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期 三顧茅廬【公元207年至208年】
火鳳前文提要
決策之王北伐亡 臨終擬定征南策 郭嘉的緩兵之計,令袁譚和袁尚兩兄弟互相廝殺。 其後伺機再次發兵,先取邯鄲再鄴城,袁氏兄弟敗走北方。 這一戰,曹操把袁紹的根據地鄴城奪到手,更斬殺了袁譚。 郭嘉以殘軀繼續帶兵追擊袁尚與餘黨,大軍北至遼西一帶。 同時命人送禮給遼東公孫康,最終公孫康果然送來了袁熙和袁尚的首級。 北方既平,郭嘉卻沒有停下來,仍然在幫曹操佈兵奪取荊州。 可惜天意難違,難敵頑疾,最終與世長辭。 火鳳燎原 劇情介紹 鳳簫聲動地 龍鼓響震天 劉表的荊州內憂外患,外有曹操南侵、孫權東襲,內有權臣主和、外戚謀權,劉備遊走在此混亂險地,逐步接近荊州權力核心……這可是隆中茅廬的奇人之策?宿命共鳴,龍騰鳳飛。諸葛亮出山輔佐劉備抗曹,司馬懿加入揮軍荊州之列。當年關東軍營合力解開布帛謎團的兩位絕世奇才,即將在比官渡大戰更壯大的舞台上再逢! 燎原後語(第四十七集) 前幾天坐車的時候, 旁邊來了一個氣喘如牛、跟我一把年紀的胖子, 左手一袋遊戲光碟,右手一袋快餐店高脂食品, 一看就知他是趕著回家「喪玩」的。 眼見這不修邊幅的「宅男」興奮的模樣, 心裡不禁百般羡慕,早已遺忘的兒時喜悅心情湧上腦海。 此刻,忽有一股與胖子擊掌互賞,拖手圍圈蹦跳的衝動。 最後,目光隨著胖子下車,直到我的童真在人海中消失。 |
第三百七十三回 弱將殘兵
【江夏外圍】
傳令兵大喊「報,劉表軍來了!」「人數不多,只有兩千左右!」
【陳孫】道「江夏百姓為孫權所擄,城中空虛,黃祖軍重回,為防孫權,必死守不出。」
【張武】問「你認為為這批軍隊是何人?」
陳孫回「將領名字不清楚,看來是附近的小隊。」
張武言「拉雜成軍,一定是被我們奇兵搞亂了。」
「江夏的百戰敗兵,豈可與咱們百煉雄師作對。」
「郭嘉大人的良策,我們為之發揚光大吧!」
「我軍,預備!」
「將這批小卒殺個稀巴爛!」
劉表軍士卒大喊「叛軍張、陳二將殺至,為了江夏,大家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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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二年(公元二O七年),按郭嘉的遺計所策,先取江夏。】
【潛伏荊州多年的曹將張武、陳孫趁城中空虛之際,引兵背叛劉表,直指江夏各縣。】
【由些二將手握重兵,荊州不及反應,損失慘重。】
陳孫大喊「黃祖主力全在城內,不及回防。」
「聽著,這裡面全是弱將殘兵,不足為懼!」
「圍著敵軍,打!」
劉表軍士卒說「老大,陳孫來了!」
陳孫問「來者何人?」
只見張飛蒙著臉一槍刺死陳孫後說「弱將。」
「很弱。」
說完張飛便隻身一人殺入敵軍。
陳孫軍士兵大喊「敵……敵將殺入陣了!」
張武吃驚的回頭「!」
張飛咬牙發出「嗄。」低頭躲過張武坐騎的攻擊。
張武見狀心道「竟……可避過的盧馬的攻擊!」
張飛說「喔。」
「好馬,留!」
這時張武後方又出現一人答「是。」
張武心想「何人!?」
趙雲一槍刺中張武說「殘兵。」
「很殘。」
說完趙雲便拉著的盧的韁繩,讓的盧停下來。
張飛大喊「張、陳皆死,乘勝追擊!」
劉表軍士兵大喊「一鼓作氣,將他們趕出荊州!」
張飛笑道「哈哈,輕敵,果然是曹軍的致命弱點。」
趙雲言「對,但若不是赤兔曾發過此招,今倒下的,必是我們其中一個。」
張飛說「良駿逸足,坐上去,與二哥的赤兔不相伯仲啊。」
趙雲問「赤兔老死,要送二爺嗎?」
張飛答「赤兔已有後代,二哥又豈會另擇良駿,反而,大哥那匹老黃馬,卻要換一換啊。」
趙雲說「是的。」
心想「咱們要重新起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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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
【我看到了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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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回 忠臣奸臣
【襄陽】
城內,荊州牧【劉表】與劉備在屋內交談著。
劉表道「江夏來報,張武、陳孫餘黨已降。」
「賢弟的奇兵,為咱們荊州解決了巨大危機。」
劉備言「兄長言重,若不是兄長收留……」
劉表說「哈哈,咱們是同宗,你我兄弟相稱,玄德實在太見外了。」
「賢弟乃當世英雄,雖勢孤力弱,仍不畏強權。」
「今荊州有此忠臣,確令百姓安心,重燃愛國之火啊。」
劉備背對劉表著窗外道「只是兄長啊,荊州在你領導下本是與世無爭,
但兄長一時之仁,卻令荊州負上反賊之名…… 」
劉表言「曹操本有奪荊之心,早晚會南下。」
「賢弟此來,反而是助荊抗賊啊。」
「唉。」
「可惜我不聽弟話,屢失良機。」
劉備說「眾將為免爭戰而反對,兄長聽良言,不必自責。」
劉表道「唉,當日若趁曹操主力攻打烏丸,全力攻許,或許……」
「今日曹兵,也不一定有力重臨啊。」
劉備瞄了劉表一眼,轉身說「兄長要應付孫權來犯,已勞盡心力,並無不妥。」
劉表惘然若失地說「今曹操強大,以表暮年之力,實在難以持久。」
劉備說「兄長兩位兒子也是才俊啊!」
劉表道「玄德仁厚,我那兩個兒子,又有何能支撐荊州…」
「長子劉琦,乃一介書生,本性懦弱,要不是有黃祖扶持,實在不堪入目。」
「次子劉琮,雖得眾將支持,但基於禮法,又不能……」
劉備問「兄長莫非有廢長立幼之心?」
劉表反問「玄德意下如何?」
劉備回「備乃外人,不便給予意見。」
「但只要是兄長所願,備必鼎力支持。」
這時屏風後方發出聲響「卡。」劉備斜眼望去,顯然門後有個身影佇立著。
劉表聽後笑說「玄德啊,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劉備問「是了,兄長收到禮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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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
劉表大將【蔡瑁】問「聽到什麼?」
竊聽者答「老大放心,劉備也會支持公子琮。」
蔡瑁疑問道「奇怪,他不是一直與劉琦關係不錯的嗎?」
竊聽者說「大人是懷疑……」
蔡瑁托著下巴說「對,劉備乃陰險小人,此舉,想必藉此要主公下放兵權,讓他支持琮兒。」
「有了兵權,再加上荊州民心偏向劉備,要趕之更難。」
劉表後妻【蔡夫人】說「老傢伙又被騙了。」
蔡瑁道「咱們多年盡力不讓荊州捲入亂臣爭戰,在袁曹之間左右逢源,
百姓因而得到安逸,只可惜……」
「這可惡的劉備,偏偏要讓荊州萬劫不復。」
「咱們多年前暗中與郭嘉所定的約法仍有效嗎?」
蔡瑁身旁的文官回答「郭嘉雖死,但曹操說只要咱們不讓主公發兵,約法一直有效。」
蔡瑁言「只要荊州易手琮兒,咱們就有能力除掉那礙事的黃祖。」
「按郭嘉生前所下的計策,就能保荊州永久和平。」
「大家同心,力保荊州,那些礙事的……」
「一定活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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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
劉表後方的軍士大喊「小心!」
「主公慢點,咱們跟不上啊!」
劉表驚慌說「這馬……怎麼……怎麼……」
的盧發出「嘶—!」的聲音要把騎士給摔下來
劉表受到震動說「嗚嘩!」
這時蒯越騎著馬從劉表後方追上大喊「主公,不要放手!」
「蒯越來也!」
「停!」
「停!」
蒯越成功將抓到韁繩而讓的盧停了下來。(*蒯越,字異度,與兄長蒯良同是劉表謀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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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內】
劉表笑說「哈哈,年紀大了,實在不行。」
「要不是異度你剛經過,我就完了。」
在一旁的軍士一直要將的盧給制止下來而大喊「靜!」
蒯越問「主公,此馬是劉備所贈?」
劉表回「啊!是的。」
「他見我欣賞此馬,所以送來了。」
蒯越反問「的盧乃馬中俊傑,誰不喜歡?」
「但偏偏此馬眼下有淚槽,額邊有白點……」
「實乃不祥之駒也。」
劉表疑問「奇怪,我活了多年,怎麼沒聽過這典故?」
蒯越道「張武騎了,兵敗身亡。」
「主公騎了,幾乎喪命…」
「送馬者,必不懷好意。」
「主公,恕屬下多言,劉備或許是良駒,但非凡人可馭……」
「別忘了徐州事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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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陶謙三讓徐州予劉備抗曹。隨後,死傷無數……】
【現在,又有劉備借荊州抗曹……人心惶惶。】
第三百七十五回 明道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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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
甘寧問「按兵不動,這是什麼意思?」
士兵答「將軍請勿誤會,今孫軍氣勢正焰,強不可擋,我軍剛回江夏,
要先修補城池,不宜動手。」
「這是黃祖大人的部署。」
甘寧道「今孫家力壓江夏,我軍雖兵多,卻不思進取……」
「我屢次呈上兵法,竟一條也沒受用,這……」
士兵說「抱歉,黃大人認為重兵留守荊州,是為了防曹來襲。」
「至於鎮守江邊這重任,要靠將軍您了。告辭了。」
甘寧聽後握緊拳頭言「如斯庸將統領大軍……」
副將說「老大,黃祖此舉,可能想多留些兵,保住快將失勢的大公子劉琦。」
「聽說蔡氏一族在荊勢力日強,二公子劉琮有望取代劉琦。」
甘寧感嘆道「堂堂一個劉表,不但連國家大事也不顧,
就連兒子的繼承權也無法決定!」
「荊州要繁衍強大,實在前路茫茫……」
副將言「老大,看來咱們留在這裡也沒啥作為了。」
甘寧說「可惜……」
「若是當日能擇明主,今天抗曹的必是咱們。」
副將道「老大,咱們騎虎難下,這……」
這時一名士卒進大帳來報「老大,有人求見。」
甘寧看著前來的人說「真是可怕的敵人…」
「在這種情況下竟可棄倫常不顧,為大業大逆不道!」
「別忘了我與孫家仇深似海啊。」
男子拿下斗笠言「將受命,不可不從,若將軍是孫家仇人,
那我主就是市井小人…」
「何成江東霸主。」
「大業是什麼,敵人又是誰,大概只有有識之士才懂。」
甘寧道「叫黃祖的人回來。」
「就說……我逮住孫家要員了。」
「你只有一盞茶時間表白。」
原來此人正是龐統。
龐統言「不,你已做了決定。」
甘寧問「決定什麼?」
龐統回「龐統敢來,只因主公的一個優點。」
甘寧再問「你主公…孫權有什麼優點?」
龐統答「將軍早已知道……」
「孫家,是最懂得繁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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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城邊】
士兵大喊「蔣欽軍,左路上岸!」
「潘璋軍,右路上岸!」
「韓當軍,為中上岸!」
「徐盛軍,巡江!」
「丁奉軍,後補!」
太史慈說「都督,甘寧在前,當小心。」
周瑜道「不,他不會動手的。」
太史慈問「你認為甘寧會降?」
周瑜回「是的。」
「因為從來沒有人可以拒絕龐統的遊說。」
「出發,黃祖的死期到了。」
東吳戰船已準備出發,船上都有「報仇雪恨」的旗幟。
周瑜心道「孫堅老爺的仇,要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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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
在一間饅頭店裡,一位客人拿著饅頭說「這種店,近來愈開愈多。」
「大概是北方人多了。」
另一人言「是的,自劉備來了以後……」
那人看著劉備經過發出驚訝之聲「喔。」
劉備問「伊籍,你怎麼在這?」
劉表謀士【伊籍】說道 「聽說皇叔來會主公,我在這裡恭候啊。」
劉備說「可惜,我有事要趕回新野。」
伊籍發現了劉備所騎之馬正是當日的的盧「喔。」
「皇叔,此馬不就是……」
劉備言「是的,本已贈兄長,但他認為我要上戰場,更為合用。」
伊籍看著的盧讚道「好馬。」
「但……皇叔,此馬曾發狂吧?」
劉備問「喔,你怎會知道的?」
伊籍回「牠曾經吃過一些不該吃的東西。」
劉備說「難怪兄長幾乎被摔下馬了。」
伊籍感嘆道「唉,相馬如相人,誰人被害……」
劉備言「不必說,此事除非證據確鑿,不然沒人會相信的。」
「回去不要亂說話。」
「我自己會小心的了。」
伊籍說「那,皇叔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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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之上】
蔡瑁問「準備好了嗎?」
副將答「好了。」
「我軍已在路上布好路障,他應不會察覺。」
蔡瑁道「很好,咱們在河口動手。」
「劉備,我要你回不了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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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饅頭店】
小二言「抱歉,要打烊了,」
客人說「什麼?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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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後面的馬廐】
趙雲的部下言「查到了,蔡瑁會親自去。」
「襄陽部隊已繞道出城。」
趙雲吃著饅頭手提著槍說「好,動手。」
「蔡瑁,是時候下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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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謠言下,劉備很久沒有來襄陽了。】
【在戰爭陰霾下,那一眾人也很久沒有外遊了。】
第三百七十六回 馬躍檀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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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溪湖、客船上】
「我說啊,荊州實力有限,劉皇叔於此沒啥作為。」
「說得對,曹操誓殺劉備,留此人於荊州,更令咱們危機重重。」
「鄧兄此言,莫非想出賣皇叔,陷主公於不義?」
船上,一眾荊州文人名士,為了劉備爭論不休。
「非也,皇叔不留荊州,也可去益州投誠啊。」
「就是因為你們,皇叔才會有微言!」
上菜酒巡,席間文人們依舊爭辯不斷。
另一名文人接口道:「唉,一代英雄淪落至此,只因你們不加協助。」
一文人反駁道:「協助什麼?抗曹,只會自取滅亡啊。」
──
「呸!虧你們自稱忠臣,你們忘了皇上正在受苦嗎?」
眾人的爭論亦漸漸從劉備談到當今天子身上。
「皇上受什麼苦,若沒有曹操,漢室早已四分五裂了!」
「崔兄此言差矣,曹操挾天子令諸侯,獨把天下,這成何體統!」
眼見愈爭愈烈,終於有人打圓場。
「好了好了,咱們今天外遊,就是為了平息兩派紛爭。」
另一人接口道:「對了,你這召集人怎麼只顧賞景,不加調解?」
說著,眼神投向船邊一位正遙望檀溪的文人。
那人神色淡然,說道:「抱歉。」
「周兄言之有理,今天下大亂,大家責無旁貸,雖各有表白,但都是想令荊州安穩。」
那人接著抱手說道「來,看在如斯美景份上,大家應放下執著……」
「嚐酒賞景,冰釋前嫌。」
在此人的風度之下,一眾荊州名士終於火氣盡消......
──
「隆───」
另一邊廂,山道之中,大隊人馬正迅速行軍,火速追迫前方不遠處的「獵物」。
「主公,他們仍咬著不放!」
跨下駿馬,正在狼狽逃竄的劉備,忍不住望向後方正緊緊追趕的人馬。
小兵道:「主公,咱們已被逼到二爺接應不到的地方了!」
「蔡瑁。」劉備眼神堅定。
──
大軍之中,小兵向蔡瑁報告:「老大,已按計策將劉備逼向目的地了。」
「很好。」蔡瑁臉有得色。
正拚命抵擋大軍的劉備士卒喝道:「蔡將軍,你們屢追著我主,目的何在?」
「胡說八道!我哪有追你主?我只是派兵……」蔡瑁拔劍而出,道:「殺賊而已!」
蔡瑁鐵劍一揮,喝道:「聽令,惡賊一個不留!」
「殺───」軍士士氣大振,全速向著劉備一行殺去!
小兵大慌:「主公,蔡瑁真的動手了!」
劉備處變不驚,說道:「別亂,按計策——分。」
計策展開,劉備竟然和僅餘的士卒分兵二路逃走。
蔡瑁大軍俱驚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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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追趕的將領說:「喔……怎……怎會如此!」
「這傢伙瘋了嗎?」
「劉備竟獨個兒逃了!」
眼見劉備孤身逃竄,蔡瑁大是得意,心想:「恃著馬快……哈哈!別忘了前面是什麼!」
當下,蔡瑁下了軍令:「兵分兩路,一隊追士兵;二隊追劉備!一個不留,不要走漏風聲!」
大軍立馬加緊追趕。
被窮追不捨,仗著馬快的劉備卻依舊神情鎮定,還不時抽空回望追兵。
──
只是……
「哈哈,劉備你中計了!」
「看看前面吧!」
的盧馬猛地急剎!「嘶───」「嘶───」
前方,深不見底的檀溪。
「劉備你禍國殃民,天亡你也!」勝券在握的蔡瑁冷笑,心想:「天亡國賊於檀溪!」
──
窮途末路,劉備依舊未見慌亂,反而氣度自若的說:「天,在看。」
連同蔡瑁在內的大軍盡俱訝異。只見劉備策下的盧馬,猛往檀溪躍下,直沉河底。「潑刺───」
「跳……跳下去!」眾將士聚在懸崖邊,雖然眼見為實,卻依舊不信劉備竟然投河自盡。
「久疏戰陣,髀肉復生。」蔡瑁淡淡地道:「就算他騎術如呂布,也難敵歲月催人。」
望著檀溪彷彿心生感嘆,蔡瑁道:「滔滔大水,天亡國賊。的盧馬,你為天下立大功了。」
忽然,河水生了動靜。「潑刺───」
「浮上來了!」兵士叫道。
「天亡,荊州逆賊!」跨下狂馬,劉備暴喝。
「嘶───」「嘩───」檀溪河上,的盧馬如履平地,嘶吼狂嘯,護主過江。
蔡瑁大出意料,心道:「沒有橫練的騎術,如何駕馭此馬!」
他終於省悟:「髀肉復生……全是謊話啊!劉備……」
老羞成怒的蔡瑁連忙發令:「快,放箭!」
「大人,不成啊!」士兵竟想阻止軍令。
只因,懸崖不遠處的檀溪河,滿載荊州名士的客船。
將士們文人們,意外巧合地打了個照面。
「是荊州的一眾名仕……」蔡瑁眼神散煥,心想:「他們怎會在此?」
而目睹行凶的船上眾人,頓時義憤填膺。
「我看到了!看到了!」
「他想在檀溪動手!」
「證據確鑿啊!」
不久前尚且爭論不休的眾人,此刻都有了共識。
「蔡瑁要殺劉備啊!」
有人連忙提議:「快!咱們船快,回去告知主公!」
蔡瑁百口莫辯,叫道:「等等,你們聽我說!」
「蔡瑁,枉咱們相信你!」
「你竟要生事端!」
文人們俱已怒不可遏。
「等等。」
「你們誤會了!」
懸崖上,蔡瑁依然不停辯白。
而逃到對岸的劉備卻彷彿已然置身事外。目光深邃,投向船首那道身影。
──
【另一邊廂】
「你們先回新野。」
另一邊,劉備帳下猛將趙雲趕到,接應被蔡瑁軍追殺的劉備軍。
「主公,由我接應。」趙雲自信十足。
「是。」眾將答道。
被趙雲打倒的蔡瑁軍勢稍亂。
「這傢伙……好厲害!」
「咱們不是他對手!」
未知蔡瑁中計的將領眼見不敵,連忙發令:「劉備已死,計劃成功,咱們走吧!撤退!」
眼見敵軍退走,趙雲未有下令追兵還擊。
身邊副將上前報導:「報,咱們已在襄陽城散佈謠言,蔡瑁逃不掉了。」
「很好。」趙雲淡淡一笑。
心有靈犀的主僕二人此刻均是心想:「諸葛先生,計策已成,你派來的手下……徐庶的第一計……成功了。」
劉備遙望船首,船首那人緩緩握拳。
勝券在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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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回到新野,準備了下一步。】
【蔡瑁回到襄陽,也準備了下一步。】
第三百七十七回 氣吞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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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沔口】
長索橫江,潑水不進。
江上佈置著一道道的長繩陣,森嚴地防守著江夏的最后防線。
岸上,木柵當前佈署,精兵在後佈陣。
──
劉表軍嚴陣以待。
「來了!孫軍來了!」
「箭隊,列陣!」
山坡之上,劉表大將黃祖留意著兩軍軍勢。
──
「吹東風,不可火攻!」
黃祖兩臂交疊,忍不住稱讚說:「風向算得真準。」
「左右堅守,中路禦敵。」這名沙場老將可沒被孫軍軍勢嚇倒,冷靜下令:「江上就交陳就了。」
「是。」
此刻兵卒恰好來報:「黃大人,孫軍靠岸!」
遙望孫家陣容龐大的船隊,他說道:「諸將,決戰的時候到了。」
長繩陣外,孫家幾十艘船隊乘著風勢,衝陣猛進。
「呂將軍,前軍絆住了!」
在黃祖佈置之下,當前的幾艘孫家戰船紛紛被絆住,隊形稍亂。
「別亂,看我怎破黃老頭的長繩陣吧。」
從容不迫,說這話的人正是孫權軍大將呂蒙。
船隊依然猛衝,強行突破防守嚴密的長繩陣。
「孫軍更進了!」
「進入射程!」
「前方,上一!」將領下令:「放!」
箭如雨,疾如風,向著孫家船隊發射。
戰船上兵士紛紛高舉盾牌防禦,船隊向前猛進。
「我軍順風,箭隊準備還擊!」
「掩護右軍側擊!」
兩軍交鋒,勢均力敵。
──
戰至酣處,水勢忽然轉急。
「看!那東西!」孫家士兵指著前方的巨大黑影」
比孫家戰船大數倍的蒙衝艦殺入戰圈,橫行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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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蒙衝艦壓倒性的力量下,一下子便撞沉幾艘孫家戰船,打亂了船隊陣形。
「小心,是荊州的蒙衝艦!」
「居高,箭擊近船,放!」
蒙衝艦一面撞擊船隊,一面藉著高大優勢向著附近的戰船放箭。
「保住江邊,別讓孫軍上岸!」
蒙衝艦硬闖入孫家船陣之中,強行猛攻。
「撞上去,破其隊形!」
劉表軍都督陳就指揮著船艦:「靠向右方那艘,打!」
一艘孫家戰船卻早已布好盾牌防禦船艦箭擊。
而且不止是防禦而已。
「上!」在盾牌掩護下,孫家精兵們撐著長竿,橫越大江,向著蒙衝艦突擊跳進。「上!」「上!」碰!猶如天外飛將,一人目標直指劉表軍都督陳就。
「蒙衝艦嗎?」
陳就大驚失色。
「我呸!你配用『蒙』字嗎?」呂蒙大喝。
午後,呂蒙擊破陳就,孫軍左右圍住主寨。
──
「黃祖就在中央上,上!」
孫軍突破防線,向著劉表軍衝殺。
「黃大人,左方破了!」
「孫軍入寨了!」
聞言,黃祖稍為訝異。
目光到處,孫軍先鋒提著長槍,殺入戰陣。
血花飛濺,猶如小霸王復生,那人竟勢不可擋。
「孫策你還活著……不……」
望著那張鋒芒畢露的熟悉臉龐,黃祖終於想起當年一個為主隱名、浴血戰死的猛將。
──
「他不是孫策……他是……凌操的兒子!」
黃祖心裡已有了計較,說道:「諸將,孫家的人,一代比一代厲害,我走後,你們要死守夏口,」突然拔劍而出,
躍下山坡:「怎也要保住公子琦啊!」
「大人!」眾將大為訝異。
視死如歸,黃祖喝道:「記住,荊州劉家不可滅!」
黃祖手握雙劍,全速沖向孫軍先鋒,凌統。
望著眼前這名素未貌面的仇敵,黃祖也不禁心生感慨:
劉琦啊,你要努力啊!
像這小子般,永不放棄!
因為,敵人太多了,有外來的,也有……
內在的……
主寨之上,甘寧冷冷地看著戰局。
「果然……左寨門是他開的!」
不出所料,黃祖又忍不住稱讚:「好策略!」
「你用我來還債。可怕的孫家,竟有如斯氣量!」
甘寧冷然看著命不久矣的舊主。
戰場中,黃祖舉劍猛斬。
只是,難敵凌統帶著復仇恨意的強力突刺。
──
正中要害!
箭雨下,孫家戰船登岸。
精彩不亮麗,起落是無常。
──
【建安十三年(公元二O八年),荊州第一大將黃祖,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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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祖赴了黃泉,在路上,也留下了一步。】
第三百七十八回 老狐深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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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官殿外,聚集了很多人。
「主公如斯器重你,你竟屢生事端?」
「現在人証俱在,百辭莫辯!」
「你說!你錯在那裡?」
荊州文武百官都聚於宮殿門外...
只見蔡瑁跪在門外,旁邊站著一位光頭武將!
「說!」光頭武將不斷的審問蔡瑁。
蔡氏:「老爺,念在我弟勞苦功高..。」
「此次只為不想荊州落入皇叔手中,讓老爺建立多年的基業.......。」
蔡瑁:「姐,你胡扯甚麼?」
「劉備乃小人,他來荊,只為......。」
話口未完,只見光頭武將一腳把蔡瑁踢倒於地。
「住嘴!」
「皇叔一心為漢,你竟是非不分!」
「我身為你的好友,也不恥為伍!」
原來,光頭的武將就是張允。
──
「張大人,息怒呀。」
「你這會打死他的!」在他身後的士卒阻止了張允對蔡瑁的毆打!
蔡氏不忍弟弟被打,也上前扶起蔡瑁.....
「老爺,你就行行好吧!」
「大人,」在旁邊的孫乾上前向劉表說道
劉表:「孫乾有話說?」
「蔡將軍一片忠心,此舉可能為奸人所誤,況且我主的確有在荊州立業之意,
被人錯解,實為難免。同是誤會,情有可原。」
孫乾為蔡瑁求情著:「蔡瑁之死罪,就請大人免了吧。」
劉表:「玄德之仁,果然非虛。」
「今日見之,實在令人萬般敬佩。」
此時,蔡瑁的雙眼突然鋒銳起來,似有後著。
「諸將,你們要多加學習啊。」語畢,眾文武百官也散去了.......
此時,宮殿門外,只留下劉表和伊籍。
劉表:「伊籍,情況如何?」
伊籍:「周瑜大軍佔領了南江夏,這次並沒有撒退。」
「而且江東大軍陸續抵達,實力倍增呀。」
「我軍死夏口,大軍已前往增援。」
劉表感慨著說:「老黃祖,終於離我而去了.....。」
「老戰友走了,現在夏口人心不穩。」
「漢水文聘一向深得民心,又善調兵遣將,不如...。」
伊籍表情顯得沉重:「主公,漢水乃我軍一大重防,文將軍一旦離去,那漢水又如何?事情緊急,不如.......。」
──
蔡瑁:「吐。」把口水吐在地面
「媽的,這劉備果然陰險!」
「這次中伏,失了官職,又失威信。」
「荊州名仕更全走向他了。」
「還好,老子早有後著!」
「啪~」
蔡瑁走前和張允擊了一下手。
張允:「如老大所言,主公已將你的兵權暫交予我。」
蔡瑁:「好好把握,派兵多加監視劉備。」
「絕對不可讓他接近劉琮。」
「是!」
樓梯上,突然出現一個人形,慢慢步下來,原來是孫乾。
「原來如此,將軍絲毫無損啊。」
蔡瑁:「哈哈哈,被揍一頓,總比被你主害死更好啊。」
孫乾:「將軍對我主的誤會實在太深了」
蔡瑁:「孫乾,大家心知肚明。」
「劉備想跟我鬥,還沒有這個本事。」
孫乾:「將軍所言非虛,荊州蔡家實力雄厚,我主豈會如斯愚蠢,以卵擊石?」
蔡瑁:「告訴你,人心你奪了,但兵權仍在我手上。」
「別忘了,我手下的張允、文聘啊。」
孫乾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老大,等一下。」城樓下的士兵喊叫著
「如你所料,黃祖死了,手下盡在夏口,現在荊州已沒他的餘孽.....。」
「劉琦要失勢了,一收到消息,他手下已忙於收拾。」
「沒有後盾,看.......全部鳥獸散了。」
蔡瑁:「看來,要巴結琮兒的,明天會一窩蜂來了。」
「慢著.....。」蔡瑁好像突然發現了甚麼似的,眼神鋒利起來......
「這不是何福?」
「還有高放,陳嬰等.。」
城樓下來了很多騎馬的兵將。
「他們不是黃祖的手下嗎?」
「老大!」一名隨從正大喊著跑到蔡瑁身邊.....
「夏口守將的名單出了,並不是我們的文聘......。」
「而是眾將心儀的大公子!」
「現在要走的,正是劉琦!」
蔡瑁內心大驚著:周瑜大軍兵臨江夏,荊州大軍為防賊,調往增援....
假意支援劉琮,轉移了視線,想不到.....
原來你一直支持的,竟是不起眼的劉琦!
老狐狸不想奪權.........
只奪人心!糟了.......
荊州的重兵,在他手上了!!!!
只見一名蠢孩子樣的少年淚流滿面的奔向劉備......
劉備把他深深的抱入懷中.....冷眼的看著城上的蔡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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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荊州重兵調往夏口防孫權,】
【江東軍虎視眈眈,派去的大軍……調不回來了。】
第三百七十九回 鳳簫聲動
──
連綿不絕的山嶺,曲折迂回的河道。
「看,是哨站。」
寨城、哨崗各據山頭,佈下重兵。
「咱們可進軍的路線全被監視。」
樹林裡聚滿了曹方探路的士兵。
「當年劉表軍也沒如斯精密部署……」
山坡上,張遼遙望著荊州地勢:「那個姓張的畫家居然將整個荊州畫下來了。」
下方是探路畫圖的農耕打扮的細作們。
「那麼說,咱們從陸路進軍確有難度。」副將說。
「對,雖說實力懸殊,但從地勢來看,要破之不易。」將領接口道。
樹林中眾將議論紛紛。
「說得對,此地易受火攻,以運輸最為困難。」
「我軍兵力雖多,但糧草消耗極大,一旦不能解決,也只能行旁敲側擊之戰法。」
「說得對。」張遼一面思索,一面說道:「荊州實力雄厚,加上劉表是漢宗室,民心所向。」
「荊州一旦能擋下強攻,我軍於官渡大戰以來所培養的士氣將蕩然無存。」張遼下結論:「速戰速決,乃此戰關鍵。」
「遼爺,那……」副將一臉迷惑,問道:「咱們是否要另覓進軍路線?」
「不,郭嘉已定下萬全之策。」
張遼說道:「別忘了,荊州之後,還有更麻煩的江東小虎。」
「您是說,不止攻陷荊州,更是一鼓作氣南下?」將領問道。
張遼自信滿滿地說出答案:「是的。」
決策之王的遺策。
一擊即破的致命部署!
───
【曹方,造船所】
在郭嘉部署下,司馬懿巡視著曹方戰船的打造進度。
「新建的,共有兩百多艘。」
「司馬大人,真的能下水嗎?」造船官問道。
「你們擔心河道承受不下吧。」司馬懿道。
「是的,漢水河淺,根本容不下戰船啊。」
「主公交了給我,你們照辦就是。」司馬懿不屑解釋。
「是。」
「在漢水行船艦,郭嘉的部署……」迎向那人,司馬懿心有靈犀般說道:「實在駭人聽聞。」
「你這個副手的能力,也令人大吃一驚啊。」在郭嘉部署下,負責監視司馬懿的賈詡回應道。
「我已被他拖下水了。」司馬懿微笑。
「小心!」
賈詡轉頭一望,水花四濺。
「第一百二十艘下水!」
又一艘堪比荊州蒙衝艦的戰船下水。
「一年過後,已令我方如此,」賈詡帶著深意地微笑,說:「郭嘉說得對,你果然是老七的對手。」
背向賈詡,司馬懿問道:「賈大人仍要對付諸葛亮?」
「是的,只要他不聽勸喻,」望向船艦,誰也看不透賈詡此刻的心境:「就算是兄弟,也是無情。」
「只要他一出山,就是他的死期。」
賈詡的目光重新落在司馬懿身上,說:「叫你的手下準備吧。」
司馬懿凝神思索,一樣地,誰也猜不著他此刻的想法。
───
【荊州,劉備陣營】
「如先生所佈,」燎原火盤膝而坐,說道:「劉琦已奪夏口,荊州主軍在手。」
又續道:「加上黃祖已死,與江東的積怨稍緩,孫權勢成主公的盟友。」
「很好,主公取襄,只是幌子,取夏口才是真意。」站在窗邊,徐庶說道:「現在與江東在地理上互相配合,盡顯優勢。」
「那麼,副軍師已出,正軍師何時出山?」
「不。」徐庶目光如炬。
「還不是時候,因為……」坐在燎原火面前,徐庶一語道破:「有人將取他性命。」
「對吧?殘兵首領。」
徐庶一路進逼,說:「司馬懿的命令,你豈會不從。」
「能做為臥龍的知交,果然有兩下子。」燎原火坦然承認。
「咱們留你,只因你有價值。」徐庶眼帶深意。
「什麼價值?」
「主公視你為心腹……何嘗不是想與司馬家合作。」徐庶接著道:「誰有本事,主公又豈會看不出來。」
「那麼說……」燎原火頗為訝異,說:「你們早知背後的資金來源?」
「因為,你家公子早已釋出善意。」徐庶說道:「或許,孔明本與你家公子惺惺相惜。」
「或許,早在當年關東軍軍營,他已預計有這一天了。」
屋的一角,一根原封不動的木椿,龍與鳳相遇的起源。
昔日考倒無數智者的經文布。
「好一個城下一聚。」
「好一個心思相通。」
「命中註定。」
是的,命中註定的合作,和對決。
「告訴你,孔明要出山,誰也擋不了。」徐庶猶如在替七奇下戰帖,說:「同樣,你公子要出來,也是無人可阻。」
───
【另一邊廂,曹方造船所】
「賈大人,」
「?」賈詡轉頭。
「我有一個預感,郭嘉不在……」司馬懿負手於背,滿腹自信:「你,根本沒有本事控制我。」
賈詡冷笑,不屑道:「你可以試試『公子獻頭』的威力。」
「那好,我也告訴你,你對付不了我。」司馬懿輕輕地搭著賈詡的肩膀,說:「而且,更會臣服於我……」
一艘艘戰船正在連番下水,霸氣凌人。
「因為,我司馬懿……」
司馬懿猛回頭,眼神如電:「真正要出山了。」
那頭狼,一回顧,目空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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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一愣,忽見身後站了一人。】
【而那個人,是司馬懿出山的後台,已叫他冷汗直冒了。】
第三百八十 回 龍鼓震天
──
【大雨滂沱,荊州山野之地、隆中】
鄉間農民聚集在以茅草搭成的棚架下避雨,這種天氣下,他們也不能耕作了。
只是,『他』卻還是來了。
「連這種天氣也來,風雨不改……」
老農民道:「看來劉皇叔對這位先生鍥而不捨啊。」
「你們鄉里也樂此不疲?」一年輕農民好奇一問。
老農民喝著茶,說:「劉皇叔勤政愛民,但苦無良臣,咱們亦希望成事。」
「已經是第三次了,你認為呢?」年輕農民一臉呆相。
「哈哈,諸葛先生看來又會拒絕了。」老農民反問:「是了,老兄對此有興趣?」
「對,此笑話怎會沒興趣。」
距離農田不遠處的一間茅廬。
「情況急轉直下……」劉備說:「如先生所料,劉表近月忽然病了。」
「閉門不出,如在下所想……」諸葛亮道:「他已經死了。」
「先生是說……劉表死了?」劉備不解。
劉備身後的關羽張飛,一樣不明所以。
「看天氣就知道,劉表不可不死。」
諸葛亮緩緩道出他的預料:「今天,蔡、蒯兩家將會主持大局。侄女婿劉琮上台,很快就會向曹操投降。」
劉備訝異,問道:「那麼說,劉表是被害死的?」
「曹操將會南下,劉表不死,則不能投降。」諸葛亮繼續道:「兩路大軍,一是從陸路來的疑兵,二是從水路來的真兵。」
「先生說曹操會從水路入荊?」劉備說出他的疑惑:「但……漢水已佈下重兵,而且水淺難以容下大船……」
諸葛亮輕搖羽扇,說:「水鏡八奇皆懂預測天氣,荊州風雨全在掌握。」
「這個月……正是破陣的絕佳時份。」
劉關張一臉肅然。
───
【大雨下,河水暴漲】
天威震怒,狂潮接連把岸邊幾座村落沖散,把村民都吞噬進急湍的水流之中。
「老周,撐著。」村民們使盡氣力拉老友上岸。
「媽的,水湧來了!全村完了!」
「下面如何?」
「不清楚!但下方的荊州兵……應該完了!」
「對!水來得太快了!」
村民們紛紛爬上屋頂避難。
但亦是水淹將至,迫在眉睫。
「村長,看那邊!」村民猛指著遠方。
眾人轉頭,目光中一層層猶如惡夢般的巨大黑影。
「船……」村長失神道。
船身巨大的戰船艦隊,順著暴雨,橫行霸道。
河流湍急,但二百艘戰船組成的船隊更速。
「是……是曹操的旗號!」
「曹…曹操來了!」
兵多將廣,船堅士氣盛。
天下第一軍隊曹軍來了!
「漢水不深,但偶有水患。」
「今年的水患更為嚴重,想必上游被做了手腳。」諸葛亮如同自己部署般緩緩推測:「只要大船乘水漲南下,不消多久……必能將軍隊全數送入長江。」
───
【廬屋外】
仍然大雨滂沱,烏雲蓋天。
「由於劉表將領不明此策,故大水將把佈兵全數摧毀。」諸葛亮指出當中要害:「二十萬大軍直抵荊州下方,震懾所有的反對派,人心惶惶。更厲害的是,向擁有長江水師的孫權示威……他的船來了。」
「雖然驚人,但一切皆在先生掌握之中,」劉備對七奇臥龍可是信心十足,續道:「荊州如泥般崩裂,奪之易如反掌。此舉,無疑增加了曹方的士氣。」
「是的,正正走向在下最擅長的兵法……」
諸葛亮神彩飛揚,從容自若,說:「輕敵。」
廬屋外,忽而生亂。
剛才還在閒聊的農民們已在地上扭打一團。
老農民把年輕農民壓在地下,拔出小刀。
「老兄,你這是幹什麼?」年輕農民大驚。
老農民冷冷地道:「下去跟郭嘉說,要派細作,派個聰明一點的。」
「全部幹掉。」
望著茅廬外的一陣變亂,諸葛亮羽扇一指,與外面的人拱手相迎。
劉備道:「郭嘉萬萬想不到,先生早已為咱們部署多年。」
「郭嘉走了,在下當放下心頭大石。」諸葛亮微笑。
「先生所行之策,備已領會。」劉備說道:「隆中策早已背得滾瓜爛熟。」
「三顧茅廬,乃牽敵之計,」
「一顧,劉表兒子兄弟鬩牆。」關羽道。
「二顧,為周瑜佈下江夏防線。」張飛接口道。
「三顧,劉琦引兵夏口,荊州主軍在手。」劉備滿懷期待,說:「那……下一次……」
「哈,時機成熟,主公……」
諸葛亮躬身下拜,抱扇道:「亮,來了。」
烏雲已去,光明盡現。
臥龍飛。不飛則矣,一飛沖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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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了。】
【已不是曙光了。】
【江夏外圍】
傳令兵大喊「報,劉表軍來了!」「人數不多,只有兩千左右!」
【陳孫】道「江夏百姓為孫權所擄,城中空虛,黃祖軍重回,為防孫權,必死守不出。」
【張武】問「你認為為這批軍隊是何人?」
陳孫回「將領名字不清楚,看來是附近的小隊。」
張武言「拉雜成軍,一定是被我們奇兵搞亂了。」
「江夏的百戰敗兵,豈可與咱們百煉雄師作對。」
「郭嘉大人的良策,我們為之發揚光大吧!」
「我軍,預備!」
「將這批小卒殺個稀巴爛!」
劉表軍士卒大喊「叛軍張、陳二將殺至,為了江夏,大家撐著!」
──
【建安十二年(公元二O七年),按郭嘉的遺計所策,先取江夏。】
【潛伏荊州多年的曹將張武、陳孫趁城中空虛之際,引兵背叛劉表,直指江夏各縣。】
【由些二將手握重兵,荊州不及反應,損失慘重。】
陳孫大喊「黃祖主力全在城內,不及回防。」
「聽著,這裡面全是弱將殘兵,不足為懼!」
「圍著敵軍,打!」
劉表軍士卒說「老大,陳孫來了!」
陳孫問「來者何人?」
只見張飛蒙著臉一槍刺死陳孫後說「弱將。」
「很弱。」
說完張飛便隻身一人殺入敵軍。
陳孫軍士兵大喊「敵……敵將殺入陣了!」
張武吃驚的回頭「!」
張飛咬牙發出「嗄。」低頭躲過張武坐騎的攻擊。
張武見狀心道「竟……可避過的盧馬的攻擊!」
張飛說「喔。」
「好馬,留!」
這時張武後方又出現一人答「是。」
張武心想「何人!?」
趙雲一槍刺中張武說「殘兵。」
「很殘。」
說完趙雲便拉著的盧的韁繩,讓的盧停下來。
張飛大喊「張、陳皆死,乘勝追擊!」
劉表軍士兵大喊「一鼓作氣,將他們趕出荊州!」
張飛笑道「哈哈,輕敵,果然是曹軍的致命弱點。」
趙雲言「對,但若不是赤兔曾發過此招,今倒下的,必是我們其中一個。」
張飛說「良駿逸足,坐上去,與二哥的赤兔不相伯仲啊。」
趙雲問「赤兔老死,要送二爺嗎?」
張飛答「赤兔已有後代,二哥又豈會另擇良駿,反而,大哥那匹老黃馬,卻要換一換啊。」
趙雲說「是的。」
心想「咱們要重新起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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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
【我看到了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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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回 忠臣奸臣
【襄陽】
城內,荊州牧【劉表】與劉備在屋內交談著。
劉表道「江夏來報,張武、陳孫餘黨已降。」
「賢弟的奇兵,為咱們荊州解決了巨大危機。」
劉備言「兄長言重,若不是兄長收留……」
劉表說「哈哈,咱們是同宗,你我兄弟相稱,玄德實在太見外了。」
「賢弟乃當世英雄,雖勢孤力弱,仍不畏強權。」
「今荊州有此忠臣,確令百姓安心,重燃愛國之火啊。」
劉備背對劉表著窗外道「只是兄長啊,荊州在你領導下本是與世無爭,
但兄長一時之仁,卻令荊州負上反賊之名…… 」
劉表言「曹操本有奪荊之心,早晚會南下。」
「賢弟此來,反而是助荊抗賊啊。」
「唉。」
「可惜我不聽弟話,屢失良機。」
劉備說「眾將為免爭戰而反對,兄長聽良言,不必自責。」
劉表道「唉,當日若趁曹操主力攻打烏丸,全力攻許,或許……」
「今日曹兵,也不一定有力重臨啊。」
劉備瞄了劉表一眼,轉身說「兄長要應付孫權來犯,已勞盡心力,並無不妥。」
劉表惘然若失地說「今曹操強大,以表暮年之力,實在難以持久。」
劉備說「兄長兩位兒子也是才俊啊!」
劉表道「玄德仁厚,我那兩個兒子,又有何能支撐荊州…」
「長子劉琦,乃一介書生,本性懦弱,要不是有黃祖扶持,實在不堪入目。」
「次子劉琮,雖得眾將支持,但基於禮法,又不能……」
劉備問「兄長莫非有廢長立幼之心?」
劉表反問「玄德意下如何?」
劉備回「備乃外人,不便給予意見。」
「但只要是兄長所願,備必鼎力支持。」
這時屏風後方發出聲響「卡。」劉備斜眼望去,顯然門後有個身影佇立著。
劉表聽後笑說「玄德啊,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劉備問「是了,兄長收到禮物了嗎?」
───
【房間內】
劉表大將【蔡瑁】問「聽到什麼?」
竊聽者答「老大放心,劉備也會支持公子琮。」
蔡瑁疑問道「奇怪,他不是一直與劉琦關係不錯的嗎?」
竊聽者說「大人是懷疑……」
蔡瑁托著下巴說「對,劉備乃陰險小人,此舉,想必藉此要主公下放兵權,讓他支持琮兒。」
「有了兵權,再加上荊州民心偏向劉備,要趕之更難。」
劉表後妻【蔡夫人】說「老傢伙又被騙了。」
蔡瑁道「咱們多年盡力不讓荊州捲入亂臣爭戰,在袁曹之間左右逢源,
百姓因而得到安逸,只可惜……」
「這可惡的劉備,偏偏要讓荊州萬劫不復。」
「咱們多年前暗中與郭嘉所定的約法仍有效嗎?」
蔡瑁身旁的文官回答「郭嘉雖死,但曹操說只要咱們不讓主公發兵,約法一直有效。」
蔡瑁言「只要荊州易手琮兒,咱們就有能力除掉那礙事的黃祖。」
「按郭嘉生前所下的計策,就能保荊州永久和平。」
「大家同心,力保荊州,那些礙事的……」
「一定活不長!」
──
【大街上】
劉表後方的軍士大喊「小心!」
「主公慢點,咱們跟不上啊!」
劉表驚慌說「這馬……怎麼……怎麼……」
的盧發出「嘶—!」的聲音要把騎士給摔下來
劉表受到震動說「嗚嘩!」
這時蒯越騎著馬從劉表後方追上大喊「主公,不要放手!」
「蒯越來也!」
「停!」
「停!」
蒯越成功將抓到韁繩而讓的盧停了下來。(*蒯越,字異度,與兄長蒯良同是劉表謀士。)
───
【涼亭內】
劉表笑說「哈哈,年紀大了,實在不行。」
「要不是異度你剛經過,我就完了。」
在一旁的軍士一直要將的盧給制止下來而大喊「靜!」
蒯越問「主公,此馬是劉備所贈?」
劉表回「啊!是的。」
「他見我欣賞此馬,所以送來了。」
蒯越反問「的盧乃馬中俊傑,誰不喜歡?」
「但偏偏此馬眼下有淚槽,額邊有白點……」
「實乃不祥之駒也。」
劉表疑問「奇怪,我活了多年,怎麼沒聽過這典故?」
蒯越道「張武騎了,兵敗身亡。」
「主公騎了,幾乎喪命…」
「送馬者,必不懷好意。」
「主公,恕屬下多言,劉備或許是良駒,但非凡人可馭……」
「別忘了徐州事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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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陶謙三讓徐州予劉備抗曹。隨後,死傷無數……】
【現在,又有劉備借荊州抗曹……人心惶惶。】
第三百七十五回 明道暗路
──
【江夏】
甘寧問「按兵不動,這是什麼意思?」
士兵答「將軍請勿誤會,今孫軍氣勢正焰,強不可擋,我軍剛回江夏,
要先修補城池,不宜動手。」
「這是黃祖大人的部署。」
甘寧道「今孫家力壓江夏,我軍雖兵多,卻不思進取……」
「我屢次呈上兵法,竟一條也沒受用,這……」
士兵說「抱歉,黃大人認為重兵留守荊州,是為了防曹來襲。」
「至於鎮守江邊這重任,要靠將軍您了。告辭了。」
甘寧聽後握緊拳頭言「如斯庸將統領大軍……」
副將說「老大,黃祖此舉,可能想多留些兵,保住快將失勢的大公子劉琦。」
「聽說蔡氏一族在荊勢力日強,二公子劉琮有望取代劉琦。」
甘寧感嘆道「堂堂一個劉表,不但連國家大事也不顧,
就連兒子的繼承權也無法決定!」
「荊州要繁衍強大,實在前路茫茫……」
副將言「老大,看來咱們留在這裡也沒啥作為了。」
甘寧說「可惜……」
「若是當日能擇明主,今天抗曹的必是咱們。」
副將道「老大,咱們騎虎難下,這……」
這時一名士卒進大帳來報「老大,有人求見。」
甘寧看著前來的人說「真是可怕的敵人…」
「在這種情況下竟可棄倫常不顧,為大業大逆不道!」
「別忘了我與孫家仇深似海啊。」
男子拿下斗笠言「將受命,不可不從,若將軍是孫家仇人,
那我主就是市井小人…」
「何成江東霸主。」
「大業是什麼,敵人又是誰,大概只有有識之士才懂。」
甘寧道「叫黃祖的人回來。」
「就說……我逮住孫家要員了。」
「你只有一盞茶時間表白。」
原來此人正是龐統。
龐統言「不,你已做了決定。」
甘寧問「決定什麼?」
龐統回「龐統敢來,只因主公的一個優點。」
甘寧再問「你主公…孫權有什麼優點?」
龐統答「將軍早已知道……」
「孫家,是最懂得繁衍的。」
───
【江夏城邊】
士兵大喊「蔣欽軍,左路上岸!」
「潘璋軍,右路上岸!」
「韓當軍,為中上岸!」
「徐盛軍,巡江!」
「丁奉軍,後補!」
太史慈說「都督,甘寧在前,當小心。」
周瑜道「不,他不會動手的。」
太史慈問「你認為甘寧會降?」
周瑜回「是的。」
「因為從來沒有人可以拒絕龐統的遊說。」
「出發,黃祖的死期到了。」
東吳戰船已準備出發,船上都有「報仇雪恨」的旗幟。
周瑜心道「孫堅老爺的仇,要報了!」
───
【襄陽】
在一間饅頭店裡,一位客人拿著饅頭說「這種店,近來愈開愈多。」
「大概是北方人多了。」
另一人言「是的,自劉備來了以後……」
那人看著劉備經過發出驚訝之聲「喔。」
劉備問「伊籍,你怎麼在這?」
劉表謀士【伊籍】說道 「聽說皇叔來會主公,我在這裡恭候啊。」
劉備說「可惜,我有事要趕回新野。」
伊籍發現了劉備所騎之馬正是當日的的盧「喔。」
「皇叔,此馬不就是……」
劉備言「是的,本已贈兄長,但他認為我要上戰場,更為合用。」
伊籍看著的盧讚道「好馬。」
「但……皇叔,此馬曾發狂吧?」
劉備問「喔,你怎會知道的?」
伊籍回「牠曾經吃過一些不該吃的東西。」
劉備說「難怪兄長幾乎被摔下馬了。」
伊籍感嘆道「唉,相馬如相人,誰人被害……」
劉備言「不必說,此事除非證據確鑿,不然沒人會相信的。」
「回去不要亂說話。」
「我自己會小心的了。」
伊籍說「那,皇叔快走。」
───
【城樓之上】
蔡瑁問「準備好了嗎?」
副將答「好了。」
「我軍已在路上布好路障,他應不會察覺。」
蔡瑁道「很好,咱們在河口動手。」
「劉備,我要你回不了新野。」
────
【饅頭店】
小二言「抱歉,要打烊了,」
客人說「什麼?那麼快?」
──
【店後面的馬廐】
趙雲的部下言「查到了,蔡瑁會親自去。」
「襄陽部隊已繞道出城。」
趙雲吃著饅頭手提著槍說「好,動手。」
「蔡瑁,是時候下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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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謠言下,劉備很久沒有來襄陽了。】
【在戰爭陰霾下,那一眾人也很久沒有外遊了。】
第三百七十六回 馬躍檀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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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溪湖、客船上】
「我說啊,荊州實力有限,劉皇叔於此沒啥作為。」
「說得對,曹操誓殺劉備,留此人於荊州,更令咱們危機重重。」
「鄧兄此言,莫非想出賣皇叔,陷主公於不義?」
船上,一眾荊州文人名士,為了劉備爭論不休。
「非也,皇叔不留荊州,也可去益州投誠啊。」
「就是因為你們,皇叔才會有微言!」
上菜酒巡,席間文人們依舊爭辯不斷。
另一名文人接口道:「唉,一代英雄淪落至此,只因你們不加協助。」
一文人反駁道:「協助什麼?抗曹,只會自取滅亡啊。」
──
「呸!虧你們自稱忠臣,你們忘了皇上正在受苦嗎?」
眾人的爭論亦漸漸從劉備談到當今天子身上。
「皇上受什麼苦,若沒有曹操,漢室早已四分五裂了!」
「崔兄此言差矣,曹操挾天子令諸侯,獨把天下,這成何體統!」
眼見愈爭愈烈,終於有人打圓場。
「好了好了,咱們今天外遊,就是為了平息兩派紛爭。」
另一人接口道:「對了,你這召集人怎麼只顧賞景,不加調解?」
說著,眼神投向船邊一位正遙望檀溪的文人。
那人神色淡然,說道:「抱歉。」
「周兄言之有理,今天下大亂,大家責無旁貸,雖各有表白,但都是想令荊州安穩。」
那人接著抱手說道「來,看在如斯美景份上,大家應放下執著……」
「嚐酒賞景,冰釋前嫌。」
在此人的風度之下,一眾荊州名士終於火氣盡消......
──
「隆───」
另一邊廂,山道之中,大隊人馬正迅速行軍,火速追迫前方不遠處的「獵物」。
「主公,他們仍咬著不放!」
跨下駿馬,正在狼狽逃竄的劉備,忍不住望向後方正緊緊追趕的人馬。
小兵道:「主公,咱們已被逼到二爺接應不到的地方了!」
「蔡瑁。」劉備眼神堅定。
──
大軍之中,小兵向蔡瑁報告:「老大,已按計策將劉備逼向目的地了。」
「很好。」蔡瑁臉有得色。
正拚命抵擋大軍的劉備士卒喝道:「蔡將軍,你們屢追著我主,目的何在?」
「胡說八道!我哪有追你主?我只是派兵……」蔡瑁拔劍而出,道:「殺賊而已!」
蔡瑁鐵劍一揮,喝道:「聽令,惡賊一個不留!」
「殺───」軍士士氣大振,全速向著劉備一行殺去!
小兵大慌:「主公,蔡瑁真的動手了!」
劉備處變不驚,說道:「別亂,按計策——分。」
計策展開,劉備竟然和僅餘的士卒分兵二路逃走。
蔡瑁大軍俱驚訝不已。
──
隨後追趕的將領說:「喔……怎……怎會如此!」
「這傢伙瘋了嗎?」
「劉備竟獨個兒逃了!」
眼見劉備孤身逃竄,蔡瑁大是得意,心想:「恃著馬快……哈哈!別忘了前面是什麼!」
當下,蔡瑁下了軍令:「兵分兩路,一隊追士兵;二隊追劉備!一個不留,不要走漏風聲!」
大軍立馬加緊追趕。
被窮追不捨,仗著馬快的劉備卻依舊神情鎮定,還不時抽空回望追兵。
──
只是……
「哈哈,劉備你中計了!」
「看看前面吧!」
的盧馬猛地急剎!「嘶───」「嘶───」
前方,深不見底的檀溪。
「劉備你禍國殃民,天亡你也!」勝券在握的蔡瑁冷笑,心想:「天亡國賊於檀溪!」
──
窮途末路,劉備依舊未見慌亂,反而氣度自若的說:「天,在看。」
連同蔡瑁在內的大軍盡俱訝異。只見劉備策下的盧馬,猛往檀溪躍下,直沉河底。「潑刺───」
「跳……跳下去!」眾將士聚在懸崖邊,雖然眼見為實,卻依舊不信劉備竟然投河自盡。
「久疏戰陣,髀肉復生。」蔡瑁淡淡地道:「就算他騎術如呂布,也難敵歲月催人。」
望著檀溪彷彿心生感嘆,蔡瑁道:「滔滔大水,天亡國賊。的盧馬,你為天下立大功了。」
忽然,河水生了動靜。「潑刺───」
「浮上來了!」兵士叫道。
「天亡,荊州逆賊!」跨下狂馬,劉備暴喝。
「嘶───」「嘩───」檀溪河上,的盧馬如履平地,嘶吼狂嘯,護主過江。
蔡瑁大出意料,心道:「沒有橫練的騎術,如何駕馭此馬!」
他終於省悟:「髀肉復生……全是謊話啊!劉備……」
老羞成怒的蔡瑁連忙發令:「快,放箭!」
「大人,不成啊!」士兵竟想阻止軍令。
只因,懸崖不遠處的檀溪河,滿載荊州名士的客船。
將士們文人們,意外巧合地打了個照面。
「是荊州的一眾名仕……」蔡瑁眼神散煥,心想:「他們怎會在此?」
而目睹行凶的船上眾人,頓時義憤填膺。
「我看到了!看到了!」
「他想在檀溪動手!」
「證據確鑿啊!」
不久前尚且爭論不休的眾人,此刻都有了共識。
「蔡瑁要殺劉備啊!」
有人連忙提議:「快!咱們船快,回去告知主公!」
蔡瑁百口莫辯,叫道:「等等,你們聽我說!」
「蔡瑁,枉咱們相信你!」
「你竟要生事端!」
文人們俱已怒不可遏。
「等等。」
「你們誤會了!」
懸崖上,蔡瑁依然不停辯白。
而逃到對岸的劉備卻彷彿已然置身事外。目光深邃,投向船首那道身影。
──
【另一邊廂】
「你們先回新野。」
另一邊,劉備帳下猛將趙雲趕到,接應被蔡瑁軍追殺的劉備軍。
「主公,由我接應。」趙雲自信十足。
「是。」眾將答道。
被趙雲打倒的蔡瑁軍勢稍亂。
「這傢伙……好厲害!」
「咱們不是他對手!」
未知蔡瑁中計的將領眼見不敵,連忙發令:「劉備已死,計劃成功,咱們走吧!撤退!」
眼見敵軍退走,趙雲未有下令追兵還擊。
身邊副將上前報導:「報,咱們已在襄陽城散佈謠言,蔡瑁逃不掉了。」
「很好。」趙雲淡淡一笑。
心有靈犀的主僕二人此刻均是心想:「諸葛先生,計策已成,你派來的手下……徐庶的第一計……成功了。」
劉備遙望船首,船首那人緩緩握拳。
勝券在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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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回到新野,準備了下一步。】
【蔡瑁回到襄陽,也準備了下一步。】
第三百七十七回 氣吞江夏
──
【沔口】
長索橫江,潑水不進。
江上佈置著一道道的長繩陣,森嚴地防守著江夏的最后防線。
岸上,木柵當前佈署,精兵在後佈陣。
──
劉表軍嚴陣以待。
「來了!孫軍來了!」
「箭隊,列陣!」
山坡之上,劉表大將黃祖留意著兩軍軍勢。
──
「吹東風,不可火攻!」
黃祖兩臂交疊,忍不住稱讚說:「風向算得真準。」
「左右堅守,中路禦敵。」這名沙場老將可沒被孫軍軍勢嚇倒,冷靜下令:「江上就交陳就了。」
「是。」
此刻兵卒恰好來報:「黃大人,孫軍靠岸!」
遙望孫家陣容龐大的船隊,他說道:「諸將,決戰的時候到了。」
長繩陣外,孫家幾十艘船隊乘著風勢,衝陣猛進。
「呂將軍,前軍絆住了!」
在黃祖佈置之下,當前的幾艘孫家戰船紛紛被絆住,隊形稍亂。
「別亂,看我怎破黃老頭的長繩陣吧。」
從容不迫,說這話的人正是孫權軍大將呂蒙。
船隊依然猛衝,強行突破防守嚴密的長繩陣。
「孫軍更進了!」
「進入射程!」
「前方,上一!」將領下令:「放!」
箭如雨,疾如風,向著孫家船隊發射。
戰船上兵士紛紛高舉盾牌防禦,船隊向前猛進。
「我軍順風,箭隊準備還擊!」
「掩護右軍側擊!」
兩軍交鋒,勢均力敵。
──
戰至酣處,水勢忽然轉急。
「看!那東西!」孫家士兵指著前方的巨大黑影」
比孫家戰船大數倍的蒙衝艦殺入戰圈,橫行霸道。
──
在蒙衝艦壓倒性的力量下,一下子便撞沉幾艘孫家戰船,打亂了船隊陣形。
「小心,是荊州的蒙衝艦!」
「居高,箭擊近船,放!」
蒙衝艦一面撞擊船隊,一面藉著高大優勢向著附近的戰船放箭。
「保住江邊,別讓孫軍上岸!」
蒙衝艦硬闖入孫家船陣之中,強行猛攻。
「撞上去,破其隊形!」
劉表軍都督陳就指揮著船艦:「靠向右方那艘,打!」
一艘孫家戰船卻早已布好盾牌防禦船艦箭擊。
而且不止是防禦而已。
「上!」在盾牌掩護下,孫家精兵們撐著長竿,橫越大江,向著蒙衝艦突擊跳進。「上!」「上!」碰!猶如天外飛將,一人目標直指劉表軍都督陳就。
「蒙衝艦嗎?」
陳就大驚失色。
「我呸!你配用『蒙』字嗎?」呂蒙大喝。
午後,呂蒙擊破陳就,孫軍左右圍住主寨。
──
「黃祖就在中央上,上!」
孫軍突破防線,向著劉表軍衝殺。
「黃大人,左方破了!」
「孫軍入寨了!」
聞言,黃祖稍為訝異。
目光到處,孫軍先鋒提著長槍,殺入戰陣。
血花飛濺,猶如小霸王復生,那人竟勢不可擋。
「孫策你還活著……不……」
望著那張鋒芒畢露的熟悉臉龐,黃祖終於想起當年一個為主隱名、浴血戰死的猛將。
──
「他不是孫策……他是……凌操的兒子!」
黃祖心裡已有了計較,說道:「諸將,孫家的人,一代比一代厲害,我走後,你們要死守夏口,」突然拔劍而出,
躍下山坡:「怎也要保住公子琦啊!」
「大人!」眾將大為訝異。
視死如歸,黃祖喝道:「記住,荊州劉家不可滅!」
黃祖手握雙劍,全速沖向孫軍先鋒,凌統。
望著眼前這名素未貌面的仇敵,黃祖也不禁心生感慨:
劉琦啊,你要努力啊!
像這小子般,永不放棄!
因為,敵人太多了,有外來的,也有……
內在的……
主寨之上,甘寧冷冷地看著戰局。
「果然……左寨門是他開的!」
不出所料,黃祖又忍不住稱讚:「好策略!」
「你用我來還債。可怕的孫家,竟有如斯氣量!」
甘寧冷然看著命不久矣的舊主。
戰場中,黃祖舉劍猛斬。
只是,難敵凌統帶著復仇恨意的強力突刺。
──
正中要害!
箭雨下,孫家戰船登岸。
精彩不亮麗,起落是無常。
──
【建安十三年(公元二O八年),荊州第一大將黃祖,戰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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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祖赴了黃泉,在路上,也留下了一步。】
第三百七十八回 老狐深謀
──
在一座官殿外,聚集了很多人。
「主公如斯器重你,你竟屢生事端?」
「現在人証俱在,百辭莫辯!」
「你說!你錯在那裡?」
荊州文武百官都聚於宮殿門外...
只見蔡瑁跪在門外,旁邊站著一位光頭武將!
「說!」光頭武將不斷的審問蔡瑁。
蔡氏:「老爺,念在我弟勞苦功高..。」
「此次只為不想荊州落入皇叔手中,讓老爺建立多年的基業.......。」
蔡瑁:「姐,你胡扯甚麼?」
「劉備乃小人,他來荊,只為......。」
話口未完,只見光頭武將一腳把蔡瑁踢倒於地。
「住嘴!」
「皇叔一心為漢,你竟是非不分!」
「我身為你的好友,也不恥為伍!」
原來,光頭的武將就是張允。
──
「張大人,息怒呀。」
「你這會打死他的!」在他身後的士卒阻止了張允對蔡瑁的毆打!
蔡氏不忍弟弟被打,也上前扶起蔡瑁.....
「老爺,你就行行好吧!」
「大人,」在旁邊的孫乾上前向劉表說道
劉表:「孫乾有話說?」
「蔡將軍一片忠心,此舉可能為奸人所誤,況且我主的確有在荊州立業之意,
被人錯解,實為難免。同是誤會,情有可原。」
孫乾為蔡瑁求情著:「蔡瑁之死罪,就請大人免了吧。」
劉表:「玄德之仁,果然非虛。」
「今日見之,實在令人萬般敬佩。」
此時,蔡瑁的雙眼突然鋒銳起來,似有後著。
「諸將,你們要多加學習啊。」語畢,眾文武百官也散去了.......
此時,宮殿門外,只留下劉表和伊籍。
劉表:「伊籍,情況如何?」
伊籍:「周瑜大軍佔領了南江夏,這次並沒有撒退。」
「而且江東大軍陸續抵達,實力倍增呀。」
「我軍死夏口,大軍已前往增援。」
劉表感慨著說:「老黃祖,終於離我而去了.....。」
「老戰友走了,現在夏口人心不穩。」
「漢水文聘一向深得民心,又善調兵遣將,不如...。」
伊籍表情顯得沉重:「主公,漢水乃我軍一大重防,文將軍一旦離去,那漢水又如何?事情緊急,不如.......。」
──
蔡瑁:「吐。」把口水吐在地面
「媽的,這劉備果然陰險!」
「這次中伏,失了官職,又失威信。」
「荊州名仕更全走向他了。」
「還好,老子早有後著!」
「啪~」
蔡瑁走前和張允擊了一下手。
張允:「如老大所言,主公已將你的兵權暫交予我。」
蔡瑁:「好好把握,派兵多加監視劉備。」
「絕對不可讓他接近劉琮。」
「是!」
樓梯上,突然出現一個人形,慢慢步下來,原來是孫乾。
「原來如此,將軍絲毫無損啊。」
蔡瑁:「哈哈哈,被揍一頓,總比被你主害死更好啊。」
孫乾:「將軍對我主的誤會實在太深了」
蔡瑁:「孫乾,大家心知肚明。」
「劉備想跟我鬥,還沒有這個本事。」
孫乾:「將軍所言非虛,荊州蔡家實力雄厚,我主豈會如斯愚蠢,以卵擊石?」
蔡瑁:「告訴你,人心你奪了,但兵權仍在我手上。」
「別忘了,我手下的張允、文聘啊。」
孫乾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老大,等一下。」城樓下的士兵喊叫著
「如你所料,黃祖死了,手下盡在夏口,現在荊州已沒他的餘孽.....。」
「劉琦要失勢了,一收到消息,他手下已忙於收拾。」
「沒有後盾,看.......全部鳥獸散了。」
蔡瑁:「看來,要巴結琮兒的,明天會一窩蜂來了。」
「慢著.....。」蔡瑁好像突然發現了甚麼似的,眼神鋒利起來......
「這不是何福?」
「還有高放,陳嬰等.。」
城樓下來了很多騎馬的兵將。
「他們不是黃祖的手下嗎?」
「老大!」一名隨從正大喊著跑到蔡瑁身邊.....
「夏口守將的名單出了,並不是我們的文聘......。」
「而是眾將心儀的大公子!」
「現在要走的,正是劉琦!」
蔡瑁內心大驚著:周瑜大軍兵臨江夏,荊州大軍為防賊,調往增援....
假意支援劉琮,轉移了視線,想不到.....
原來你一直支持的,竟是不起眼的劉琦!
老狐狸不想奪權.........
只奪人心!糟了.......
荊州的重兵,在他手上了!!!!
只見一名蠢孩子樣的少年淚流滿面的奔向劉備......
劉備把他深深的抱入懷中.....冷眼的看著城上的蔡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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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荊州重兵調往夏口防孫權,】
【江東軍虎視眈眈,派去的大軍……調不回來了。】
第三百七十九回 鳳簫聲動
──
連綿不絕的山嶺,曲折迂回的河道。
「看,是哨站。」
寨城、哨崗各據山頭,佈下重兵。
「咱們可進軍的路線全被監視。」
樹林裡聚滿了曹方探路的士兵。
「當年劉表軍也沒如斯精密部署……」
山坡上,張遼遙望著荊州地勢:「那個姓張的畫家居然將整個荊州畫下來了。」
下方是探路畫圖的農耕打扮的細作們。
「那麼說,咱們從陸路進軍確有難度。」副將說。
「對,雖說實力懸殊,但從地勢來看,要破之不易。」將領接口道。
樹林中眾將議論紛紛。
「說得對,此地易受火攻,以運輸最為困難。」
「我軍兵力雖多,但糧草消耗極大,一旦不能解決,也只能行旁敲側擊之戰法。」
「說得對。」張遼一面思索,一面說道:「荊州實力雄厚,加上劉表是漢宗室,民心所向。」
「荊州一旦能擋下強攻,我軍於官渡大戰以來所培養的士氣將蕩然無存。」張遼下結論:「速戰速決,乃此戰關鍵。」
「遼爺,那……」副將一臉迷惑,問道:「咱們是否要另覓進軍路線?」
「不,郭嘉已定下萬全之策。」
張遼說道:「別忘了,荊州之後,還有更麻煩的江東小虎。」
「您是說,不止攻陷荊州,更是一鼓作氣南下?」將領問道。
張遼自信滿滿地說出答案:「是的。」
決策之王的遺策。
一擊即破的致命部署!
───
【曹方,造船所】
在郭嘉部署下,司馬懿巡視著曹方戰船的打造進度。
「新建的,共有兩百多艘。」
「司馬大人,真的能下水嗎?」造船官問道。
「你們擔心河道承受不下吧。」司馬懿道。
「是的,漢水河淺,根本容不下戰船啊。」
「主公交了給我,你們照辦就是。」司馬懿不屑解釋。
「是。」
「在漢水行船艦,郭嘉的部署……」迎向那人,司馬懿心有靈犀般說道:「實在駭人聽聞。」
「你這個副手的能力,也令人大吃一驚啊。」在郭嘉部署下,負責監視司馬懿的賈詡回應道。
「我已被他拖下水了。」司馬懿微笑。
「小心!」
賈詡轉頭一望,水花四濺。
「第一百二十艘下水!」
又一艘堪比荊州蒙衝艦的戰船下水。
「一年過後,已令我方如此,」賈詡帶著深意地微笑,說:「郭嘉說得對,你果然是老七的對手。」
背向賈詡,司馬懿問道:「賈大人仍要對付諸葛亮?」
「是的,只要他不聽勸喻,」望向船艦,誰也看不透賈詡此刻的心境:「就算是兄弟,也是無情。」
「只要他一出山,就是他的死期。」
賈詡的目光重新落在司馬懿身上,說:「叫你的手下準備吧。」
司馬懿凝神思索,一樣地,誰也猜不著他此刻的想法。
───
【荊州,劉備陣營】
「如先生所佈,」燎原火盤膝而坐,說道:「劉琦已奪夏口,荊州主軍在手。」
又續道:「加上黃祖已死,與江東的積怨稍緩,孫權勢成主公的盟友。」
「很好,主公取襄,只是幌子,取夏口才是真意。」站在窗邊,徐庶說道:「現在與江東在地理上互相配合,盡顯優勢。」
「那麼,副軍師已出,正軍師何時出山?」
「不。」徐庶目光如炬。
「還不是時候,因為……」坐在燎原火面前,徐庶一語道破:「有人將取他性命。」
「對吧?殘兵首領。」
徐庶一路進逼,說:「司馬懿的命令,你豈會不從。」
「能做為臥龍的知交,果然有兩下子。」燎原火坦然承認。
「咱們留你,只因你有價值。」徐庶眼帶深意。
「什麼價值?」
「主公視你為心腹……何嘗不是想與司馬家合作。」徐庶接著道:「誰有本事,主公又豈會看不出來。」
「那麼說……」燎原火頗為訝異,說:「你們早知背後的資金來源?」
「因為,你家公子早已釋出善意。」徐庶說道:「或許,孔明本與你家公子惺惺相惜。」
「或許,早在當年關東軍軍營,他已預計有這一天了。」
屋的一角,一根原封不動的木椿,龍與鳳相遇的起源。
昔日考倒無數智者的經文布。
「好一個城下一聚。」
「好一個心思相通。」
「命中註定。」
是的,命中註定的合作,和對決。
「告訴你,孔明要出山,誰也擋不了。」徐庶猶如在替七奇下戰帖,說:「同樣,你公子要出來,也是無人可阻。」
───
【另一邊廂,曹方造船所】
「賈大人,」
「?」賈詡轉頭。
「我有一個預感,郭嘉不在……」司馬懿負手於背,滿腹自信:「你,根本沒有本事控制我。」
賈詡冷笑,不屑道:「你可以試試『公子獻頭』的威力。」
「那好,我也告訴你,你對付不了我。」司馬懿輕輕地搭著賈詡的肩膀,說:「而且,更會臣服於我……」
一艘艘戰船正在連番下水,霸氣凌人。
「因為,我司馬懿……」
司馬懿猛回頭,眼神如電:「真正要出山了。」
那頭狼,一回顧,目空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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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一愣,忽見身後站了一人。】
【而那個人,是司馬懿出山的後台,已叫他冷汗直冒了。】
第三百八十 回 龍鼓震天
──
【大雨滂沱,荊州山野之地、隆中】
鄉間農民聚集在以茅草搭成的棚架下避雨,這種天氣下,他們也不能耕作了。
只是,『他』卻還是來了。
「連這種天氣也來,風雨不改……」
老農民道:「看來劉皇叔對這位先生鍥而不捨啊。」
「你們鄉里也樂此不疲?」一年輕農民好奇一問。
老農民喝著茶,說:「劉皇叔勤政愛民,但苦無良臣,咱們亦希望成事。」
「已經是第三次了,你認為呢?」年輕農民一臉呆相。
「哈哈,諸葛先生看來又會拒絕了。」老農民反問:「是了,老兄對此有興趣?」
「對,此笑話怎會沒興趣。」
距離農田不遠處的一間茅廬。
「情況急轉直下……」劉備說:「如先生所料,劉表近月忽然病了。」
「閉門不出,如在下所想……」諸葛亮道:「他已經死了。」
「先生是說……劉表死了?」劉備不解。
劉備身後的關羽張飛,一樣不明所以。
「看天氣就知道,劉表不可不死。」
諸葛亮緩緩道出他的預料:「今天,蔡、蒯兩家將會主持大局。侄女婿劉琮上台,很快就會向曹操投降。」
劉備訝異,問道:「那麼說,劉表是被害死的?」
「曹操將會南下,劉表不死,則不能投降。」諸葛亮繼續道:「兩路大軍,一是從陸路來的疑兵,二是從水路來的真兵。」
「先生說曹操會從水路入荊?」劉備說出他的疑惑:「但……漢水已佈下重兵,而且水淺難以容下大船……」
諸葛亮輕搖羽扇,說:「水鏡八奇皆懂預測天氣,荊州風雨全在掌握。」
「這個月……正是破陣的絕佳時份。」
劉關張一臉肅然。
───
【大雨下,河水暴漲】
天威震怒,狂潮接連把岸邊幾座村落沖散,把村民都吞噬進急湍的水流之中。
「老周,撐著。」村民們使盡氣力拉老友上岸。
「媽的,水湧來了!全村完了!」
「下面如何?」
「不清楚!但下方的荊州兵……應該完了!」
「對!水來得太快了!」
村民們紛紛爬上屋頂避難。
但亦是水淹將至,迫在眉睫。
「村長,看那邊!」村民猛指著遠方。
眾人轉頭,目光中一層層猶如惡夢般的巨大黑影。
「船……」村長失神道。
船身巨大的戰船艦隊,順著暴雨,橫行霸道。
河流湍急,但二百艘戰船組成的船隊更速。
「是……是曹操的旗號!」
「曹…曹操來了!」
兵多將廣,船堅士氣盛。
天下第一軍隊曹軍來了!
「漢水不深,但偶有水患。」
「今年的水患更為嚴重,想必上游被做了手腳。」諸葛亮如同自己部署般緩緩推測:「只要大船乘水漲南下,不消多久……必能將軍隊全數送入長江。」
───
【廬屋外】
仍然大雨滂沱,烏雲蓋天。
「由於劉表將領不明此策,故大水將把佈兵全數摧毀。」諸葛亮指出當中要害:「二十萬大軍直抵荊州下方,震懾所有的反對派,人心惶惶。更厲害的是,向擁有長江水師的孫權示威……他的船來了。」
「雖然驚人,但一切皆在先生掌握之中,」劉備對七奇臥龍可是信心十足,續道:「荊州如泥般崩裂,奪之易如反掌。此舉,無疑增加了曹方的士氣。」
「是的,正正走向在下最擅長的兵法……」
諸葛亮神彩飛揚,從容自若,說:「輕敵。」
廬屋外,忽而生亂。
剛才還在閒聊的農民們已在地上扭打一團。
老農民把年輕農民壓在地下,拔出小刀。
「老兄,你這是幹什麼?」年輕農民大驚。
老農民冷冷地道:「下去跟郭嘉說,要派細作,派個聰明一點的。」
「全部幹掉。」
望著茅廬外的一陣變亂,諸葛亮羽扇一指,與外面的人拱手相迎。
劉備道:「郭嘉萬萬想不到,先生早已為咱們部署多年。」
「郭嘉走了,在下當放下心頭大石。」諸葛亮微笑。
「先生所行之策,備已領會。」劉備說道:「隆中策早已背得滾瓜爛熟。」
「三顧茅廬,乃牽敵之計,」
「一顧,劉表兒子兄弟鬩牆。」關羽道。
「二顧,為周瑜佈下江夏防線。」張飛接口道。
「三顧,劉琦引兵夏口,荊州主軍在手。」劉備滿懷期待,說:「那……下一次……」
「哈,時機成熟,主公……」
諸葛亮躬身下拜,抱扇道:「亮,來了。」
烏雲已去,光明盡現。
臥龍飛。不飛則矣,一飛沖天。
──
黑頁︰
【亮了。】
【已不是曙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