。
夢,終歸是夢!人,何必沉溺之?
我不信夢,只因信夢者皆為弱者。
可笑的是,近來我常作同一個夢,一個瘋得連我也不敢相信的夢!夢裡的一切變得超乎想像!是夢?或者命運的預言?
我不知道。
但是我到希望這夢變成真實,相信一定很有趣!
……
皇宮,氣勢恢弘,卻沉寂得可怖。一似人非人的怪物推開皇宮之門,緩緩往殿上而行。插在背部的兩面戰旗與襤褸的披風四散飛揚,隱約顯露出朽爛的鎧甲、枯瘦的血爪,令人不寒而慄。
霎時,一杆血色大旗一展,映出旗下禁軍統領魁梧的身影。他的身後,上千名禁軍正如潮水般蜂擁而至。
“殺殺殺——“
"別讓他靠近太傅!"
“別讓他走上大殿!”
統領厲聲呼喊著,禁軍們皆目露凶光,用著手中兵器向怪物圍去。
“熊——”
怪物竟憑空生火,一名剛靠近他的禁軍被活活灼燼。
“火……他又放火了!”
……
大殿之內,兩位將軍跪拜於龍椅之下。而龍椅之上,一怪人手握扶手,一枚利齒骷髏圖案的戒指在其左手無名指處,顯得格外怪異陰森,此人陰陽怪氣,雪白的長髮下面,一張怪臉陰鬱邪惡。此人並非皇帝,因為皇帝正被他扣於懷中,四肢被鐵鍊所縛,動彈不得,龍袍包裹的,僅僅是一個驚恐萬分,失去理智的孩童的軀殼。
“父親,求求你,現在逃命尚來得及的!”兩位將軍齊聲勸說龍椅上的怪人,焦急萬分。
“誰也不用勸了……,”龍椅上被兩位將軍稱為父親的怪人,也就是外面的禁衛軍誓死保護的太傅,冷靜而絕望:“這就是命運,誰也逃避不了!”
兩人駭然,一時竟不知如何言語。
怪人太傅猛然生出利爪,掐住懷中小皇帝的咽喉,厲聲怪笑:“皇上,我死了之後,就沒有人敢欺負你了!”他用手指將小皇帝的嘴角上翹:“笑吧,”他咆哮道:“你應該笑啊!”
而此時的小皇帝,哪裡還分得清何是笑,何是哭。只見他眼淚鼻涕滲出,但嘴上卻呈現死一般難看的笑容。
怪人太傅把弄著小皇帝,繼續道:“今天我命將盡,是命運註定的!正如你家的天下,歸我司馬家所有,也是命運註定的!”說罷利爪一揮,將小皇帝從懷中摔落地上,然後大手一揚,小皇帝隨拴著他的鐵鍊被拉起,正好跪在兩位將軍跟前。
“小子認命吧,”怪人太傅邪聲吆喝:“來向未來的皇帝跪拜!”
兩位將軍瞪著跪在跟前的被自己父親任意玩弄的傀儡小皇帝,耳邊響著父親邪惡的聲音:“兒子們,站起來。我們司馬家註定高高在上!”緩緩起身,用一種蔑視的眼光看著可憐的小皇帝。
“沒有人可改變命運!”怪人太傅再次興奮的叫喊,他一手直指大殿門口,驚恐到幾乎瘋狂:“不,除了一個人,除了一個前來殺你父親的人!”
大殿之外,一個比瘋子更瘋的怪物,已經踏著數不盡的屍體,踩上了通往大殿門口的台階。即使他已經渾身上下刺滿了長矛,卻沒有停止要殺死大殿內司馬太傅的腳步。守衛的禁衛軍們,都已膽戰心驚。竟無人敢上前阻止,怪物的身後,正是由無數屍體鋪出的“路”。
“你來了,”司馬太傅絕望地興奮著:“你終於來了!”
兩位將軍轉頭回望正在踏上大殿的怪物,皆顯懼色。但兩人馬上回復冷靜,指揮駐在大殿內最後的衛士,作垂死的掙扎。
怪物,已經赫然站在大殿的門口!
一鐵閘從天而降,正好落在怪物之前,擋住怪物去路。與此同時,數十衛士從後兩側推動兩扇鑄滿鋒利鋼釘的鐵門,硬生生將怪物釘死在鐵閘與鐵門之間。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兩人立刻號令數百衛士將長矛從空隙處刺入,形成內外夾攻之勢。
頓時,怪物周身被長矛刺穿。兩位將軍斷定他已死。
但是,這樣的判斷並不正確,因為這是一隻怪物。
他們看到,怪物的爪,伸出鐵閘,反扣住鐵閘向外用力,數名牽拉鐵閘的士兵竟是不敵其力!
“卡——”鐵閘不堪怪物之力,發出痛苦地呻吟。
“倒了,快逃——”
眾將士驚恐不已,隨著“轟”的一聲巨響,攔住怪物的鐵閘,終於轟然倒塌。
站在鐵閘之前的數十衛士包括兩位將軍,被壓在倒下的鐵閘下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不死的怪物,踩著他們的臉,一步步逼近大殿正中,龍椅之上的——司馬太傅。
“踏——”寬闊的大殿上,此時顯得格外空曠,回蕩著怪物沉重有序的腳步聲。
怪物和怪物周身上下鋒利的長矛,與司馬太傅咫尺之遙。
兩人之間,終於再無阻隔。
而司馬太傅這時卻異常冷靜,道:“你果然遵守我們的約定。”他抬頭望著怪物恐怖的臉。那已經不是一張臉,只是一塊白骨,而白骨的左眼上,竟是一枚利齒骷髏圖案的眼罩,和司馬太傅左手上的戒指一摸一樣。兩枚飾物立刻發出感應,惺惺相惜。
忽聞怪物大吼一聲,聲震寰宇,天地變色:
“主公!”
“我來了!”
怪物周身的長矛也隨著這一巨吼被逼了出來,直指司馬太傅。在場眾人無不震撼。
而司馬太傅在這生死立現的一刻,隱隱約約看到,怪物背後插著的兩面戰旗上,分別寫著熟悉而又陌生的語句:
殘存亦沒路,兵敗如山倒。
殘‧兵
“來吧,為我們的命運……”司馬太傅一邊撥開上衣露出胸膛,一邊詭異笑道:“……劃上完美的終結!”
“死!”怪物狂叫著。
卡地一聲巨響,萬千長矛刺穿司馬太傅每一寸肌膚。
一聲鳳鳴傳遍整個皇城,一隻火鳳騰空而起,從焚燒著的大殿中浴火而生。
那天,那個姓司馬的太傅死了。
有人說是被刺死的,亦有人說是被火燒死的,眾說紛紜。
只有一件事是絕對肯定的……,因為他們看見了—--
火—鳳—燎—原
第一回 王者的覺醒
登場人物:
司馬家:司馬懿、小孟、大伯、三叔、四叔
開場:
世人篤信夢,曾有曹姓者夢見三馬同食一槽,因曹與曹同音,唯恐被馬吃掉。故此,凡見名字有馬者皆避之,甚至取其性命!夢,終歸是夢!人,何必沉溺之……篤信夢皆為弱者,所以,我從不信夢!可笑的是,近來我常作同一個夢,一個瘋得連我也不敢相信的夢!夢裏的一切變得超乎想像!是夢?或是命運的預言?……我不知道。但是我倒希望這夢會變成真實。……相信一定很有趣!
黑頁:
人的命運是什麼?上天註定...自己創造...不!
人的命運只有一個──死亡!死亡並不可怕。人出生的目的,就是逐步邁向死亡。可怕的是,在生與死之間...你.究.竟.作.了.什.麼?
【文字版】
剛才,我又夢見了火鳳凰……
我睜開雙眼,很無奈。
每次討論大事都是聽到一些陳詞濫調,毫無建樹的廢話,使得我馬上睡著。但每當夢醒後,我的膽子就更壯。而且,大得連我也不敢相信。
“殺了他吧!”我漫不經心地說。
“殺了他”,就是我的結論。
廳堂正在參與討論的另外三位年長者聞言大驚,其中肥胖的四叔,驚得連正在把玩的秦朝玉馬也從手中跌落,斷成兩截。
“殺了他便一了百了,免傷腦筋。”我大咧咧地坐在太師椅上,振振有詞。
“仲達,你在說笑嗎?”長著國字臉的三叔仍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旁邊大伯也分析道:“許臨是董卓的第一智囊,誰敢動他半分?”三叔接著道:“何況他是奉董卓之命前來招攬,機會難得。”後邊的肥胖長者心疼完自己的秦朝玉馬,也摻和道:“董卓若取得天下,咱們司馬家前途無限呀。”三人你唱我和:“現在董卓挾天子以令諸侯,加上呂布和許臨這文武二將之助,百官萬民根本無可選擇,只有進貢歸順,才是良策。”
我卻托著腮幫散漫地開始了利害的陳述,道:“中原數千年,每朝國也不過數百年,江山代有人才出,漢室滅亡亦不為奇!董卓只是燃起火頭的小角色罷了。”幾位長者目瞪口呆。我繼續道:“董卓自立十四太子為帝,於禮不合,天下有野心之士比群起攻之。”
忽聞一女聲附和:“到時候大軍以倒董為名,大肆搶掠!”說話者正是一端茶而來的“女婢”,五官標緻,卻穿著男裝。
三叔聞“女婢”之言,手托下頜,若有所思道:“司馬家乃河內巨富,到時必成眾矢之的。”
我笑道:“因一時名聲而失天下之大勢,夾在董卓和軍閥之間,損失難以估計!”
大伯又提出疑問與疑慮道:“那我們雖可婉拒董卓,但殺許臨又有何用?這只怕是…不智之舉。”
“女婢”斟好茶,正色道:“殺許臨,如斷董卓一臂,到時惡虎無爪,不足為懼。”我補充道:“另外,各方軍閥對司馬家亦有所顧忌,必然不敢冒然搶奪。”
廳堂週邊聆聽討論的七街八十鋪的掌櫃老闆們皆唯唯是諾。其中一位老闆雙手作揖對三叔道:“三叔,你忘了每年都有軍閥前來征討大量軍費,但仲達一出面,事後討糧的事便不了了之了嗎?”
三叔暗忖:“連七街八十鋪都認同,”然後擠出一個默契的笑容對我道:“我們向錢看的啥也不會,仲達,你有辦法便去辦吧!”說罷大手搭上大伯的肩頭大笑道:“大哥,有仲達在,還怕什麼?”兩人揚長而去。
剩下的四叔還捧著斷成兩截的秦朝玉馬,心存疑慮問道:“唉,真的可以嗎?”
我一手捧起一碗茶,將茶碗傾斜,讓茶水緩緩倒往地上,對四叔說道:“四叔,若每年向董卓進貢一百萬兩,不出五年,我們肯定水盡財絕。錢與名聲,四叔選什麼?”
四叔當家看著緩緩從碗中流出的的茶水,仿佛看到司馬家就像這茶水般漸漸乾竭,眼睛忽然一亮,斬釘截鐵地回答:“還用說,當然是錢啦!”
“哈哈哈!好誠實的四叔!”我將茶碗蓋用力一按,流出的茶水戛然而止:“仲達敬你一杯!”
四叔也走了,七街八十鋪的掌櫃老闆們也紛紛離去,因為這次討論已經有了結果。我坐在太師椅上,廳堂清淨了許多,但他的心卻沒有平靜。他想著四叔的回答,心裡卻在思考一個剛才沒有敢問出來的問題:「如果換作是錢與生命,他們又會選什麼呢?」
沉思間,忽然覺得頭頂一熱,有人正用木劍襲擊我「天靈」並同時叫道:“敬你的!天下第一懶鬼!”我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十歲左右頑童,頭頂帽上寫著“天下第四”幾個碩大的字。而在這個天下第四的後邊,還站著四個手持木劍的頑童,頭上都戴著分別寫了“天下第三、天下第五、天下第六、天下第七”的頭飾。最大的第三不過十三、四歲,而最小的第七尚是被第五抱在懷中的嬰孩。這些正是司馬家少於我的五個同宗兄弟。
天下第五伸手直指我責問道:“是誰說一起床就要練劍?”
我雙手報著尚且疼痛的頭辯駁道:“你們看不見我要和長輩們討論大事嗎?”
天下第三陰險笑道:“我們什麼也看不見,只是看見二哥你一直在睡覺啊!”
最為頑劣的天下第四已經踩到太師椅的兩扶手上,居高臨下手指我發問四周:“這麼沒口齒的人,應該怎罰?”其他幾人也已經將太師椅團團圍住。“殺了他!”天下第五學著我的口吻道。
“你們在胡說什麼?”我抱著痛頭,莫名其妙。
只見我突然將淩駕於自己之上的天下第四的褲子扯下,奸笑道:“想對付我,談何容易?你這個還要我幫你刷屁股的小子!”
剛才還威風凜凜現在卻裸露下體的天下第四也一下亂了方寸:“胡說,我三年前就自己……”在旁的天下第三哈哈大笑起來。“來人,給我殺!”氣急敗壞的天下第四發動了總攻號令,剩下的天下第幾們開始對我揪頭髮、撓癢癢、揮木劍,亂作一團。
只見我推出左掌正中天下第四下頜同時喝道:“退下!臭小子!”天下第四聞聲翻倒。而在一旁的的天下第五、第六抱著最小的第七,第七手中緊握木劍,三人聯合撞向我,這正是三人的絕招——老七攻城車。我顧此失彼,被擊中咽喉,連人帶椅翻滾下地。幾個頑童見我倒地,哄笑著逃離現場,而我也操起地上的太師椅追打出來。雖然大事當前,但作為二哥且逐漸成為司馬家棟樑的我,與幾個幼稚天真的族弟一起嬉戲的時候,仍然其樂融融。
庭院中廊橋之上,一人身著輕便戰袍,背負一絨布緊裹巨物,正朝我所在的廳堂走來。這身裝束讓正好路過的兩位侍從頗為奇怪,一時竟忘了向此人問早。只因此人生得女人長像,正是先前著男裝倒茶的“女婢”,這時卻戰袍加身。
“公子,我準備好了。“女婢”來到我跟前道。
而我正狼狽地盤坐在太師椅上撫慰著被幾個頑童弄疼的右眼,幾個頑童竟然在太師椅下睡著。
“說睡便睡!這群妖怪!”我埋怨著幾個頑皮的族弟。
“看不出嗎?他們在裝睡。”女婢一矢中的。幾個頑童聽到伎倆被揭穿,嘻地偷笑出來。
“想不到一年前遇上許臨時,你便做好準備了……”女婢正色道,顯然是切入了正題。
“指令拿去,”我從懷中取出一枚飾物道:“我要那個‘第一智囊’回不了京!”
“是!”女婢接過指令答道。那枚指令的圖案,是一可怖的利齒骷髏!
躺在地上裝睡的天下第四這時張開眼睛,對女婢笑道:“孟姐,下次再揭穿我們,一定不放過你!”
被稱作孟姐的她卻反駁道:“什麼孟姐,我明明是個男的。”
天下第四硬是不服:“胡說,宦官怎算是男人!”
而我也在一旁補充道:“小孟,如果你肯穿女裝,必定豔絕天下!”
小孟聞言,一雙烏黑的眸子無比深邃,目光像是要洞穿一切。
小孟走了,騎著戰馬賓士在樹林之中,高聲喊道:“我…,不是女人!”
“不是女人……不是女人……”遠處傳來幽邃的回聲、
……
頑童們也離開了。我還靜靜地坐在廳堂中的太師椅上。一隻家犬爬到了太師椅跟前。“醜八怪,誰叫你進來的?”我對家犬說:“你又來聽我說不敢說的話嗎?”家犬嘎嘎地叫著爬上了太師椅。“這是我第一百次作夢了……”我又在想著那個怪異的夢,我不知道為何會作那夢,也許那是命運的預告。一百次了,似是要我決不能忘記,不能忘記那瘋狂的命運!我想著夢中的司馬太傅,心中問道:“那人為何是我?還是……我根本就是那人?”家犬已經爬上了太師椅,坐在我懷中,這樣的一個姿態,竟然和我夢中的傀儡小皇帝坐在那司馬太傅懷中的姿態,一模一樣!這就是命運,誰也改變不了!
人的命運是什麼?
上天註定…自己創造…不!
人的命運只有一個——死亡!
死亡並不可怕。
人出生的目的,
就是逐步邁向死亡。
可怕的是,在生與死之間…
你究竟做了什麼?
第二回 殘存亦沒路
登場人物:
漢朝:少帝劉辯、常勝將軍
董卓軍:董卓、呂布(溫侯)、智冠天下-許臨(假)、趙賢、許江
殘兵暗殺集團:燎原火(趙火)、郭昂(一手人)
死亡:
常勝將軍(其實出場就是屍體了)
【文字版】
一名將軍,頭頂銀角金冠,身披猛虎甲胄,背負錚錚戰斧,名貫“天下無敵,常勝將軍”,可惜已是一具屍體,被另一人持腳拖於地上。拖著這樣一具威猛屍體的人,走在兩列士兵之間,停在了金鑾寶殿的台階之下。他放下手中屍體的腳,將手中畫戟重重一頓,硬生生插入青剛石所築的地板之內,踏上台階,緩緩道來:“天下間我已沒有對手了!”
而台階的另一頭的龍椅之上,是一個身披龍袍的孩童,已是驚得在龍椅上站了起來,驚呼著:“逆賊!別過來!”
此人,正是大漢天子,少帝劉辯。
但是這個自稱天下間已沒有對手的人怎會聽從?他逕直走到少帝跟前,竟“啪”地下跪,少帝及周邊候臣皆譁然。然而他跪的並非少帝,只見一龐然巨人在他身後出現,手撫著他的前額道:“做得好!我兒奉先!”聲如洪鐘。只見此巨人身型碩大,間肉橫生,野心呈於顏色,霸氣盡顯手足。只有這樣氣質的人,才會讓另一個自覺天下間沒有對手的人下跪,只因他是霸者——董卓!
董卓迅捷地坐上龍椅,當然,把少帝活生生壓在臀下。董卓問道:“皇上!我的屁股香嗎?”兩圓大眼血絲盡曝。
臀下的少帝被董卓壓制,吐氣不暢,但仍然不得不毫無尊嚴地答應道:“香…很香!”
董卓聞言大快,笑道:“那麼,你就一生成為董某霸業的坐墊吧!”眾將士哈哈大笑。
董卓起身,振臂高呼:“勇猛的西涼軍萬歲!”眾將士一呼百應,高呼“萬歲”。大漢皇宮在呼聲中顫抖……
東漢末年,宦官專政,外戚當權,政治日敗。大姓豪族,獨霸各方,天下百姓慘遭剝削壓迫。
【公元一八四年,爆發了太平道黃巾起義,震動京師。這一場為時四年的戰爭,造就了各地軍閥的強大。】
【公元一八九年,太子劉辯繼位,外戚和宦官鬥爭白熱化。大將軍何進殺了大宦官蹇碩,並調西涼太守董卓入京,準備進一步誅殺其他宦官。但軍隊尚未到達,宦官已先下手為強,殺了何進。董卓率軍進入洛陽,控制朝廷。同年,董卓廢了劉辯,另立九歲的劉協為傀儡皇帝,更自任相國,獨斷朝政。】
【公元一九O年,董卓之殘暴,激起天下人民反抗之心!各地州牧為擴大勢力,以倒董卓為名起兵,史稱“關東軍”,共推袁紹為盟主。同年,數十萬大軍向洛陽進兵,從此……
天下大亂!】
董卓進京時,曾沿途洗劫富戶,殺人無數。同時,亦以招攬為名,向兗州各大家族遊說,從而獲得數以十億的軍費,準備迎接關東軍。獻此殺富奪財之計者,乃董卓身邊第一紅人,亦為西涼名士之首,人稱天下第一軍師,智冠天下——許臨。
此時許臨,正矗立船頭,閉目思考著。十幾條官船正在河道上行駛。
船艙之內正有人對話。“這下子咱們肯定加官進爵了。短短數月,許大人竟令河內所有的富商歸順,天下第一智囊果然名不虛傳!”說話的正是許臨下屬趙賢。
“對啊!有了這些財源,對咱們董相國的霸業有極大的幫助!”趙賢同僚許江說道。
趙賢接著道:“不過,估不到那個司馬家竟斷然拒絕招攬,聽說當家的只是個十幾歲的黃毛小子。”
許江向自己脖子揮手作砍頭狀,稍帶惋惜的口吻道:“年少無知,相國大人得天下後,那傢伙想活也不成了。”
兩人同時看向矗立船頭一動不動的許臨。許江道:“說起來就奇怪,許大人被拒絕後,就一直沒有說話。莫非才智第一人,自尊心就那麼重?奇怪、奇怪?”
趙賢道:“面子看得太重了吧,司馬家這回大禍臨頭了。”
說話間,忽聞外邊有兵士喊道:“阻塞官道!伐木的!你想死嗎?”
只見行船的河道上飄來數十根巨木,阻了去路,隱約有一人站在其中一根巨木之上。
甲板聚集越來越多的士兵,吆喝著“聽到了嗎?快滾開!”
浮木逐漸靠近官船,船上士兵也逐漸看清了木上之人。只見此人踩木破浪而來,鋼盔遮面,鎧甲裹身,右手持一單錘,左手已斷,由一黑鐵鍊錘所替代,背負兩面戰旗,赫然寫有:“殘存亦沒路,兵敗如山倒”。
殘兵!
是殘兵!
船上兵士看到“殘兵”二字,駭然。兵士們開始騷動:“什麼?就是那個近年在兗州一帶令人聞風色變,殺人從未失手的暗殺組織?”“難道他們盯上了官銀?”其他船隻的兵士開始向著仍在船頭一動不動的許臨叫喊:“許軍師,請回避啊!”然而這時的天下第一智囊許臨,竟一臉惘然。
趙賢見多識廣,認出此人,道:“單手的,看來是一手人郭昂!去年我們的討糧官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船甲上的士兵提矛擺陣,已經準備應戰。
許江道:“那麼說,殘兵的獨眼首領該在附近。”
趙賢立刻指揮眾船:“別太靠近岸邊,那傢伙一定在附近!”
“對了,”趙賢突然想起什麼,立刻轉頭向旁邊的一條船喊道:“張清!我兒子在你船上嗎?叫他過來保護軍師!”
許江看到船上士兵奔走高呼“快找趙公子”,轉臉向趙賢道:“趙火也來了嗎?那我們還怕什麼?”
趙賢卻一臉沉重:“趙火雖然厲害,但殘兵,也是惹不得的。”
一手人郭昂已踩著浮木來到了兩條官船之間,其中一條船的船頭矗立著軍師許臨。
“這麼高,他一定上不來!”船上的士兵還在認為郭昂躍上高高的甲板不太可能的時候,只聽郭昂暴喝一聲,他行動了。
……
另一條裝滿官銀的船上,一個少年懶洋洋地半躺在甲板上,嘴裡還叼著蘆葦杆。兩個士兵急衝衝地跑來:“公子!老爺有傳!”話未說完,少年插嘴道:
“我早就聽到了,我的耳朵一向很靈通!”
第三回 兵敗如山倒
登場人物:
殘兵暗殺集團:張雷(單蹄馬)
死亡:
許臨(假)、趙賢
【文字版】
「潑喇」一聲巨響。只見郭昂使錘對腳下橫木重重一擊,橫木一頭隨即高高翹起,如投石機般硬生生將郭昂高高拋起,直奔許臨所在的船頭。
「這怎可能?」
「他的目標是軍師!」
士兵們意識到了他的目標是軍師,站成一排將軍師許臨擋在身後,長槍虛指長空,挺槍以對。
「來吧來吧!」士兵們大喊。
郭昂揮動雙錘飛向船頭。毫無花巧的重重一揮,鐵錘呼嘯飛向前排士兵,數十名士兵被砸得七橫八豎,清脆的骨折聲響起,看似牢不可破的槍陣刹那間被撕開一個缺口。
雙錘沉重,力大無窮,但在郭昂手中卻不顯笨拙,特別是替代了郭昂左手的鐵鍊鋼錘,更顯剛柔並濟之奇妙。前排兵士哪能抵擋,暫時骨肉爆裂,七零八落。
「鳴嘩!」「阻止他!」
「靠過去,這不夠近!」「這廝是人嗎……」
兩名兵士擁護著許臨正從船頭向船的側後方撤逃,被剛剛站穩在甲板上的郭昂瞅個正著,郭昂單腳一蹬,奔殺過來。兩側頓時又殺出數十兵士,堵住郭昂去路。
許臨在兵士們的掩護下來到了船舷邊上,等待另一條官船靠近好逃過去。
但是郭昂的衝擊力是驚人的!剛剛殺出的數十士兵已經被擊散,郭昂闖過來了!
「糟了!他闖過了!」「快!保護許大人!」船艙裡的趙賢大呼,但是幾名士兵怎是對手?眨眼間都成了郭昂錘下的亡魂。
船還沒有駛入許臨可以躍過去的距離,郭昂卻已在眼前,兩眼發光,冷冰冰道:「原來有才智,不等於有膽量!」
許臨,卻表現得出乎意料的慌亂,驚叫道:「來人,救…救我啊!」
「大人!靠自己啊!我們過不了來!」而對面將駛來而未駛到的船上,兵士們卻因為距離不夠跳不過去毫無辦法。
「讓開!」
正在此時,只見一長杆從兵士身後插出直入水中,一少年口叼寶劍撐杆跨水而來,正是剛才還在官銀船上的少年,趙賢的兒子——趙火!
趙火人未落地,劍已出鞘,直劈郭昂面門。郭昂不敢懈怠,右手重錘相迎。但是郭昂雖力大,雙錘卻沉重,不如趙火使劍來得靈巧。幾個回合下來,郭昂逐漸只得招架,難以還手,且戰且退,被逼入了死角。
「小子!看劍!」「趙火!」
趙賢趁機奔向許臨,將其扶起道:“大人別怕,他是我兒子!”許臨怒喝:「殺!」趙賢向趙火喊道:「火兒!給我殺了他!」
「不外如是!」趙火雖在纏鬥,耳朵卻聽得清楚,回應道:「沒問題,不出兩招,取你狗命!」說罷步法變化,使出絕技常山劍法。只見趙火手中寶劍「左曲右回」,全然無法判斷劍路的進退。加上郭昂手中重錘緩慢,在吃力地抵擋了一劍之後,郭昂被趙火攔腰一劍,劈落水中。
趙賢︰「火兒!乘勝追擊!」
然火卻輕聲歎道:「糟了,出手過重了。」
其他船上軍士歡聲雀躍,紛紛道:「公子!做得好!」「不知好歹!竟想刺殺許軍師!」「公子為咱們趙家軍爭光了!」
趙賢攙扶受驚過度的許臨靠著船舷直接坐下,道:「小人救駕來遲,大人受驚了。」然而他們竟都沒有發覺,就在許臨所靠的船舷另一面,爬著另外一個怪人,近在咫尺。
別船軍士也才突然發現這麼一個怪人。只見他戰袍尚在滴水,顯然是剛剛從河裡爬出,臉也由面巾所遮,正爬在許臨背後。
「這…什麼時候來的?」
軍士們大驚,喊道:「大人!小心!還有一個……」
許臨、趙賢這才轉過頭來,但似乎為時已晚。只見神秘怪人已翻身上船,右腳借勢踏向許趙二人。許臨反應還算迅速,拔出佩劍欲擋這一腳。若真是一腳,許臨還妄想著可以借劍斷了這一腳,但是他錯了。他感覺到擊下來的並非一個人的腳,而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刀,頓時他的佩劍連同他的人,都被劈成兩半!而緊靠著許臨的趙賢,雖然未被劈開,卻也被擊中要害,應聲倒下。
兵士愕然。一旁的趙火高喊著「父親」直奔過來,他看清了這個神秘的怪人——一個右腳殘廢,卻由一把鋼刀替代著的又一個恐怖的殘兵殺手。
第四回 殘兵之首
登場人物:
董卓軍:張清、智冠天下-許臨(真)、馬芳
桃園三匪:劉備、關羽、張飛
死亡:
張清、智冠天下-許臨(真)、馬芳…等
佳句:
許臨:要死的終歸要死…要活的,還是活下來。
燎原火:打十幾個,總比打幾百個來得輕易吧!
【文字版】
「張清大人前來吊喪!」
「靈堂怎可設在船底?」「這個…小的實在不知道。」「搞什麼鬼!」
「哈哈哈!連一向自命大膽的張清也嚇一跳!」
文官對趙火說︰「孩子,別傷心,當上戰場多了,這倒算不上什麼。」
「要死的終歸要死…要活的,還是活下來。」說話的正是許臨。
文官甲:「這回給許大人嚇死了,原來被殺的是替身。」
文官乙:「怪不得那傢伙一直沒有開腔,原來大人怕他的口音不同,露出破綻!」
張清:「人說大人你智冠天下,這下子我張清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
許臨:「董卓大人憂國事,立新帝,反成眾矢之的。作為百萬雄師都督的我也不例外。要刺殺我的人亦不少於董大人。」
張清:「大人,你推斷的沒錯,殘兵定是河內司馬家派來的。我查過,兗州七大家族雖各自擁護家兵數千,但他們也不敢拒絕董卓大人的招攬,而那司馬家沒有護家兵,卻膽敢拒絕,想必擁有厲害的殺著。」
許臨:「就憑這一點,我就安排替身出來。但是,為了這無用的替身,卻害死了我的愛將。」
許臨搭著趙火的膞頭:「這是戰場,懦夫才會傷心。」
趙火:「是!我不傷心,因為我知道,若是大人您真的死在我父的船上,失職者死,怪罪下來,我們趙家必被抄家。」
許臨:「嗯!」
趙火:「雖則大人現在安在,但父親沒法捉拿殘兵,終究是失職,現在父親戰死殉職,反可救回趙家八十條人命,卻是萬幸啊!」
許臨笑了幾聲,回應說:「說得好!你跟我知交呂布一樣,什麼事也衡量得很準確啊!哈哈哈!」
「只不過呂布的手段太狠了,連自己的父親也不放過!」
旁邊的文官說道:「呂布殺父求榮的傳聞,果然是真的。」
趙火:「不過,父親的死,我該有責任。」
許臨:「孩子,不要自責,你沒有害死你父親,你反令他成為了烈士。」
「從今天起,趙火,就成為我許臨的義子。」
趙火:「這麼多人想殺大人,我只怕…」
許臨大笑︰「哈哈,你怕又一次喪父嗎?殘兵也不能殺我,誰可以殺我!」
趙火︰「那麼,請大人不要後悔。」
許臨︰「你答得很有趣。」
文官︰「恭喜大人得虎兒!恭喜大人!」
馬芳︰「大人,殘兵中是不是有一個獨眼的首領還沒出現?」
許臨︰「馬芳,你想得太多了。『我』不是死了嗎?除了你們,哪有人知道我還活著?」
馬芳指向外面︰「但是,他們還在!」
眾人︰「什麼?難道被發現了?殘兵殺人從沒失手的傳聞是真的?」
‧‧‧
第五回 桃園三匪
登場人物:
經陽城太守──張松(會是以後那位嗎?)
黑頁:
很多年之後,這個叫劉備的人受盡旁人非議,說他搶了徐州、荊州等大城作為根據地。但奇怪的是…各城上至太守,下至民眾,都對他衷心感激,沒有半點怨言。是賊?是王?後世自有公論…。
【文字版】
經陽城。
城樓之上,一人被縛正受鞭笞之刑,遍體鱗傷。而此受刑之人,竟是經陽城太守。用刑者則是那花臉的大漢,兇神惡煞,一邊用力抽打還一邊怒喝道:“看見了嗎?這就是和董大人作對的下場!老傢伙!以為我們董卓軍好欺負嗎?”
另一邊,那玉面斯文的大哥招集了全城百姓正作著奪城演說:“漢室多難,戰禍連年!黃巾賊雖除,但各地軍閥乘時發難,與朝廷作對。現在是我們對國家表以忠心的時候了!今天,我劉玄德代表董大人前來,向大家徵召軍餉,以報朝廷!”但聲音卻孱弱,身後的紅臉綠袍漢子憂心地一直提醒他大聲點。
城下百姓義憤填膺,議論紛紛:“這就是劉備?他媽的,竟然做了董卓的走狗!”“聽說劉備心腸好,今天見他竟是如斯德性!”“國家有難,總有一些人渣發難,唉!”而此時,劉備的士兵已經開始對城中百姓進行搶奪。
花臉人從城樓走下,聽到百姓不敬之言,怒目圓瞪,責問道:“是誰在竊竊私語,出來!”
只聽人群中,一身材矮小的儒雅文人怒斥道:“董卓進京!帶兵兇殘!天下人得而誅之!你劉備妄稱漢室宗親,竟與此惡賊為伍!”一席話惹得花臉人面無表情地朝他走來。
文人卻不屈不撓,繼續惡罵:“我張松雖為一介書畫老師,但也看不起你!”轉臉向正在逼近的花臉人吼道:“狐假虎威!你這花面貓別過來!滾!”
花臉人單手抓住張松領口,張松便毫無還手之力,但仍然嘴硬:“賣國賊,放開我!”
只聽花臉人喊道:“你給我滾出經陽城!”言罷只手一揮,硬是將百來斤重的張松甩出十丈許高的城牆之外,臂力驚人!眾人見狀瞠目結舌。
這邊,紅臉綠袍漢子切開一個西瓜遞一片給大哥劉備,道:“人說經陽的西瓜又甜又多汁,不知這顆如何?”
劉備品嘗著西瓜,幾個士兵抬出一個巨大木箱擺在百姓面前,劉備道:“今天劉某甚趕,我只剩下吃一片瓜的時間。如果在我吃完後,見不到那箱子滿布錢財,那個花臉貓,就會一個一個將你們送出城。”
眾人還未從張松老師被甩出城的陰影中走出,花臉人又在一旁躍躍欲試,眾人已經被嚇得完全屈服,瘋狂地將周身上下值錢的物品投入箱中。
不消多時,木箱便滿是錢財。劉備恰好吃完一片西瓜,搖頭歎道:“這…不夠,不夠……”
在旁的紅臉綠袍漢子也捧著西瓜,問:“這瓜不夠甜嗎?很甜啊!”
劉備卻說:“不,我是說這箱錢還是不夠啊!”
眾人大驚!
劉備用力將手中瓜皮一擠,汁水又立即溢出。劉備道:“就像這薄薄的瓜皮,本已無肉可吃,但用力一擠,還是有水出的。”
眾人皆求饒道:“劉劉…劉大人,我們就只有這麼多了!”“現在是打仗時期,大家都勒著肚皮過活啊!”
劉備將手中瓜皮扔走,笑道:“你們身上沒有,但家裡應該還有吧!”說罷大手一揮,指揮士兵道:“眾將士,給我抄城!”
兵士們身背背簍,挨家挨戶搶掠,所有值錢物品一概不放過,包括孩童佩戴的吉祥之物甚或老人口中金銀假牙,經陽城一片混亂!
不消半日,劉備便聚集了滿滿一馬車的財物。
忽聞城頭哨兵報告:“主子,關東軍來了!”只見城東遠處一大隊人馬奔來。
劉備大驚,立即指揮部隊帶著滿滿一車財物從西門逃離。
被搶光了的百姓大怒,道:“這群惡賊終於走了!關東軍到了,一定狠狠地教訓他們!”隨手撿起地上石塊砸向這隊正在逃離的惡賊,以解心頭只恨。
在漫天的石塊籠罩下,劉備問紅臉綠袍漢子:“雲長,你不認同俺的作風嗎?”被砸得灰頭土臉的雲長道:“對!但是大哥所作的,一定有你的理由。”石塊紛飛,三匪焦頭爛額。
劉備小隊人馬從城西出來不久,便看到大隊人馬從城東進入經陽。劉備竟異常興奮道:“哇哈!時間剛剛好!袁紹!俺還是早你一步了!”
關東部隊入經陽,這是支比劉備那下三爛部隊正規得多的部隊。領隊將軍高頭大馬,下令道:“傳兵令!”令還未得傳出,只見城中百姓擁軍而上,痛哭流涕:“快!告訴大人這裡的情況!”……
關東軍進城後,受到百姓熱烈的歡迎,對於久經戰爭的士兵,這份發自內心的溫暖深深感動了他們!物資短缺的關東軍,原本想籍入城而大肆搜掠,抄城補糧,現在,卻忘得一乾二淨了。
城樓之上,一經陽本城官吏和一關東軍的將軍正在閒聊。經陽官吏悲訴道:“張老師言辭慷慨,竟給那惡賊拋出城外死了。”說著掩面而泣:“嗚,老師!”
將軍卻一臉疑惑:“從城內拋出城外?世人哪有這種力量?”說著不自覺地看向城牆之外,竟然看到,城牆外邊一鋪滿稻草的板車上,躺著一人,那人竟是——老師張松……
十五裡之外,一個剛被關東軍抄了的護陽城。
只見劉備站在裝滿錢財的木箱之上,周邊聚集了已經一窮二白的百姓。
百姓道:“我們剛被軍隊洗劫,哪有錢?”“眼下大夥兒都快死了,命就有一條,你要就拿去吧!”
而劉備卻說:“不!我劉備是來救城的。”說罷劉備的士兵把剛從經陽城洗劫來的財物順序發放給這裡的百姓。
百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皆跪拜於地感恩道:“恩公!劉備恩公!”“大人仁愛的傳聞果然名實不虛!”
劉備滿意地笑著。身後紅臉綠衣的雲長和那花臉人盯著他看。雲長道:“天下大亂,受苦的只有百姓。剛才在經陽城,如果大哥不冒認董卓搶掠,那群百姓怎會對董卓恨之入骨,當關東軍來到,他們自然熱烈歡迎,自獻殷勤。”
花臉人接著道:“他們熱情的招待,打消了關東軍抄城的念頭,反而救了他們一命。”
雲長歎道:“抄起來,就和這城一樣啊!”兩人看著此城內荒蕪的道路,破廢的屋舍,比他們抄的經陽城要殘酷得多。
花臉人接著道:“這就是戰爭的禍害,好人壞人,還不是一樣。經陽城的百姓早晚會知道大哥的苦心。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搶了人的東西,那人還會感謝他,這就是大哥的魅力啊。而我,只會飾演壞人。”
雲長道:“別在意那太守的事,相比貧苦百姓,他高官厚祿,受點苦又何妨?”雲長又看向城下與民同樂的大哥劉備,道:“搶一城,卻救回兩城,天下間再沒這樣的怪事了。”
“對,這種怪點子,”花臉人也指著劉備說:“只有我們這個‘傻瓜’大哥才想得出。”
城下,一名女童騎在劉備的頸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劉備身旁,是一群歡呼的百姓。一面大書“劉”字的大旗正被一名百姓興奮地揮舞著,在護陽的城牆下獵獵招展……
……
很多年之後,這個叫“劉備”的人,受盡旁人非議,說他搶了徐州、荊州等大城作為根據地。但奇怪的是,各城上至太守,下至民眾,都對他忠心感激,沒有半點怨言。
是賊?是王?後世自有公論……
第六回 仲達的智謀
登場人物:
貂嬋(小孟)
黑頁:
我是貂嬋?
女人美不得,
男人更美不得。
太美的女人命途多舛,
男人恐怕更甚。
那……不男不女的呢?
會更身不由己麼?
【文字版】
【公元一九O年,關東軍進逼洛陽,北方支部共十二萬軍結集河內為根據地。河內雖為大城,但也被擠得水泄不通,城中漸漸變得混亂。】
此時正有一隊關東軍運送著一輛巨大的攻城車從司馬府旁緩緩而過。雖然河內的其他大戶人家都被關東軍抄了,但是司馬家因拒絕許臨的招攬而安然無恙。調皮的天下第四正帶領著第五第六趴在圍牆上看著外面雜亂而真實的世界。
擅用“老七攻城車”的第六看著外邊真正的攻城車感歎著:“哇…這就是攻城車啊,好大支啊!”
“聽說是要去打洛陽的。”第五說道。
“洛陽?洛陽在哪?”第四不解地問。
“老六!大哥不是在洛陽工作嗎?”第五又轉臉問第六。
“四叔說過,好像是做什麼‘蛀書狐狸’似的。”第六一知半解地答道。
“狐狸?有這種職位麼?”第四懷疑地問道。
此時,靠在梯子旁邊還不會說話的老七正用稚嫩的聲音丫丫地喊著:“孟……孟……”
正當三個小鬼一頭霧水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正確的答案:“是治書禦吏!不是‘蛀書狐狸’!”但是這正確的答案卻把三個小鬼嚇得馬上從圍牆上爬了下來,扛起梯子和靠在牆邊上不去的第七跑了。因為說話的正是在他們眼中兇惡的小孟。
只聽小孟呼喝道:“老師來了!還不給我念書去!”
“孟姐好凶!快逃!”小鬼們邊跑邊說:“聽說那個更凶的燎原火也回來了,咱們都是乖乖的才好!”
“真是!”小孟看著這群無憂無慮的小鬼,聽著牆外軍隊踏步的聲音,憂心忡忡地說:“要打仗了。”……
不遠處司馬家開的一家店鋪內,幾個當家又在討論事情。
“七街八十鋪全部做不成生意。”肥胖的四叔埋怨道:“那些官兵又粗暴,買東西又不付錢!”
“要不是仲達派人殺許臨,大家早被視為亂黨殺了。”白鬍子大伯道:“命保了,四弟還埋怨什麼!”
四叔伸著懶腰道:“生意做不成,渾身不舒服。”
“伯達還沒回來嗎?”國字臉三叔問:“害我們等了一整天,老人家都快老死了。”伯達正是司馬家族長子,我長兄——司馬朗,也就是先前幾個小鬼討論的在洛陽工作的大哥。
大伯道:“殺許臨前,不是叫人送信上京,叫他馬上回來嗎?”
“老大,別嚇我了!你知道現在打仗。”四叔擔心起來。
“伯達不會是出事了吧!”三叔也覺得不妥。
當然,能當司馬這個家的,不止這三人,旁邊還有一人至今一言未發,正是司馬家的支柱——司馬懿!
三人齊聲問向我:“仲達你聽到了嗎?你哥還沒回來啊!”但是司馬懿竟正蓋著書卷睡得正香,令三位長輩哭笑不得。
三叔無奈道:“每次我們一談生意,他就睡了。”
大伯歎道:“真是真是的,唉!”
“我看他睡醒了,又想到什麼嚇人的點子了。”三叔慣性思維地說。
四叔卻不服:“這次一定嚇不倒俺的。”
大伯稍稍愧疚道:“唉,老二臨終時叮囑我們照顧他,想不到,這幾年我們反而被他指指點點。誰照顧誰啊?”
“不簡單的小子,”三叔贊許道:“司馬家出了個怪物。”
這時有侍從進來報告馬路通了,問三位當家是否要備車回府。大家突然感覺是官道未通,伯達才遲了回來,稍稍心安。而是時沒生意可做,我又睡著了,三人決定明早再來。
三人正要離開,大伯和四叔的肩膀突然被兩隻手從後拽住,同時傳來我怪異的語調:“大伯,四叔要走了嗎?”只見我突然坐起,頭臉還掛著書卷,神秘莫測道:“我剛剛想到一個發財大計!想聽嗎?”兩位長輩竟又被嚇了一跳。
“你說呢?”三叔問道,顯然是責備那可愛的侄子明知顧問。
三人立即坐好,各倒上一碗茶,洗耳恭聽。
我開始慢慢道來:“首先,廣發佈條,高薪將洛陽、兗州等工匠全部高薪聘請。將所有資金集中,全部拿去買木材、轉頭等建築材料。”
“什麼?”三人不解:“我們不是有建築店嗎?幹嘛還要那麼多?”
“我們要重建一座洛陽城!”
我說道,驚得三個長輩張口噴茶,那神經相對遲緩的四叔竟又將手中茶碗跌落。
三長輩聞言又驚又惑。大伯道:“仲達你又開玩笑了嗎?洛陽還安好,怎麼又……”三叔道:“又沒天子,又沒皇帝,起來幹什麼?”四叔發現自己跌破的竟是自己的明月玉杯,無話可說。
“聽我說吧。”我胸有成竹:“董卓的三十萬大軍是從西涼來的。戰爭一旦持續,西涼補給線一旦被關東軍切斷,董卓必敗無疑,許臨之死,兗州補給之計落空,打破了董卓的如意算盤,士兵離鄉愈久,思鄉愈切,士氣愈弱。”而三個長輩愈聽越有信心。我繼續道:“很快,董卓將會將實力移近西涼的長安,而董卓知道,誰人進駐洛陽,必實力大增,所以,他將先摧毀洛陽!洛陽雖毀,但仍為中原軍事要點,到時關東軍閥必虎視之!”
三位長輩又驚又喜。驚的是我竟然預計到這麼大逆不道的惡事,喜的是商人的頭腦和經驗告訴他們,若我所料之事當真,則重建洛陽,必奪先機,屆時抬高建築物料及工匠的價格……想到這裡三人已眉飛色舞,三叔一把摟住我贊道:“仲達,你真是司馬家的寶貝!”
被摟得喘不過氣的我擠出一句話:“至於伯達的事……”立即讓三位長輩回復苦臉,是啊,伯達還沒有回來啊!我卻鎮定自若地說:“放心,他回書說官道被阻,所以要晚一點回來。”三人聽到寶貝我也這麼說,心也便放了下來,四人一道回府去了。
晚上,一彎新月掛司馬府。一間廂房內,暗燭微閃,我盤坐於書案旁,後邊站著著男裝的小孟。微弱的燭光突然無緣無故燃燒旺盛,我道:“火一旺,就知道你來了。”
火光漸漸淡去,火光後漸漸閃現出三個人,當前之人闊面重顏,相貌堂堂,正是假扮趙賢之子,十劍陣中刺殺許臨的少年,殘兵之首——燎原火。後邊兩人自然是殘兵的另外兩個成員,獨臂人郭昂和獨腳人張雷。
火道:“伯達的事我知道了,殘兵隨時可以出發!”又問向兩個搭檔:“郭昂,張雷,你們怎看?”
“真想不到大公子真的被董卓俘虜了。”郭昂邊答邊脫頭盔,是個光頭,長相遠比他揮錘殺人的時候可愛得多。
“有難度,但沒有問題!”張雷也扯掉面布,不屑一顧。
我攤開一卷書獻於案上,道:“探子回報,包括大哥,關東軍的親屬全被俘虜了。董卓入京,就準備以此為人質,以防外戚作亂。”
郭昂苦笑道:“這應該是那許臨的點子吧,不簡單啊!”
“仲達,你的計畫怎樣?”火問。
只見我顯露出少有的正經與嚴肅,深沉道:“我要大哥平安回來!”言罷從懷中取出利齒骷髏的殘兵指令交給燎原火,補充道:“有了它,洛陽城的清風幫會聽候指揮!”說著又取出四疊紙片分別交給在場四人,道:“洛陽戶籍檢查嚴密,這些偽造的戶籍表可以幫你們進去。內有你們行動的一切資料,進京後,父親生前的好友司徒王允將會全力協助。沒有問題的話,馬上出發!”
火、郭昂、張雷三人齊聲允諾,信心百倍,唯獨小孟,看著偽造的戶籍表,一言不發。幾人見狀,已知小孟心中為何不悅。果然只聽小孟責問我道:“公子,為什麼我又要扮女人?”
郭昂道:“孟姐,說你是男人也沒人信,難道想他們搜你身嗎?”
火也幫我打圓場:“小孟,女人易進城啊!”
而小孟卻不依不饒,揮舞著手中那疊紙道:“身份是歌姬,難度太高了吧!”
“小孟,這身份我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我親切地攀扶小孟的肩膀,道:“任務重要,只有你一個人才可以進宮,裡應外合。從今天起,你就是信中那人……”
小孟看著手中的信,心裡不是滋味,只見信上寫著:洛陽王氏義女—--
貂禪
登場人物:
董卓軍:張清、智冠天下-許臨(真)、馬芳
桃園三匪:劉備、關羽、張飛
死亡:
張清、智冠天下-許臨(真)、馬芳…等
佳句:
許臨:要死的終歸要死…要活的,還是活下來。
燎原火:打十幾個,總比打幾百個來得輕易吧!
【文字版】
「張清大人前來吊喪!」
「靈堂怎可設在船底?」「這個…小的實在不知道。」「搞什麼鬼!」
「哈哈哈!連一向自命大膽的張清也嚇一跳!」
文官對趙火說︰「孩子,別傷心,當上戰場多了,這倒算不上什麼。」
「要死的終歸要死…要活的,還是活下來。」說話的正是許臨。
文官甲:「這回給許大人嚇死了,原來被殺的是替身。」
文官乙:「怪不得那傢伙一直沒有開腔,原來大人怕他的口音不同,露出破綻!」
張清:「人說大人你智冠天下,這下子我張清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
許臨:「董卓大人憂國事,立新帝,反成眾矢之的。作為百萬雄師都督的我也不例外。要刺殺我的人亦不少於董大人。」
張清:「大人,你推斷的沒錯,殘兵定是河內司馬家派來的。我查過,兗州七大家族雖各自擁護家兵數千,但他們也不敢拒絕董卓大人的招攬,而那司馬家沒有護家兵,卻膽敢拒絕,想必擁有厲害的殺著。」
許臨:「就憑這一點,我就安排替身出來。但是,為了這無用的替身,卻害死了我的愛將。」
許臨搭著趙火的膞頭:「這是戰場,懦夫才會傷心。」
趙火:「是!我不傷心,因為我知道,若是大人您真的死在我父的船上,失職者死,怪罪下來,我們趙家必被抄家。」
許臨:「嗯!」
趙火:「雖則大人現在安在,但父親沒法捉拿殘兵,終究是失職,現在父親戰死殉職,反可救回趙家八十條人命,卻是萬幸啊!」
許臨笑了幾聲,回應說:「說得好!你跟我知交呂布一樣,什麼事也衡量得很準確啊!哈哈哈!」
「只不過呂布的手段太狠了,連自己的父親也不放過!」
旁邊的文官說道:「呂布殺父求榮的傳聞,果然是真的。」
趙火:「不過,父親的死,我該有責任。」
許臨:「孩子,不要自責,你沒有害死你父親,你反令他成為了烈士。」
「從今天起,趙火,就成為我許臨的義子。」
趙火:「這麼多人想殺大人,我只怕…」
許臨大笑︰「哈哈,你怕又一次喪父嗎?殘兵也不能殺我,誰可以殺我!」
趙火︰「那麼,請大人不要後悔。」
許臨︰「你答得很有趣。」
文官︰「恭喜大人得虎兒!恭喜大人!」
馬芳︰「大人,殘兵中是不是有一個獨眼的首領還沒出現?」
許臨︰「馬芳,你想得太多了。『我』不是死了嗎?除了你們,哪有人知道我還活著?」
馬芳指向外面︰「但是,他們還在!」
眾人︰「什麼?難道被發現了?殘兵殺人從沒失手的傳聞是真的?」
‧‧‧
第五回 桃園三匪
登場人物:
經陽城太守──張松(會是以後那位嗎?)
黑頁:
很多年之後,這個叫劉備的人受盡旁人非議,說他搶了徐州、荊州等大城作為根據地。但奇怪的是…各城上至太守,下至民眾,都對他衷心感激,沒有半點怨言。是賊?是王?後世自有公論…。
【文字版】
經陽城。
城樓之上,一人被縛正受鞭笞之刑,遍體鱗傷。而此受刑之人,竟是經陽城太守。用刑者則是那花臉的大漢,兇神惡煞,一邊用力抽打還一邊怒喝道:“看見了嗎?這就是和董大人作對的下場!老傢伙!以為我們董卓軍好欺負嗎?”
另一邊,那玉面斯文的大哥招集了全城百姓正作著奪城演說:“漢室多難,戰禍連年!黃巾賊雖除,但各地軍閥乘時發難,與朝廷作對。現在是我們對國家表以忠心的時候了!今天,我劉玄德代表董大人前來,向大家徵召軍餉,以報朝廷!”但聲音卻孱弱,身後的紅臉綠袍漢子憂心地一直提醒他大聲點。
城下百姓義憤填膺,議論紛紛:“這就是劉備?他媽的,竟然做了董卓的走狗!”“聽說劉備心腸好,今天見他竟是如斯德性!”“國家有難,總有一些人渣發難,唉!”而此時,劉備的士兵已經開始對城中百姓進行搶奪。
花臉人從城樓走下,聽到百姓不敬之言,怒目圓瞪,責問道:“是誰在竊竊私語,出來!”
只聽人群中,一身材矮小的儒雅文人怒斥道:“董卓進京!帶兵兇殘!天下人得而誅之!你劉備妄稱漢室宗親,竟與此惡賊為伍!”一席話惹得花臉人面無表情地朝他走來。
文人卻不屈不撓,繼續惡罵:“我張松雖為一介書畫老師,但也看不起你!”轉臉向正在逼近的花臉人吼道:“狐假虎威!你這花面貓別過來!滾!”
花臉人單手抓住張松領口,張松便毫無還手之力,但仍然嘴硬:“賣國賊,放開我!”
只聽花臉人喊道:“你給我滾出經陽城!”言罷只手一揮,硬是將百來斤重的張松甩出十丈許高的城牆之外,臂力驚人!眾人見狀瞠目結舌。
這邊,紅臉綠袍漢子切開一個西瓜遞一片給大哥劉備,道:“人說經陽的西瓜又甜又多汁,不知這顆如何?”
劉備品嘗著西瓜,幾個士兵抬出一個巨大木箱擺在百姓面前,劉備道:“今天劉某甚趕,我只剩下吃一片瓜的時間。如果在我吃完後,見不到那箱子滿布錢財,那個花臉貓,就會一個一個將你們送出城。”
眾人還未從張松老師被甩出城的陰影中走出,花臉人又在一旁躍躍欲試,眾人已經被嚇得完全屈服,瘋狂地將周身上下值錢的物品投入箱中。
不消多時,木箱便滿是錢財。劉備恰好吃完一片西瓜,搖頭歎道:“這…不夠,不夠……”
在旁的紅臉綠袍漢子也捧著西瓜,問:“這瓜不夠甜嗎?很甜啊!”
劉備卻說:“不,我是說這箱錢還是不夠啊!”
眾人大驚!
劉備用力將手中瓜皮一擠,汁水又立即溢出。劉備道:“就像這薄薄的瓜皮,本已無肉可吃,但用力一擠,還是有水出的。”
眾人皆求饒道:“劉劉…劉大人,我們就只有這麼多了!”“現在是打仗時期,大家都勒著肚皮過活啊!”
劉備將手中瓜皮扔走,笑道:“你們身上沒有,但家裡應該還有吧!”說罷大手一揮,指揮士兵道:“眾將士,給我抄城!”
兵士們身背背簍,挨家挨戶搶掠,所有值錢物品一概不放過,包括孩童佩戴的吉祥之物甚或老人口中金銀假牙,經陽城一片混亂!
不消半日,劉備便聚集了滿滿一馬車的財物。
忽聞城頭哨兵報告:“主子,關東軍來了!”只見城東遠處一大隊人馬奔來。
劉備大驚,立即指揮部隊帶著滿滿一車財物從西門逃離。
被搶光了的百姓大怒,道:“這群惡賊終於走了!關東軍到了,一定狠狠地教訓他們!”隨手撿起地上石塊砸向這隊正在逃離的惡賊,以解心頭只恨。
在漫天的石塊籠罩下,劉備問紅臉綠袍漢子:“雲長,你不認同俺的作風嗎?”被砸得灰頭土臉的雲長道:“對!但是大哥所作的,一定有你的理由。”石塊紛飛,三匪焦頭爛額。
劉備小隊人馬從城西出來不久,便看到大隊人馬從城東進入經陽。劉備竟異常興奮道:“哇哈!時間剛剛好!袁紹!俺還是早你一步了!”
關東部隊入經陽,這是支比劉備那下三爛部隊正規得多的部隊。領隊將軍高頭大馬,下令道:“傳兵令!”令還未得傳出,只見城中百姓擁軍而上,痛哭流涕:“快!告訴大人這裡的情況!”……
關東軍進城後,受到百姓熱烈的歡迎,對於久經戰爭的士兵,這份發自內心的溫暖深深感動了他們!物資短缺的關東軍,原本想籍入城而大肆搜掠,抄城補糧,現在,卻忘得一乾二淨了。
城樓之上,一經陽本城官吏和一關東軍的將軍正在閒聊。經陽官吏悲訴道:“張老師言辭慷慨,竟給那惡賊拋出城外死了。”說著掩面而泣:“嗚,老師!”
將軍卻一臉疑惑:“從城內拋出城外?世人哪有這種力量?”說著不自覺地看向城牆之外,竟然看到,城牆外邊一鋪滿稻草的板車上,躺著一人,那人竟是——老師張松……
十五裡之外,一個剛被關東軍抄了的護陽城。
只見劉備站在裝滿錢財的木箱之上,周邊聚集了已經一窮二白的百姓。
百姓道:“我們剛被軍隊洗劫,哪有錢?”“眼下大夥兒都快死了,命就有一條,你要就拿去吧!”
而劉備卻說:“不!我劉備是來救城的。”說罷劉備的士兵把剛從經陽城洗劫來的財物順序發放給這裡的百姓。
百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皆跪拜於地感恩道:“恩公!劉備恩公!”“大人仁愛的傳聞果然名實不虛!”
劉備滿意地笑著。身後紅臉綠衣的雲長和那花臉人盯著他看。雲長道:“天下大亂,受苦的只有百姓。剛才在經陽城,如果大哥不冒認董卓搶掠,那群百姓怎會對董卓恨之入骨,當關東軍來到,他們自然熱烈歡迎,自獻殷勤。”
花臉人接著道:“他們熱情的招待,打消了關東軍抄城的念頭,反而救了他們一命。”
雲長歎道:“抄起來,就和這城一樣啊!”兩人看著此城內荒蕪的道路,破廢的屋舍,比他們抄的經陽城要殘酷得多。
花臉人接著道:“這就是戰爭的禍害,好人壞人,還不是一樣。經陽城的百姓早晚會知道大哥的苦心。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搶了人的東西,那人還會感謝他,這就是大哥的魅力啊。而我,只會飾演壞人。”
雲長道:“別在意那太守的事,相比貧苦百姓,他高官厚祿,受點苦又何妨?”雲長又看向城下與民同樂的大哥劉備,道:“搶一城,卻救回兩城,天下間再沒這樣的怪事了。”
“對,這種怪點子,”花臉人也指著劉備說:“只有我們這個‘傻瓜’大哥才想得出。”
城下,一名女童騎在劉備的頸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劉備身旁,是一群歡呼的百姓。一面大書“劉”字的大旗正被一名百姓興奮地揮舞著,在護陽的城牆下獵獵招展……
……
很多年之後,這個叫“劉備”的人,受盡旁人非議,說他搶了徐州、荊州等大城作為根據地。但奇怪的是,各城上至太守,下至民眾,都對他忠心感激,沒有半點怨言。
是賊?是王?後世自有公論……
第六回 仲達的智謀
登場人物:
貂嬋(小孟)
黑頁:
我是貂嬋?
女人美不得,
男人更美不得。
太美的女人命途多舛,
男人恐怕更甚。
那……不男不女的呢?
會更身不由己麼?
【文字版】
【公元一九O年,關東軍進逼洛陽,北方支部共十二萬軍結集河內為根據地。河內雖為大城,但也被擠得水泄不通,城中漸漸變得混亂。】
此時正有一隊關東軍運送著一輛巨大的攻城車從司馬府旁緩緩而過。雖然河內的其他大戶人家都被關東軍抄了,但是司馬家因拒絕許臨的招攬而安然無恙。調皮的天下第四正帶領著第五第六趴在圍牆上看著外面雜亂而真實的世界。
擅用“老七攻城車”的第六看著外邊真正的攻城車感歎著:“哇…這就是攻城車啊,好大支啊!”
“聽說是要去打洛陽的。”第五說道。
“洛陽?洛陽在哪?”第四不解地問。
“老六!大哥不是在洛陽工作嗎?”第五又轉臉問第六。
“四叔說過,好像是做什麼‘蛀書狐狸’似的。”第六一知半解地答道。
“狐狸?有這種職位麼?”第四懷疑地問道。
此時,靠在梯子旁邊還不會說話的老七正用稚嫩的聲音丫丫地喊著:“孟……孟……”
正當三個小鬼一頭霧水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正確的答案:“是治書禦吏!不是‘蛀書狐狸’!”但是這正確的答案卻把三個小鬼嚇得馬上從圍牆上爬了下來,扛起梯子和靠在牆邊上不去的第七跑了。因為說話的正是在他們眼中兇惡的小孟。
只聽小孟呼喝道:“老師來了!還不給我念書去!”
“孟姐好凶!快逃!”小鬼們邊跑邊說:“聽說那個更凶的燎原火也回來了,咱們都是乖乖的才好!”
“真是!”小孟看著這群無憂無慮的小鬼,聽著牆外軍隊踏步的聲音,憂心忡忡地說:“要打仗了。”……
不遠處司馬家開的一家店鋪內,幾個當家又在討論事情。
“七街八十鋪全部做不成生意。”肥胖的四叔埋怨道:“那些官兵又粗暴,買東西又不付錢!”
“要不是仲達派人殺許臨,大家早被視為亂黨殺了。”白鬍子大伯道:“命保了,四弟還埋怨什麼!”
四叔伸著懶腰道:“生意做不成,渾身不舒服。”
“伯達還沒回來嗎?”國字臉三叔問:“害我們等了一整天,老人家都快老死了。”伯達正是司馬家族長子,我長兄——司馬朗,也就是先前幾個小鬼討論的在洛陽工作的大哥。
大伯道:“殺許臨前,不是叫人送信上京,叫他馬上回來嗎?”
“老大,別嚇我了!你知道現在打仗。”四叔擔心起來。
“伯達不會是出事了吧!”三叔也覺得不妥。
當然,能當司馬這個家的,不止這三人,旁邊還有一人至今一言未發,正是司馬家的支柱——司馬懿!
三人齊聲問向我:“仲達你聽到了嗎?你哥還沒回來啊!”但是司馬懿竟正蓋著書卷睡得正香,令三位長輩哭笑不得。
三叔無奈道:“每次我們一談生意,他就睡了。”
大伯歎道:“真是真是的,唉!”
“我看他睡醒了,又想到什麼嚇人的點子了。”三叔慣性思維地說。
四叔卻不服:“這次一定嚇不倒俺的。”
大伯稍稍愧疚道:“唉,老二臨終時叮囑我們照顧他,想不到,這幾年我們反而被他指指點點。誰照顧誰啊?”
“不簡單的小子,”三叔贊許道:“司馬家出了個怪物。”
這時有侍從進來報告馬路通了,問三位當家是否要備車回府。大家突然感覺是官道未通,伯達才遲了回來,稍稍心安。而是時沒生意可做,我又睡著了,三人決定明早再來。
三人正要離開,大伯和四叔的肩膀突然被兩隻手從後拽住,同時傳來我怪異的語調:“大伯,四叔要走了嗎?”只見我突然坐起,頭臉還掛著書卷,神秘莫測道:“我剛剛想到一個發財大計!想聽嗎?”兩位長輩竟又被嚇了一跳。
“你說呢?”三叔問道,顯然是責備那可愛的侄子明知顧問。
三人立即坐好,各倒上一碗茶,洗耳恭聽。
我開始慢慢道來:“首先,廣發佈條,高薪將洛陽、兗州等工匠全部高薪聘請。將所有資金集中,全部拿去買木材、轉頭等建築材料。”
“什麼?”三人不解:“我們不是有建築店嗎?幹嘛還要那麼多?”
“我們要重建一座洛陽城!”
我說道,驚得三個長輩張口噴茶,那神經相對遲緩的四叔竟又將手中茶碗跌落。
三長輩聞言又驚又惑。大伯道:“仲達你又開玩笑了嗎?洛陽還安好,怎麼又……”三叔道:“又沒天子,又沒皇帝,起來幹什麼?”四叔發現自己跌破的竟是自己的明月玉杯,無話可說。
“聽我說吧。”我胸有成竹:“董卓的三十萬大軍是從西涼來的。戰爭一旦持續,西涼補給線一旦被關東軍切斷,董卓必敗無疑,許臨之死,兗州補給之計落空,打破了董卓的如意算盤,士兵離鄉愈久,思鄉愈切,士氣愈弱。”而三個長輩愈聽越有信心。我繼續道:“很快,董卓將會將實力移近西涼的長安,而董卓知道,誰人進駐洛陽,必實力大增,所以,他將先摧毀洛陽!洛陽雖毀,但仍為中原軍事要點,到時關東軍閥必虎視之!”
三位長輩又驚又喜。驚的是我竟然預計到這麼大逆不道的惡事,喜的是商人的頭腦和經驗告訴他們,若我所料之事當真,則重建洛陽,必奪先機,屆時抬高建築物料及工匠的價格……想到這裡三人已眉飛色舞,三叔一把摟住我贊道:“仲達,你真是司馬家的寶貝!”
被摟得喘不過氣的我擠出一句話:“至於伯達的事……”立即讓三位長輩回復苦臉,是啊,伯達還沒有回來啊!我卻鎮定自若地說:“放心,他回書說官道被阻,所以要晚一點回來。”三人聽到寶貝我也這麼說,心也便放了下來,四人一道回府去了。
晚上,一彎新月掛司馬府。一間廂房內,暗燭微閃,我盤坐於書案旁,後邊站著著男裝的小孟。微弱的燭光突然無緣無故燃燒旺盛,我道:“火一旺,就知道你來了。”
火光漸漸淡去,火光後漸漸閃現出三個人,當前之人闊面重顏,相貌堂堂,正是假扮趙賢之子,十劍陣中刺殺許臨的少年,殘兵之首——燎原火。後邊兩人自然是殘兵的另外兩個成員,獨臂人郭昂和獨腳人張雷。
火道:“伯達的事我知道了,殘兵隨時可以出發!”又問向兩個搭檔:“郭昂,張雷,你們怎看?”
“真想不到大公子真的被董卓俘虜了。”郭昂邊答邊脫頭盔,是個光頭,長相遠比他揮錘殺人的時候可愛得多。
“有難度,但沒有問題!”張雷也扯掉面布,不屑一顧。
我攤開一卷書獻於案上,道:“探子回報,包括大哥,關東軍的親屬全被俘虜了。董卓入京,就準備以此為人質,以防外戚作亂。”
郭昂苦笑道:“這應該是那許臨的點子吧,不簡單啊!”
“仲達,你的計畫怎樣?”火問。
只見我顯露出少有的正經與嚴肅,深沉道:“我要大哥平安回來!”言罷從懷中取出利齒骷髏的殘兵指令交給燎原火,補充道:“有了它,洛陽城的清風幫會聽候指揮!”說著又取出四疊紙片分別交給在場四人,道:“洛陽戶籍檢查嚴密,這些偽造的戶籍表可以幫你們進去。內有你們行動的一切資料,進京後,父親生前的好友司徒王允將會全力協助。沒有問題的話,馬上出發!”
火、郭昂、張雷三人齊聲允諾,信心百倍,唯獨小孟,看著偽造的戶籍表,一言不發。幾人見狀,已知小孟心中為何不悅。果然只聽小孟責問我道:“公子,為什麼我又要扮女人?”
郭昂道:“孟姐,說你是男人也沒人信,難道想他們搜你身嗎?”
火也幫我打圓場:“小孟,女人易進城啊!”
而小孟卻不依不饒,揮舞著手中那疊紙道:“身份是歌姬,難度太高了吧!”
“小孟,這身份我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我親切地攀扶小孟的肩膀,道:“任務重要,只有你一個人才可以進宮,裡應外合。從今天起,你就是信中那人……”
小孟看著手中的信,心裡不是滋味,只見信上寫著:洛陽王氏義女—--
貂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