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集【公元190年】
第七回 英雄傳說
登場人物:
關東軍:劉宗、李登
死亡:劉宗…等
黑頁:
燎原火的殺人理論:殺一個高手,總比殺一百個嘍囉來得方便!
呂布的殺人理論:殺一百個高手,總比殺一個高手來得有趣!
【文字版】
洛陽城外,關東軍北聯大寨,規模宏大,戒備森嚴。但是最近卻有件事令人不安,幾日來各諸侯共有二十九名大將連續被害,傳聞是同一刺客所為,更令人驚奇的是這二十九人同是獨眼將軍!
此時,袁紹帳中的一位獨眼將軍劉宗正思考著這獨眼將軍集體遇害之事,竟不以為意,他不相信兇手就是傳聞中的呂布,即使軍中很多人都這麼猜測。征戰沙場數十年,經驗告訴他,百萬軍中取人首級,只不過是傳說而已。戰爭一開始,為了加強士氣,總會捏造一些英雄的傳說。近來流傳的最厲害的就是那個河內司馬家派遣行刺許臨的獨眼殺手!許臨和貼身的十幾員大將在中原甚有名氣,以一敵眾強,怎會有勝算?但是袁紹大人卻當眾認定殺許臨的確是司馬家,讓士兵不解。對於此,劉宗也有自己的理論——英雄塑造。他認為事實上,袁紹大人也不相信,可是,司馬家拒招和許臨離奇之死,多少也令人聯想起來,於是利用兵士以訛傳訛,誇大其事,而獨眼殺手也必定是假的。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抗衡敵軍的英雄傳說。而當前的那件怪事,殺關東軍二十九員獨眼大將,將功勞盡歸一人,正是敵軍要塑造的無敵戰神形象,那麼,呂布其實也並非傳聞中可怕。但是,若己方沒有呂布般的強者或是這種強者的傳言,就必失利於敵方,故此,己方的獨眼殺手的傳說一旦蓋過敵方的戰神傳說,對於敵方的軍心來說無疑是一大打擊,戰爭陷入膠著狀態,傳聞就是最利害的殺著。兵書上也有所謂塑造英雄的方法:“百人之戰,勝方歸功主將;千人之傳,勝者盡歸一人”。無可否認,西涼軍有其厲害的殺手,但絕非一個人可行!
他開始井井有條地向兵士陳述自己的觀點,看著士兵逐漸從呂布傳說的陰影中走出來,他心滿意足,腦中又閃過一個更能激勵士氣的方法,於是他決定撒一個謊。他舉杯高呼道:“所謂‘獨眼殺手’的傳聞,其實是由劉某捏造出來的。袁紹大人也極為贊同。因此,要劉某廣布兵營,以強軍心!換言之,我才是那真的獨眼殺手!”說完劉宗自己也笑了,金屬的眼罩在火燭下閃著黯淡的光。
兵士門已經忘乎所以,先前還在戰神傳說中惴惴不安,現在卻覺得戰爭就像一場遊戲。“劉大人!敬你的!敬你這殺許臨的英雄!”……
而帳外的廝殺聲卻一直沒有停止,但這早已過了操練的時間。一員副將不耐煩地吆喝著帳外的士兵停止操練,一面掀開帳簾,卻驚奇發現,帳外的廝殺聲並非是兵士操練所發出,他看到的是真的廝殺,以及被劉宗將軍輕描淡寫間否認的傳說!方天畫戟的寒芒在他眼前一閃而過,瞬間他身首異處。
只見一將高頭大馬,威風凜凜,周圍盡是被殺的士卒屍體。此將冷酷地問獨眼劉宗:“許臨是你殺的嗎?”
劉宗心頭一寒,無比後悔剛才那樣大聲地說自己是真的獨眼殺手,但是後悔何用?慌亂間他竟還記得問:“來者何人?!”
來將回答:“大漢溫候!—--
呂布!”
士兵們驚恐中還有希望。因為他單人匹馬已被重重包圍,他竟一個人來!一個人?一個人闖進方圓五裡的軍營中心!?士兵們沒有了希望,只剩下驚恐。
“二十八!二十九!”溫候呂布翹手指數著:“算起來!你是第三十個了。”劉宗一片空白。
“為報殺兄之仇,寧殺錯不放過!”呂布猙獰著揮戟殺向劉宗及其人。……
劉宗是聰明的,多年征戰,他深知士氣的重要,但是卻對一些事情瞭解得不夠透徹。或許,總有一個傳說是真的吧。
……
洛陽城郊,漢軍師許臨之墓前,跪拜著一個少年。
“天下第一智囊,你猜一猜,”少年看著墳墓周圍當作祭品的二十九顆獨眼的人頭,笑道:“我燎原火今天來這幹什麼?”背後傳來馬蹄聲,卻是許臨義弟,溫候呂布,他正提著第三十顆人頭前來拜祭。燎原火回頭與呂布相視一笑,口中繼續叨念著剛才對許臨未完的話:“當你知道後,一定又會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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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的理論:殺一個高手,總比殺一百個嘍羅來得方便!
呂布的理論:殺一百個高手,總比殺一個嘍羅來的有趣!
第八回 霸者之血路
登場人物:
漢朝:獻帝-劉協
【文字版】
洛陽皇宮,董卓立劉協為帝的第一天。迎王的路,將是一片血紅。忠臣之心,卻是罪該萬死。
出席迎接董卓護主登基的滿朝文武,被分成兩類。一類是跪拜在廣場兩側的妥協派,皆為怒不敢言之流;另一類則是敢怒敢言的反對派,但是反抗是要付出代價的,特別是反抗兇殘霸道的董卓!數百名反對派手腳被縛,一字排開躺在廣場正中動彈不得,竟鋪成由皇宮大門到金鑾寶殿的一條路。而董卓正擁著天子,乘著特製的由六名奴隸拉著的皇車,緩緩從這條人肉道路上碾過。
迎王的路,一片血紅!
本已軟弱的妥協派,除了愈來愈膽戰心驚外,無所作為。而面對死亡的反對派,仍有部分大義凜然。只聽有人在車輪下大喊:“中平末年,董卓亂政!殺忠臣無數!史書上一定會記載的!我們就不信你可以逃得掉!”但是話未完,車輪已碾過頭顱,這席話也隨著飛散的鮮血,被歷史埋沒,絲毫不能影響坐在車上的霸者董卓。董卓的聲旁,坐著的正是被嚇得提淚橫流的漢帝劉協。
“不要停,向前去!”董卓剛毅地望著前方,對懷中被嚇得失去理智的漢帝劉協說:“國家弄得如斯田地,皇帝你知道原因嗎?”
皇帝當然不知道,被嚇得抱頭痛哭,歇斯底里地大喊:“不知……不知道啊!”
董卓給出了他的答案:“貪污!荒淫!自私!宦官!體制!外戚!腐化!我買宮晉爵!只因外戚大族盤踞四方!強征苛稅,民不聊生,亂賊頻繁!政案不理!貪者享樂,賢者被棄,愚者滿殿堂!管教不善!導致民風鬆散,歪風四起!黑道猖獗!邪教四處!為何沒人去阻止?為何沒人敢進諫?”董卓怒了,為漢室積弱而怒,為跪在兩側的文武的無能而怒:“跪下的人!這是你們的職責啊!”董卓伸手拉開遮住耳朵的獻帝的雙手道:“今天,董某就要用這一雙手!為這條有眼無珠的龍點睛——醒來吧!”
獻帝劉協看著跪在兩旁嚇得半死的文武,耳邊繼續響著董卓慷慨激昂的言辭:“看吧,這群無能的貪安小人!不求改革,滿口仁義的大官大族!他們做過什麼?說過什麼?我的作亂為何如此容易?國家動亂,他們又為你那無能的父親做過什麼?國家積弱就是因為這群豬!”
“卡——”漢帝的痛哭聲,妥協派的求饒聲,反對派的慘叫聲在這一瞬如潮水般退去。漢帝此時看到的群臣,在他眼中變成了一群只知道求饒的豬。
這就是國家的棟樑?這就是盡職的忠臣?漢帝不知道。他可以做什麼?他傷心為的是什麼?他流淚又為的是什麼?他不知道!
漢帝此刻忽然覺得很噁心!
這一切,都喚醒了他漢室血統裡的剛烈!
漢帝拳頭一握,怒喝道:“改革!就只有改革!”他用力抽打拉車的官員,他要前進的步伐更快一些,他牙齒一橫,暴喝倒:“董賊!朕恨你!”
狠你的遲來!
董卓聞言,跳下皇車,親腳踩在王者的血路上,雙手力推皇車以加快前進的步伐,同時道:“董賊無能,自知有罪!董賊有的只是可恨的力量!“
逆賊的力量,比一切來的更猛!
推動時代的巨輪急轉,碾過王者之路的障礙,除淤血,生禍亂。人才知什麼是可貴!
孩子,就讓董某用生命和血,用力量和殘暴,邁向新時代!創造新時代!!龍椅就在前方的金鑾大殿之上,我看見—--
一條血色的王者之路!
【公元一九O年,董卓殺文官七十人,武官五十人,國戚三千六百多人。】
……
洛陽為漢朝首都,外戚大官為親近皇帝,紛紛將家族中重要成員送上京,以表對朝廷忠心。奈何一片忠心卻換來沉痛的代價!自關東軍聚義討董後,董卓便將這些重要人物軟禁。董卓沒有殺他們,反而利用他們向家人勒索大量金錢。人質中包括關東軍之首袁紹的叔叔一家一百三十多口。關東軍各將領,漢室所有大族的家屬,人質加起來共有千多人,全被關進大牢。其中包括司馬家族的長子司馬朗。董卓並沒有因為收了贖金而放人,因為這些人質是關東軍攻城的最大障礙。有了這些重要的擋箭牌,關東軍的攻城受到很大的壓力,不少將領因族人被脅,所以紛紛退下戰場。人質的事件未能解決,關東軍頓時陷入困局,但困局終須扭轉。關東軍趁祭祖節流外人士回鄉拜祭祖先的時機,集結各方軍中精英,乘機混入洛陽城劫牢。
此時洛陽城門口,十五名頭戴斗笠,身披斗篷的人正在等待盤查。而另一神秘人竟扛著一柄劍招搖而過,顯然不把守城門的董卓軍放在眼裡。其中一戴斗笠斗篷的人見狀低聲道:“黃伯伯,你看那個人。”被稱作黃伯伯的斗笠者低聲回應道:“看樣子,憑一己之力闖城,是高手來的。”
守城兵士見狀大喝:“小子,敢戴兵器入城?”而那神秘人卻絲毫不理睬兵士,徑直走向城門。兵士豈敢怠慢,跨上一步出掌直扇那人後腦,喝道:“小子給我站住!聽到了沒有?”
神秘人被擊中後腦,疼得連劍也掉到地上。只見他突然從懷中抽出一枚權杖,氣勢洶洶朝那兵士吼道:“大叔!你沒有聽到消息嗎?我就是湮池太守趙賢的兒子,今天新官上任的帶刀校尉!”
一直注視著這神秘人的戴斗笠者輕蔑一笑:“哼,所謂的高手只是一個二世祖罷了。”卻是一個姑娘。而之前稱他為高手的黃伯伯也無言以對。而他們並不知道,趙賢是沒有兒子的,自然也不會知道,眼前這自稱趙賢兒子的人,正是那刺殺許臨的少年,司馬家的專屬殺手,殘兵的強大首領——燎原火!
南方口音,關東軍?
而他們所說的話已被耳朵一向很靈光的火聽得一清二楚,由於南方口音,火已經開始懷疑他們就是關東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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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內司馬家,我和幾個頑皮的族弟正在吃螃蟹。幾個族弟正為應該由年齡大的吃大螃蟹和還是應該由力氣大的吃大螃蟹爭吵,但同時也沒忘了問我孟姐和火哥的去向。我當然不能告訴他們真相,只是說,他們去了渡頭接大哥司馬朗回來。小孟去查大哥回來的日子,火則去渡頭維持秩序,只因渡頭很亂—--
我暗忖,關東群雄劫天牢的行動,絕對令洛陽亂上加亂。要成功救出人質,他必須在群雄中置下一顆及其瘋狂的棋子!
第九回 闖關
登場人物:
孫堅軍:黃蓋、孫淑
董卓軍:華雄
【文字版】
洛陽城門口。守城門的小隊長對突然現身的新上任帶刀校尉擠出一副恭維的笑臉:“失敬!失敬!”而這帶刀校尉燎原火也立馬擺出一副官架子來:“我進出哪裡也要問你嗎?”城門小隊長唯唯是諾。
此情此景被戴斗笠的姑娘看得一清二楚,輕聲道:“黃伯伯,這小子看來很有用啊!”黃伯伯應道:“對!務必將他捉拿!”兩人已經達成共識,若捉到眼前這二世祖,進城將大為方便。
這時已經輪到戴斗笠的一行人接受盤查,領頭的正是那黃伯伯。守城小隊長親自盤問,態度生硬:“什麼名?住哪?來洛陽做什麼?”
“黃作,住十街五巷寅號,回鄉祭祖的。”黃作摘下斗笠回答,正是一副樸實的老農相貌。另外一個搜查行李的兵士表面上也只能查到祭祖用具,並無兵器等危險品。
但是在一旁的燎原火卻立刻看出了端倪,心中暗罵守城小隊長蠢材,洛陽人怎會有這麼重的南方口音。他笑著打量著這批戴斗笠的人,一行十五人,前七後八,斷定這肯定是南方會稽軍的編制。他也決定盯上眼前這位老伯,因為他知道,這群人肯定和劫牢有著莫大的聯繫。
那姑娘看到燎原火打量著自己一行人,心中不解。
“黃作嗎?”城門隊長翻查著戶籍,道:“寅號不是姓黃的。”
居然沒有蒙對,黃作立刻哈哈大笑:“出外多年,連家也忘了,是醜號才對。”
“醜號是姓李的。”城門隊長開始懷疑地望向他。
但是這黃作老伯瞎扯的本事似乎不太強,除了傻笑外什麼也不會:“哈哈哈,真的忘記了,是子號,一定是子號!”城門隊長謹慎地再次低頭查詢子號。就在這時,黃作突然從斗笠中抽出一把匕首,架在城門隊長脖子上,而高大身軀恰好把這動作擋住,只有旁邊的燎原火和那檢查行李的士兵看到,大吃一驚。那士兵還未來得及叫,已被旁邊的那姑娘用一根鋼刺刺穿咽喉,斃命當場,屍體立刻被另外兩個戴斗笠的人裝進一原本準備好的空木箱內。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且事發地點被另外十名戴斗笠者圍著,加之現場進出城門的人多,本身相當混亂,竟沒有被其他人發覺。只有火看得一清二楚,但那姑娘的的鋼刺卻頂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不敢動彈。
就這樣,黃作和姑娘各自押著一人進城而去,並差遣另外十三人先行一步。城樓上這才發現一下子放了那麼多人進去,質問原因。但被匕首頂著腰的城門小隊長怎敢亂說話,只得告知是同鄉兄弟,城樓上也便沒了疑心。
燎原火被姑娘押著,但看到姑娘五官端正,身材勻稱,禁不住調侃起來:“姑娘饒命啊!你不會殺我吧。”
“進城後便放你。”姑娘一臉嚴肅,但顯然是在扯謊。
行不多遠,一士兵迎面走來,看到燎原火,道:“趙大人,小的已替你向兵部報到了。”
“有勞,有勞。”燎原火倒配合得令黃作等人相當滿意。
而那兵士又看到燎原火身後那個漂亮的女子,怪笑道:“趙大人,這位是……?”
燎原火自然不會放棄佔便宜的機會,一臉淫笑地答倒:“這位,是我在西涼取回的第十八個小妾,漂亮嗎?”
那姑娘縱然一萬個不願意,但此時卻不能出聲反駁,吃了啞巴虧。更可恨的是那黃作居然也參和進來:“她啊!又漂亮又溫柔!”姑娘氣急之下竟伸手去揪燎原火的耳朵,倒更像是當眾打情罵俏了,令那兵士只能感歎西涼女子的不同凡響。
正走著,只見一將跨馬而來,虎背狼腰,氣度不凡,正是董卓帳下第二猛將——華雄。被黃作押著的城門隊長見到華雄,道:“將軍,早安!”華雄目露凶光,打量著黃作一行人,應著:“早安!”黃作亦被盯得不是滋味,難道身份被揭穿?
而燎原火的頭腦卻轉動起來,現在是午時,他猛的意識到那句“早安”一定是暗號,他立即拽著身後的姑娘假裝滑到。姑娘還未明白發生了什麼,一股寒氣從頭頂掠過,正是華雄揮刀向她劈來,若非燎原火的“滑到”,恐怕她已身首異處,此刻幸好只是斗笠被劈開。
黃作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向馬上的華雄擲出匕首。華雄躲過,叫道:“來人!有刺客!”頓時,數百兵士從四圍殺出,欲將黃作一行人圍住。
黃作對姑娘大喊:“淑子你先走,這裡有我!”淑子也不猶豫,揪住燎原火頭發就往兵士來不及圍的一側奔去。而此時,只見黃作手下的另外十三人竟從口中取出如淑子手中一樣的鋼刺,與圍上來士兵戰成一片。原來他們攜帶的都是口中刺,怪不得搜不出兵器!
戰場正中,黃作鎮定地問華雄:“你是頭領吧。”
華雄卻笑道:“聽口音,是會稽人吧?是王朗軍?還是孫堅軍?”
黃作用腳挑起一支竹竿,答道:“孫堅軍,黃蓋!”
“好!華雄早就想領教了!”華雄叫囂著策馬揮刀殺將過來。
“黃蓋正有此意!”黃蓋操起竹竿迎刀而上。
至此,兩名悍將終於交鋒。
而另一邊,淑子拽著燎原火正遠離主戰場,正好被幾個兵士攔住。淑子立刻用鋼刺頂住燎原火脖子大叫:“再過來便殺了你們大人!”兵士們以大人為重,便不敢向前。淑子立刻拽著燎原火轉向奪路而去,同時不忘讚歎燎原火真是塊好護身符。
正逃到牆腳,一騎迎面趕來,揮刀便砍。只見淑子身軀後仰躲過這刀,順勢抬腿一記倒鉤,騎兵落馬。淑子翻身上馬,卻不忘帶上燎原火這護身符。她長鞭一揮,便將燎原火捆得嚴實,將其拖在馬後揚長而去。燎原火剛才還在讚歎眼前這小妮子伸手不錯,能和小孟一比,這時卻發現原來論狠毒,她也跟小孟不相上下!誰說南方少女溫柔?
淑子雖然聰慧,但洛陽城畢竟頭一次來,而且被人追殺,一時也分不清方向,奔逃間竟發現來到了死胡同。正要勒馬回頭,忽的出現一人一重拳竟將馬匹打翻,淑子也被彈出丈許。只見一健碩的壯士還未收回擊出的拳頭,緩緩問道:“是闖城的關東軍嗎?”追著淑子跑來的兵士氣喘吁吁地給予了肯定。說著擊馬壯士身後又出現了多名兵士,紛紛道:“進來洛陽前應先看地圖。”“天下間竟然有傻瓜,單槍匹馬闖來兵部!”
“兵部!?”淑子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媽的!這下沒命了!”
而她身後的護身符燎原火呢?混亂中被甩入了一狗窩裡邊,現在正和一條肥狗趴在一起。
第十回 北門樓之亂
【文字版】
淑子誤闖兵部,兵部的位置正處於洛陽城北門樓下。城門雖近在咫尺,但淑子想逃出去,卻不太可能了。眼下正有數十兵士將她團團圍住,且這群久經戰陣的士兵見一女子獨闖兵部,難免不生輕敵之心,於是有人提議以院為單位,逐一派代表上陣與淑子單挑,擊敗淑子的院為勝。此時正輪到剛才擊倒淑子馬匹的健碩士兵,正是五院之人。
淑子乃女兒身,力量體能先天不比男子,雖然受過名師指點,在招式套路,節奏控制上都強於眼前的普通兵士,但之前她已奮力擊退了好幾名士兵,逐漸力不從心。只見那五院士兵一把抓住淑子斗篷,欲將她飛甩出去。淑子力不及那士兵,自知鬥力不過,索性用手中鋼刺將斗篷劃為兩段。那士兵猛力出空,失去平衡。淑子後腿一抬,直擊那士兵面門。那五院士兵應聲倒下,引來六院的一陣哄笑,同時六院的一士兵又摩拳擦掌,淫笑著走向淑子。
淑子體能快接近極限,大氣急喘。她撕掉已破的斗篷,心急如焚:媽的,到底有多少個?這樣下去早晚會……
狗窩裡的燎原火,正躺著看著這場鬧劇,幸災樂禍地笑著:“活該!潑婦遇上了色鬼!”他倒希望那橫蠻的小妮子多吃些苦頭。
不知道是淑子體力下降,還是這六院的兵比原先的更強,總之淑子現在是且戰且退,難以招架了。而觀戰的士兵卻嫌等得太久,手癢起來。一兵順手抓起路旁一小販的陶瓷花瓶,朝淑子擲去,甚是刺激,引得周圍兵士跟風效仿。本已苦苦支撐的淑子又遇上如雨般花瓶的攻擊,立馬露出破綻。那個與之纏鬥的六院兵士抓準時機一拳正中淑子腹部。淑子口角流出一柱鮮血,跪倒在地。
那六院的士兵甚是得意,笑道:“哈!最終都是栽在咱們六院手上,你們顏面何存!”得意忘形間忽覺腹部刺痛,只見淑子手中鋼刺已穿膛破肚。他中計了,但是他知道得已晚。
女人愈反抗愈刺激。四圍士兵見到六院的人掛了,一哄而上,將其手腳全部擒住,使其動彈不得。這群士兵現在已經不是想把淑子生擒或是擊殺那麼簡單,有人已經暴露出原始的獸性,開始剝淑子的上衣。
淑子,萬念俱灰……
說時遲那時快,正在行禽獸之為的那個兵臉頰正中三枚脫手鏢,當場斃命!眾兵驚愕,尋跡望去,正是那狗窩,一匹肥狗正騎在一平躺之人身上瞪著他們。
兵士們拋下淑子圍向那狗窩。淑子暫時脫險,卻無心力去理會周圍的形勢,並沒有來得及發覺那狗窩的異樣。
兵士們圍住狗窩,領頭的喝道:“縮頭烏龜,算什麼好漢!給我出來!”
狗窩中的燎原火緩緩坐起,目閃寒光,道:“比起你們,我哪稱得上是‘好漢’!”
兩士兵低聲商量戰術,決定左右包抄。但還未來得及動,其中一兵太陽穴又中一鏢,立撲。士兵們這才醒悟,狗窩裡面這個人非但不會如淑子般可以欺負,而且還相當可怕。士兵們回復了真正戰場上的殺氣,齊殺向狗窩裡的燎原火。
燎原火手再一揮,又一枚脫手鏢脫手而出,驚得士兵紛紛躲閃。但這鏢不是飛向他們的,燎原火想得很清楚,若讓淑子這時識破他的身份,那麼對他後邊的行動將十分不利,但他又不得不出手阻止這群董卓的惡兵侮辱這位關東軍的少女,所以他這一鏢,飛向的是淑子上方的北門樓樓牌。樓牌應聲而下,正落在淑子面前,轟隆作響,又恰好擋住淑子視線。而燎原火要做的,就是在樓牌倒下之前,解決眼前這群惡兵。
他,做得到嗎?
在北門樓牌落地的巨響聲中,燎原火從狗窩躍起,雙手連同嘴共準備好了十四枚脫手鏢。這裡立即變成戰場。
燎原火飛到士兵叢中,右手先發一刀,立即有人被射中右眼,血濺當場。在戰場上一切生命變得毫無意義。
士兵們從側面殺來,想在空中劫殺燎原火。但隨著燎原火右手脫手鏢發完,又有四名兵士倒下。而這時,燎原火腳才著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管你你家中長子,孩子的爹,父母的心肝……
左手脫手鏢陸續發放,又五名兵士命喪黃泉。燎原火的目的只是為救一人,想救人就要先混入關東軍!因此,凡擋路者的下場……
正面一兵揮劍劈頭而來。燎原火低頭避過,順手借力一推那兵持劍的手,那劍,便割破了那兵自己的喉嚨。只有絕對滅絕!看,這就是戰爭!
燎原火用手中的屍體擋住另外四把刺過來的劍,嘴上四枚脫手鏢同時射出,那四把劍的主人便死了。人的生命就是如此脆弱。殺人也殺得習慣、盲目、麻木。
最後一名兵士在燎原火身後揮刀劈下,企圖偷襲。但燎原火早已察覺,雙手一托,瓦解攻勢,並用力將手一扭,讓那刀,刺穿了那士兵自己的胸膛。在這亂世中,人人瘋狂。良心和本性已遭出賣了!日夜祈求有人來改變她,讓一切戰爭殺戮都停止。
仲達,是你!還有他,一股雄心滿天下的火!
數十兵士就這樣死了,轉瞬之間。擋住淑子的北門樓牌就快倒下。燎原火操起一把劍奔向在場的除了自己和淑子以外的最後一個人——那個賣陶瓷花瓶的小販。他無時無刻都記著,人就是這樣,所以,他做的一切從沒有悔意。
燎原火揮劍而來,小販已嚇破膽。火的心一直保持著一種東西,火的冷靜!
北門樓牌倒下了,淑子看到。她看到數十具兵士的屍體,和手中持劍的小販,而那燎原火仍然躺在狗窩中,她震驚了!小販扔掉手中帶血的劍,高呼“殺人啊”,逃離現場,但淑子已認定那小販便是替他解圍的高手。燎原火卻在狗窩裡笑了。
而在黃蓋與華雄那邊,戰事已經結束。十幾人的關東軍始終敵不過華雄率領下的數百軍士,除黃蓋逃脫外,其餘沒死的就被生擒。而西涼的軍隊似乎有做遊戲的傳統,這邊華雄又在和剩餘的幾名關東軍將士做著遊戲,規則是逐一和華雄單挑,贏得便可走,輸的便如實招供。但是那幾個關東軍何來勝算……一名關東軍經不住西涼軍的侮辱,拿起地上的劍狠狠刺向自己,草草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而一旁的華雄雙手負後,對自殺的關東軍露出一臉的輕蔑。
“正是無趣,我不是說過我不用武器的嗎?”
登場人物:
關東軍:劉宗、李登
死亡:劉宗…等
黑頁:
燎原火的殺人理論:殺一個高手,總比殺一百個嘍囉來得方便!
呂布的殺人理論:殺一百個高手,總比殺一個高手來得有趣!
【文字版】
洛陽城外,關東軍北聯大寨,規模宏大,戒備森嚴。但是最近卻有件事令人不安,幾日來各諸侯共有二十九名大將連續被害,傳聞是同一刺客所為,更令人驚奇的是這二十九人同是獨眼將軍!
此時,袁紹帳中的一位獨眼將軍劉宗正思考著這獨眼將軍集體遇害之事,竟不以為意,他不相信兇手就是傳聞中的呂布,即使軍中很多人都這麼猜測。征戰沙場數十年,經驗告訴他,百萬軍中取人首級,只不過是傳說而已。戰爭一開始,為了加強士氣,總會捏造一些英雄的傳說。近來流傳的最厲害的就是那個河內司馬家派遣行刺許臨的獨眼殺手!許臨和貼身的十幾員大將在中原甚有名氣,以一敵眾強,怎會有勝算?但是袁紹大人卻當眾認定殺許臨的確是司馬家,讓士兵不解。對於此,劉宗也有自己的理論——英雄塑造。他認為事實上,袁紹大人也不相信,可是,司馬家拒招和許臨離奇之死,多少也令人聯想起來,於是利用兵士以訛傳訛,誇大其事,而獨眼殺手也必定是假的。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抗衡敵軍的英雄傳說。而當前的那件怪事,殺關東軍二十九員獨眼大將,將功勞盡歸一人,正是敵軍要塑造的無敵戰神形象,那麼,呂布其實也並非傳聞中可怕。但是,若己方沒有呂布般的強者或是這種強者的傳言,就必失利於敵方,故此,己方的獨眼殺手的傳說一旦蓋過敵方的戰神傳說,對於敵方的軍心來說無疑是一大打擊,戰爭陷入膠著狀態,傳聞就是最利害的殺著。兵書上也有所謂塑造英雄的方法:“百人之戰,勝方歸功主將;千人之傳,勝者盡歸一人”。無可否認,西涼軍有其厲害的殺手,但絕非一個人可行!
他開始井井有條地向兵士陳述自己的觀點,看著士兵逐漸從呂布傳說的陰影中走出來,他心滿意足,腦中又閃過一個更能激勵士氣的方法,於是他決定撒一個謊。他舉杯高呼道:“所謂‘獨眼殺手’的傳聞,其實是由劉某捏造出來的。袁紹大人也極為贊同。因此,要劉某廣布兵營,以強軍心!換言之,我才是那真的獨眼殺手!”說完劉宗自己也笑了,金屬的眼罩在火燭下閃著黯淡的光。
兵士門已經忘乎所以,先前還在戰神傳說中惴惴不安,現在卻覺得戰爭就像一場遊戲。“劉大人!敬你的!敬你這殺許臨的英雄!”……
而帳外的廝殺聲卻一直沒有停止,但這早已過了操練的時間。一員副將不耐煩地吆喝著帳外的士兵停止操練,一面掀開帳簾,卻驚奇發現,帳外的廝殺聲並非是兵士操練所發出,他看到的是真的廝殺,以及被劉宗將軍輕描淡寫間否認的傳說!方天畫戟的寒芒在他眼前一閃而過,瞬間他身首異處。
只見一將高頭大馬,威風凜凜,周圍盡是被殺的士卒屍體。此將冷酷地問獨眼劉宗:“許臨是你殺的嗎?”
劉宗心頭一寒,無比後悔剛才那樣大聲地說自己是真的獨眼殺手,但是後悔何用?慌亂間他竟還記得問:“來者何人?!”
來將回答:“大漢溫候!—--
呂布!”
士兵們驚恐中還有希望。因為他單人匹馬已被重重包圍,他竟一個人來!一個人?一個人闖進方圓五裡的軍營中心!?士兵們沒有了希望,只剩下驚恐。
“二十八!二十九!”溫候呂布翹手指數著:“算起來!你是第三十個了。”劉宗一片空白。
“為報殺兄之仇,寧殺錯不放過!”呂布猙獰著揮戟殺向劉宗及其人。……
劉宗是聰明的,多年征戰,他深知士氣的重要,但是卻對一些事情瞭解得不夠透徹。或許,總有一個傳說是真的吧。
……
洛陽城郊,漢軍師許臨之墓前,跪拜著一個少年。
“天下第一智囊,你猜一猜,”少年看著墳墓周圍當作祭品的二十九顆獨眼的人頭,笑道:“我燎原火今天來這幹什麼?”背後傳來馬蹄聲,卻是許臨義弟,溫候呂布,他正提著第三十顆人頭前來拜祭。燎原火回頭與呂布相視一笑,口中繼續叨念著剛才對許臨未完的話:“當你知道後,一定又會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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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的理論:殺一個高手,總比殺一百個嘍羅來得方便!
呂布的理論:殺一百個高手,總比殺一個嘍羅來的有趣!
第八回 霸者之血路
登場人物:
漢朝:獻帝-劉協
【文字版】
洛陽皇宮,董卓立劉協為帝的第一天。迎王的路,將是一片血紅。忠臣之心,卻是罪該萬死。
出席迎接董卓護主登基的滿朝文武,被分成兩類。一類是跪拜在廣場兩側的妥協派,皆為怒不敢言之流;另一類則是敢怒敢言的反對派,但是反抗是要付出代價的,特別是反抗兇殘霸道的董卓!數百名反對派手腳被縛,一字排開躺在廣場正中動彈不得,竟鋪成由皇宮大門到金鑾寶殿的一條路。而董卓正擁著天子,乘著特製的由六名奴隸拉著的皇車,緩緩從這條人肉道路上碾過。
迎王的路,一片血紅!
本已軟弱的妥協派,除了愈來愈膽戰心驚外,無所作為。而面對死亡的反對派,仍有部分大義凜然。只聽有人在車輪下大喊:“中平末年,董卓亂政!殺忠臣無數!史書上一定會記載的!我們就不信你可以逃得掉!”但是話未完,車輪已碾過頭顱,這席話也隨著飛散的鮮血,被歷史埋沒,絲毫不能影響坐在車上的霸者董卓。董卓的聲旁,坐著的正是被嚇得提淚橫流的漢帝劉協。
“不要停,向前去!”董卓剛毅地望著前方,對懷中被嚇得失去理智的漢帝劉協說:“國家弄得如斯田地,皇帝你知道原因嗎?”
皇帝當然不知道,被嚇得抱頭痛哭,歇斯底里地大喊:“不知……不知道啊!”
董卓給出了他的答案:“貪污!荒淫!自私!宦官!體制!外戚!腐化!我買宮晉爵!只因外戚大族盤踞四方!強征苛稅,民不聊生,亂賊頻繁!政案不理!貪者享樂,賢者被棄,愚者滿殿堂!管教不善!導致民風鬆散,歪風四起!黑道猖獗!邪教四處!為何沒人去阻止?為何沒人敢進諫?”董卓怒了,為漢室積弱而怒,為跪在兩側的文武的無能而怒:“跪下的人!這是你們的職責啊!”董卓伸手拉開遮住耳朵的獻帝的雙手道:“今天,董某就要用這一雙手!為這條有眼無珠的龍點睛——醒來吧!”
獻帝劉協看著跪在兩旁嚇得半死的文武,耳邊繼續響著董卓慷慨激昂的言辭:“看吧,這群無能的貪安小人!不求改革,滿口仁義的大官大族!他們做過什麼?說過什麼?我的作亂為何如此容易?國家動亂,他們又為你那無能的父親做過什麼?國家積弱就是因為這群豬!”
“卡——”漢帝的痛哭聲,妥協派的求饒聲,反對派的慘叫聲在這一瞬如潮水般退去。漢帝此時看到的群臣,在他眼中變成了一群只知道求饒的豬。
這就是國家的棟樑?這就是盡職的忠臣?漢帝不知道。他可以做什麼?他傷心為的是什麼?他流淚又為的是什麼?他不知道!
漢帝此刻忽然覺得很噁心!
這一切,都喚醒了他漢室血統裡的剛烈!
漢帝拳頭一握,怒喝道:“改革!就只有改革!”他用力抽打拉車的官員,他要前進的步伐更快一些,他牙齒一橫,暴喝倒:“董賊!朕恨你!”
狠你的遲來!
董卓聞言,跳下皇車,親腳踩在王者的血路上,雙手力推皇車以加快前進的步伐,同時道:“董賊無能,自知有罪!董賊有的只是可恨的力量!“
逆賊的力量,比一切來的更猛!
推動時代的巨輪急轉,碾過王者之路的障礙,除淤血,生禍亂。人才知什麼是可貴!
孩子,就讓董某用生命和血,用力量和殘暴,邁向新時代!創造新時代!!龍椅就在前方的金鑾大殿之上,我看見—--
一條血色的王者之路!
【公元一九O年,董卓殺文官七十人,武官五十人,國戚三千六百多人。】
……
洛陽為漢朝首都,外戚大官為親近皇帝,紛紛將家族中重要成員送上京,以表對朝廷忠心。奈何一片忠心卻換來沉痛的代價!自關東軍聚義討董後,董卓便將這些重要人物軟禁。董卓沒有殺他們,反而利用他們向家人勒索大量金錢。人質中包括關東軍之首袁紹的叔叔一家一百三十多口。關東軍各將領,漢室所有大族的家屬,人質加起來共有千多人,全被關進大牢。其中包括司馬家族的長子司馬朗。董卓並沒有因為收了贖金而放人,因為這些人質是關東軍攻城的最大障礙。有了這些重要的擋箭牌,關東軍的攻城受到很大的壓力,不少將領因族人被脅,所以紛紛退下戰場。人質的事件未能解決,關東軍頓時陷入困局,但困局終須扭轉。關東軍趁祭祖節流外人士回鄉拜祭祖先的時機,集結各方軍中精英,乘機混入洛陽城劫牢。
此時洛陽城門口,十五名頭戴斗笠,身披斗篷的人正在等待盤查。而另一神秘人竟扛著一柄劍招搖而過,顯然不把守城門的董卓軍放在眼裡。其中一戴斗笠斗篷的人見狀低聲道:“黃伯伯,你看那個人。”被稱作黃伯伯的斗笠者低聲回應道:“看樣子,憑一己之力闖城,是高手來的。”
守城兵士見狀大喝:“小子,敢戴兵器入城?”而那神秘人卻絲毫不理睬兵士,徑直走向城門。兵士豈敢怠慢,跨上一步出掌直扇那人後腦,喝道:“小子給我站住!聽到了沒有?”
神秘人被擊中後腦,疼得連劍也掉到地上。只見他突然從懷中抽出一枚權杖,氣勢洶洶朝那兵士吼道:“大叔!你沒有聽到消息嗎?我就是湮池太守趙賢的兒子,今天新官上任的帶刀校尉!”
一直注視著這神秘人的戴斗笠者輕蔑一笑:“哼,所謂的高手只是一個二世祖罷了。”卻是一個姑娘。而之前稱他為高手的黃伯伯也無言以對。而他們並不知道,趙賢是沒有兒子的,自然也不會知道,眼前這自稱趙賢兒子的人,正是那刺殺許臨的少年,司馬家的專屬殺手,殘兵的強大首領——燎原火!
南方口音,關東軍?
而他們所說的話已被耳朵一向很靈光的火聽得一清二楚,由於南方口音,火已經開始懷疑他們就是關東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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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內司馬家,我和幾個頑皮的族弟正在吃螃蟹。幾個族弟正為應該由年齡大的吃大螃蟹和還是應該由力氣大的吃大螃蟹爭吵,但同時也沒忘了問我孟姐和火哥的去向。我當然不能告訴他們真相,只是說,他們去了渡頭接大哥司馬朗回來。小孟去查大哥回來的日子,火則去渡頭維持秩序,只因渡頭很亂—--
我暗忖,關東群雄劫天牢的行動,絕對令洛陽亂上加亂。要成功救出人質,他必須在群雄中置下一顆及其瘋狂的棋子!
第九回 闖關
登場人物:
孫堅軍:黃蓋、孫淑
董卓軍:華雄
【文字版】
洛陽城門口。守城門的小隊長對突然現身的新上任帶刀校尉擠出一副恭維的笑臉:“失敬!失敬!”而這帶刀校尉燎原火也立馬擺出一副官架子來:“我進出哪裡也要問你嗎?”城門小隊長唯唯是諾。
此情此景被戴斗笠的姑娘看得一清二楚,輕聲道:“黃伯伯,這小子看來很有用啊!”黃伯伯應道:“對!務必將他捉拿!”兩人已經達成共識,若捉到眼前這二世祖,進城將大為方便。
這時已經輪到戴斗笠的一行人接受盤查,領頭的正是那黃伯伯。守城小隊長親自盤問,態度生硬:“什麼名?住哪?來洛陽做什麼?”
“黃作,住十街五巷寅號,回鄉祭祖的。”黃作摘下斗笠回答,正是一副樸實的老農相貌。另外一個搜查行李的兵士表面上也只能查到祭祖用具,並無兵器等危險品。
但是在一旁的燎原火卻立刻看出了端倪,心中暗罵守城小隊長蠢材,洛陽人怎會有這麼重的南方口音。他笑著打量著這批戴斗笠的人,一行十五人,前七後八,斷定這肯定是南方會稽軍的編制。他也決定盯上眼前這位老伯,因為他知道,這群人肯定和劫牢有著莫大的聯繫。
那姑娘看到燎原火打量著自己一行人,心中不解。
“黃作嗎?”城門隊長翻查著戶籍,道:“寅號不是姓黃的。”
居然沒有蒙對,黃作立刻哈哈大笑:“出外多年,連家也忘了,是醜號才對。”
“醜號是姓李的。”城門隊長開始懷疑地望向他。
但是這黃作老伯瞎扯的本事似乎不太強,除了傻笑外什麼也不會:“哈哈哈,真的忘記了,是子號,一定是子號!”城門隊長謹慎地再次低頭查詢子號。就在這時,黃作突然從斗笠中抽出一把匕首,架在城門隊長脖子上,而高大身軀恰好把這動作擋住,只有旁邊的燎原火和那檢查行李的士兵看到,大吃一驚。那士兵還未來得及叫,已被旁邊的那姑娘用一根鋼刺刺穿咽喉,斃命當場,屍體立刻被另外兩個戴斗笠的人裝進一原本準備好的空木箱內。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且事發地點被另外十名戴斗笠者圍著,加之現場進出城門的人多,本身相當混亂,竟沒有被其他人發覺。只有火看得一清二楚,但那姑娘的的鋼刺卻頂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不敢動彈。
就這樣,黃作和姑娘各自押著一人進城而去,並差遣另外十三人先行一步。城樓上這才發現一下子放了那麼多人進去,質問原因。但被匕首頂著腰的城門小隊長怎敢亂說話,只得告知是同鄉兄弟,城樓上也便沒了疑心。
燎原火被姑娘押著,但看到姑娘五官端正,身材勻稱,禁不住調侃起來:“姑娘饒命啊!你不會殺我吧。”
“進城後便放你。”姑娘一臉嚴肅,但顯然是在扯謊。
行不多遠,一士兵迎面走來,看到燎原火,道:“趙大人,小的已替你向兵部報到了。”
“有勞,有勞。”燎原火倒配合得令黃作等人相當滿意。
而那兵士又看到燎原火身後那個漂亮的女子,怪笑道:“趙大人,這位是……?”
燎原火自然不會放棄佔便宜的機會,一臉淫笑地答倒:“這位,是我在西涼取回的第十八個小妾,漂亮嗎?”
那姑娘縱然一萬個不願意,但此時卻不能出聲反駁,吃了啞巴虧。更可恨的是那黃作居然也參和進來:“她啊!又漂亮又溫柔!”姑娘氣急之下竟伸手去揪燎原火的耳朵,倒更像是當眾打情罵俏了,令那兵士只能感歎西涼女子的不同凡響。
正走著,只見一將跨馬而來,虎背狼腰,氣度不凡,正是董卓帳下第二猛將——華雄。被黃作押著的城門隊長見到華雄,道:“將軍,早安!”華雄目露凶光,打量著黃作一行人,應著:“早安!”黃作亦被盯得不是滋味,難道身份被揭穿?
而燎原火的頭腦卻轉動起來,現在是午時,他猛的意識到那句“早安”一定是暗號,他立即拽著身後的姑娘假裝滑到。姑娘還未明白發生了什麼,一股寒氣從頭頂掠過,正是華雄揮刀向她劈來,若非燎原火的“滑到”,恐怕她已身首異處,此刻幸好只是斗笠被劈開。
黃作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向馬上的華雄擲出匕首。華雄躲過,叫道:“來人!有刺客!”頓時,數百兵士從四圍殺出,欲將黃作一行人圍住。
黃作對姑娘大喊:“淑子你先走,這裡有我!”淑子也不猶豫,揪住燎原火頭發就往兵士來不及圍的一側奔去。而此時,只見黃作手下的另外十三人竟從口中取出如淑子手中一樣的鋼刺,與圍上來士兵戰成一片。原來他們攜帶的都是口中刺,怪不得搜不出兵器!
戰場正中,黃作鎮定地問華雄:“你是頭領吧。”
華雄卻笑道:“聽口音,是會稽人吧?是王朗軍?還是孫堅軍?”
黃作用腳挑起一支竹竿,答道:“孫堅軍,黃蓋!”
“好!華雄早就想領教了!”華雄叫囂著策馬揮刀殺將過來。
“黃蓋正有此意!”黃蓋操起竹竿迎刀而上。
至此,兩名悍將終於交鋒。
而另一邊,淑子拽著燎原火正遠離主戰場,正好被幾個兵士攔住。淑子立刻用鋼刺頂住燎原火脖子大叫:“再過來便殺了你們大人!”兵士們以大人為重,便不敢向前。淑子立刻拽著燎原火轉向奪路而去,同時不忘讚歎燎原火真是塊好護身符。
正逃到牆腳,一騎迎面趕來,揮刀便砍。只見淑子身軀後仰躲過這刀,順勢抬腿一記倒鉤,騎兵落馬。淑子翻身上馬,卻不忘帶上燎原火這護身符。她長鞭一揮,便將燎原火捆得嚴實,將其拖在馬後揚長而去。燎原火剛才還在讚歎眼前這小妮子伸手不錯,能和小孟一比,這時卻發現原來論狠毒,她也跟小孟不相上下!誰說南方少女溫柔?
淑子雖然聰慧,但洛陽城畢竟頭一次來,而且被人追殺,一時也分不清方向,奔逃間竟發現來到了死胡同。正要勒馬回頭,忽的出現一人一重拳竟將馬匹打翻,淑子也被彈出丈許。只見一健碩的壯士還未收回擊出的拳頭,緩緩問道:“是闖城的關東軍嗎?”追著淑子跑來的兵士氣喘吁吁地給予了肯定。說著擊馬壯士身後又出現了多名兵士,紛紛道:“進來洛陽前應先看地圖。”“天下間竟然有傻瓜,單槍匹馬闖來兵部!”
“兵部!?”淑子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媽的!這下沒命了!”
而她身後的護身符燎原火呢?混亂中被甩入了一狗窩裡邊,現在正和一條肥狗趴在一起。
第十回 北門樓之亂
【文字版】
淑子誤闖兵部,兵部的位置正處於洛陽城北門樓下。城門雖近在咫尺,但淑子想逃出去,卻不太可能了。眼下正有數十兵士將她團團圍住,且這群久經戰陣的士兵見一女子獨闖兵部,難免不生輕敵之心,於是有人提議以院為單位,逐一派代表上陣與淑子單挑,擊敗淑子的院為勝。此時正輪到剛才擊倒淑子馬匹的健碩士兵,正是五院之人。
淑子乃女兒身,力量體能先天不比男子,雖然受過名師指點,在招式套路,節奏控制上都強於眼前的普通兵士,但之前她已奮力擊退了好幾名士兵,逐漸力不從心。只見那五院士兵一把抓住淑子斗篷,欲將她飛甩出去。淑子力不及那士兵,自知鬥力不過,索性用手中鋼刺將斗篷劃為兩段。那士兵猛力出空,失去平衡。淑子後腿一抬,直擊那士兵面門。那五院士兵應聲倒下,引來六院的一陣哄笑,同時六院的一士兵又摩拳擦掌,淫笑著走向淑子。
淑子體能快接近極限,大氣急喘。她撕掉已破的斗篷,心急如焚:媽的,到底有多少個?這樣下去早晚會……
狗窩裡的燎原火,正躺著看著這場鬧劇,幸災樂禍地笑著:“活該!潑婦遇上了色鬼!”他倒希望那橫蠻的小妮子多吃些苦頭。
不知道是淑子體力下降,還是這六院的兵比原先的更強,總之淑子現在是且戰且退,難以招架了。而觀戰的士兵卻嫌等得太久,手癢起來。一兵順手抓起路旁一小販的陶瓷花瓶,朝淑子擲去,甚是刺激,引得周圍兵士跟風效仿。本已苦苦支撐的淑子又遇上如雨般花瓶的攻擊,立馬露出破綻。那個與之纏鬥的六院兵士抓準時機一拳正中淑子腹部。淑子口角流出一柱鮮血,跪倒在地。
那六院的士兵甚是得意,笑道:“哈!最終都是栽在咱們六院手上,你們顏面何存!”得意忘形間忽覺腹部刺痛,只見淑子手中鋼刺已穿膛破肚。他中計了,但是他知道得已晚。
女人愈反抗愈刺激。四圍士兵見到六院的人掛了,一哄而上,將其手腳全部擒住,使其動彈不得。這群士兵現在已經不是想把淑子生擒或是擊殺那麼簡單,有人已經暴露出原始的獸性,開始剝淑子的上衣。
淑子,萬念俱灰……
說時遲那時快,正在行禽獸之為的那個兵臉頰正中三枚脫手鏢,當場斃命!眾兵驚愕,尋跡望去,正是那狗窩,一匹肥狗正騎在一平躺之人身上瞪著他們。
兵士們拋下淑子圍向那狗窩。淑子暫時脫險,卻無心力去理會周圍的形勢,並沒有來得及發覺那狗窩的異樣。
兵士們圍住狗窩,領頭的喝道:“縮頭烏龜,算什麼好漢!給我出來!”
狗窩中的燎原火緩緩坐起,目閃寒光,道:“比起你們,我哪稱得上是‘好漢’!”
兩士兵低聲商量戰術,決定左右包抄。但還未來得及動,其中一兵太陽穴又中一鏢,立撲。士兵們這才醒悟,狗窩裡面這個人非但不會如淑子般可以欺負,而且還相當可怕。士兵們回復了真正戰場上的殺氣,齊殺向狗窩裡的燎原火。
燎原火手再一揮,又一枚脫手鏢脫手而出,驚得士兵紛紛躲閃。但這鏢不是飛向他們的,燎原火想得很清楚,若讓淑子這時識破他的身份,那麼對他後邊的行動將十分不利,但他又不得不出手阻止這群董卓的惡兵侮辱這位關東軍的少女,所以他這一鏢,飛向的是淑子上方的北門樓樓牌。樓牌應聲而下,正落在淑子面前,轟隆作響,又恰好擋住淑子視線。而燎原火要做的,就是在樓牌倒下之前,解決眼前這群惡兵。
他,做得到嗎?
在北門樓牌落地的巨響聲中,燎原火從狗窩躍起,雙手連同嘴共準備好了十四枚脫手鏢。這裡立即變成戰場。
燎原火飛到士兵叢中,右手先發一刀,立即有人被射中右眼,血濺當場。在戰場上一切生命變得毫無意義。
士兵們從側面殺來,想在空中劫殺燎原火。但隨著燎原火右手脫手鏢發完,又有四名兵士倒下。而這時,燎原火腳才著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管你你家中長子,孩子的爹,父母的心肝……
左手脫手鏢陸續發放,又五名兵士命喪黃泉。燎原火的目的只是為救一人,想救人就要先混入關東軍!因此,凡擋路者的下場……
正面一兵揮劍劈頭而來。燎原火低頭避過,順手借力一推那兵持劍的手,那劍,便割破了那兵自己的喉嚨。只有絕對滅絕!看,這就是戰爭!
燎原火用手中的屍體擋住另外四把刺過來的劍,嘴上四枚脫手鏢同時射出,那四把劍的主人便死了。人的生命就是如此脆弱。殺人也殺得習慣、盲目、麻木。
最後一名兵士在燎原火身後揮刀劈下,企圖偷襲。但燎原火早已察覺,雙手一托,瓦解攻勢,並用力將手一扭,讓那刀,刺穿了那士兵自己的胸膛。在這亂世中,人人瘋狂。良心和本性已遭出賣了!日夜祈求有人來改變她,讓一切戰爭殺戮都停止。
仲達,是你!還有他,一股雄心滿天下的火!
數十兵士就這樣死了,轉瞬之間。擋住淑子的北門樓牌就快倒下。燎原火操起一把劍奔向在場的除了自己和淑子以外的最後一個人——那個賣陶瓷花瓶的小販。他無時無刻都記著,人就是這樣,所以,他做的一切從沒有悔意。
燎原火揮劍而來,小販已嚇破膽。火的心一直保持著一種東西,火的冷靜!
北門樓牌倒下了,淑子看到。她看到數十具兵士的屍體,和手中持劍的小販,而那燎原火仍然躺在狗窩中,她震驚了!小販扔掉手中帶血的劍,高呼“殺人啊”,逃離現場,但淑子已認定那小販便是替他解圍的高手。燎原火卻在狗窩裡笑了。
而在黃蓋與華雄那邊,戰事已經結束。十幾人的關東軍始終敵不過華雄率領下的數百軍士,除黃蓋逃脫外,其餘沒死的就被生擒。而西涼的軍隊似乎有做遊戲的傳統,這邊華雄又在和剩餘的幾名關東軍將士做著遊戲,規則是逐一和華雄單挑,贏得便可走,輸的便如實招供。但是那幾個關東軍何來勝算……一名關東軍經不住西涼軍的侮辱,拿起地上的劍狠狠刺向自己,草草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而一旁的華雄雙手負後,對自殺的關東軍露出一臉的輕蔑。
“正是無趣,我不是說過我不用武器的嗎?”
第十一回 天下無雙
登場人物:
袁紹軍:袁方(水鏡八奇之首)
袁術軍:廖蘭
王匡軍:魏通
馬騰軍:盧谷
司馬家:司馬朗
【文字版】
洛陽城中,一宅大院內,董卓軍一軍官例行搜查公事,未有結果,正在離去,叮囑道:“見到可疑人,要馬上報官!”家丁應然。
家丁確認軍官離去,鎖好宅門,立刻來到院中一併不起眼的草叢旁,撥開雜草,掀開一木板,道:“外面風聲很緊,明天才出來吧。”原來木板之下竟是一寬敞的地下密室,正聚集了數百壯士!原來洛陽雖為董卓所占,但是城中部分勢力人士都對他恨之入骨。故此,這次關東軍進城劫牢,得到他們大力的支持。城內有足夠的糧草物資以及藏身之所,這裡正是其中一處。眼下的數百壯士正是幾日來陸續混進洛陽城的部分關東精兵。
寬敞的地下密室內,有一暗室被隔成牢房。牢房旁邊有兩個關東兵正看著被關押的人對話。之中一人道:“白勇,委屈你了。”白勇答:“為了大局,無所謂。想不到這小子會是咱們劫牢的好棋子啊!”而那被關押的人,正是被淑子捉來的,董卓軍新官上任的帶刀校尉——燎原火。
“喂,上面的兩位關東軍,大爺餓了,快拿吃的來!”為了讓關東軍更堅信他的身份,燎原火依然一副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架勢,心理卻冷靜地思考著一些東西:仲達,我依著你的計畫,混進了關東軍劫牢隊伍。這裡人員雖少,軍紀卻非常嚴明。指揮者必定是一位善用奇謀策劃的厲害人物,才能指揮這次九死一生的行動。若以這等兵員強攻劫牢,配合快馬突破,雖有勝算,但必然死傷難免。相反一旦失手,董卓便會緊鎖城門,翻城搜黨,我們救伯達的行動就會難上加難。仲達,正如你所說,搬城之日是劫牢的黃金時機,他們的指揮者又怎麼想呢?究竟這人是誰?我很有興趣知道啊……”
密室的另一角,黃蓋正在包紮傷口,歎道:“華雄武功高強,黃某可是拼了命才逃得掉。”
旁邊關東兵道:“將軍真是太謙了。行動未開始,捉到那小子,頭功盡歸你了。”
黃蓋卻道:“喔!這是淑子做的,跟我無關,這下子他父親就不會怪她偷偷的跟來了。”
“偷偷的?啥意思?”旁邊的關東兵不解。
黃蓋笑道:“你們公子。淑子還不是想見他,連她父親的話也不聽了。”
兵士恍然大悟,一陣哄笑:“哈哈哈,公子的豔福不淺啊!你們孫家倒沒忘記袁孫的婚約啊!”
上方的隔層內,淑子正在訴說北門樓的奇跡,眾人議論紛紛。王匡軍魏通道:“那個賣花瓶的高手一下子殺了北門樓的十五員大將?”
馬騰軍虛穀道:“剛才點完名,我們的確沒有這個人啊!”
淑子歎道:“那太可惜了,如果這人在我們軍中,莫說華雄,連呂布也未必是他對手啊!”
“想起那呂布,冷汗出來了。不是人啊!”魏通和虛穀感歎道。
袁術軍廖闌道:“淑子,那人是獨眼的吧?”
淑子答:“不,不是。”
這時有人推門而入,道:“廖闌,你還是很在意那獨眼殺手的傳說嗎?”
淑子見到此人,驚呼道:“袁大哥!”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來者儀錶堂堂,氣宇軒昂,正是關東聯盟盟主袁紹的侄兒——袁方,也是這次洛陽劫牢行動的總策劃與指揮。袁方想不到淑子會在這裡,吃了一驚。而這時黃蓋也正好出現,道:“她啊!每天都在說你,這次還偷跟來哩!”
袁方捧一盞茶,笑道:“有黃將軍在,淑子去哪裡也沒問題。”
黃蓋卻道:“還好,這擔子,以後就交給公子了。”
淑子害羞,眾人皆笑。劫牢大事當前,軍中氣氛卻其樂融融。
……
燎原火靠著牆腳,突然聽到牢外有人對話。一人問道:“日子決定了嗎?”正是白勇。
“明天,祭祖節晚上動手。”說話的卻是袁方:“明晚,隱身於城內的義士們便會齊集於此,做最後的準備。”
白勇看著牢房中的燎原火,道:“那小子身上的權杖我已用過,證明可以通行無阻。”
袁方詭秘地說:“既然如此,他已沒作用了。白勇,就送他一程吧!”
牢門哐地打開,白勇進來道:“喂,放你走了!”說完押著燎原火出去了。
白勇押著燎原火走出地下室,來到院中一口井旁。燎原火伸頭望向井底,不解地問:“從這裡出去?你沒騙我吧!”
白勇在燎原火身後道:“這是秘密通道啊!”卻暗暗取出一把匕首,趁燎原火不備一刀刺下,企圖殺人滅口。
但燎原火何許人也?白勇的武功和他相差甚遠,雖從後偷襲,但根本不可能成功。只見燎原火右肘一抬,擋下了白勇這一刺,同時左手抓住白勇持刀的手腕,轉向一推,反將白勇刺中,推落井中。燎原火看著落井的白勇,若有所思。
燎原火也不停留,輕鬆翻過院牆消失在洛陽的夜中。
而這一切,其實卻被袁方等人在暗處看得一清二楚。袁方看著燎原火的背影,道:“黃蓋,你帶來的傳聲筒真好用。”
一旁的魏通道:“不得不佩服袁公子的計謀。這小子必然會將我們的‘計畫’告知董卓。”
袁方笑:“為了一舉殲滅我們,明早開始這裡將被監視。等到所有義士一到,便馬上攻擊,一了百了。但是,我們的人根本不會來,而是一早埋伏在大牢四周。要消滅我們,豈止千兵!董卓必定心急如焚,因為他根本不夠時間從外調兵力進城。能動用的就只有城內的駐兵,一旦大量調動,到時大牢守兵必會大減。”
黃蓋跟上了袁方的思考,接著道:“我們今晚就全軍撤走,明晚連同義軍劫天牢。”
魏通道:“明天任何人踏入這屋,官兵便會殺個片甲不留。”
廖闌和虛穀卻有疑問:“可是,我從來沒有收到我軍明天前來的消息。這計畫豈不是……?”
但袁方豈能想不到,只聽他陰險地笑道:“其實這屋我早已賤賣了,但我要買主答應一個條件。就是他必須在祭祖節晚上一次過搬進來。”袁方環顧著這宅大院,問:“你們說,一次過搬進這屋需要多少人呢?”
廖闌和虛穀恍然大悟:“對!那幾百人就是我們的替死鬼!”
黃蓋贊道:“人說許臨智冠天下,只恨無緣遇上絕世無雙。”又轉向淑子道:“孫淑啊孫淑,你果然眼光獨到。”淑子聽到旁人誇獎心上人,自然眉開眼笑。眾人亦笑,這個來自袁氏家族天下無雙的年輕智士,帶給他們笑的資本。
這邊,落井的白勇被救上來,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沒大礙。
然而眾人並沒有發覺,在一棵參天大樹上,倒掛著一怪人,監聽著剛才他們所說的一切。這人面巾遮臉,正是當日參與刺殺許臨的殘兵之一獨腳人張雷。只聽張雷低聲自言自語道:“智冠天下已被你所除,劫牢軍的一切又在你計算之內。公子,你猶勝天下無雙!”
……
洛陽天牢旁邊的禁軍總府的大院內,一人正在被嚴刑拷問,此人竟是,司馬家的長子,司馬懿的大哥——司馬朗,用刑拷問他的人,卻是——呂布!司馬朗痛苦地道:“再逼下去也沒有用啊,就算殺了我,呂布將軍,殺許臨的事,我根本不知道啊!”
呂布冷酷無情地分析著:“年初,許臨在兗州遊說,全部富商都表態支援義父。其後,關東軍至,所有富商都被抄家,只有司馬家因曾拒絕而得倖免。今天,所有人質家人都付了贖金,證明了他們的重要性。我才將他們送上戰場做擋箭牌。奇怪的是只有司馬家遲遲不付,你才得以安身於天牢。
司馬朗插嘴道:“司馬家和那些軍閥根本毫無關係啊。”
呂布冷酷地反問道:“司馬家乃名門之後,連那近年名聲鵲起的曹操也是由你父親提攜的,怎會無關?許臨船上的十五員大將全被脫手鏢射中要害而死。”兩名士兵加大刑具的強度,司馬朗更加痛苦地喊道:“這跟我司馬家有何關係?”
呂佈道:“告訴你一個巧合,今天下午,北門樓同樣有十五員大將死去!他們同樣死在脫手鏢之下。”刑具強度繼續加大,司馬朗尖叫:“這算什麼巧合?”
“許臨死在兗州,殘兵殺人只在兗州。而兗州的人質就只有你一個,”突然,一旁的火把驟然熊熊燃燒起來,將呂布的臉的照得煞白,“同時我感覺到……”
“殺許臨的人已來了!”
在熊熊的火光中,燎原火現身在呂布面前!
第十二回 絕世佳人
登場人物:
董卓軍:張溫
死亡:張溫
黑頁:
一點櫻桃起絳唇,兩行碎玉噴陽春;【三國演義】
無罷隔帘偷目送,不知誰是楚襄王。【三國演義】
【文字版】
燎原火來了。受刑的司馬朗莫名驚詫。
呂布對燎原火道:“你來了!去看看你想見的人吧!”
燎原火想見的,自然就是司馬朗。他站到司馬朗跟前,二話不說起腳直踹司馬朗腹部,司馬朗疼痛不堪。只見燎原火怒喝道:“我就是趙賢的兒子趙火。殺我父親的主腦是你吧!殺人兇手納命來!”說著揮拳欲擊殺跪地的司馬朗,但遭三個士兵上前制止。呂布還不會讓司馬朗死,他還有利用價值。
在旁的士兵議論著這趙火的來歷,有人說起趙賢正是那個和許臨軍師一起在船上被殺的人,而他兒子,也就是眼前的趙火,上月在許臨墳前碰到呂布,被呂布帶了回來。司馬朗聽在耳中,想在心裡,他明白了,燎原火利用呂布對朋情友義的堅信,借此取得呂布的信任,輕易進入洛陽兵部,又藉口要看殺父仇人,直接探知他的所在,免卻劫牢時找的麻煩。艱險中行此一步,燎原火,真的很有膽色。
呂布問:“現在知道主腦是誰,你準備好了嗎?”
假扮趙火的燎原火掙脫士兵,忿忿地問呂布:“什麼時候去滅司馬家?”
呂布答:“在此之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燎原火意會道:“你是說獨眼殺手?”
呂布看著司馬朗,答:“沒錯!我會利用這傢伙引他出來,一舉殺之!然後我們一起去河內要那司馬家血流成河!”呂布的口氣嚴峻而冷靜,卻令人萬分寒栗。
而燎原火卻想:呂布啊呂布,你想得太美了,我想告訴你,未去到河內,我已經將你的首級拿下了!但是,司馬朗淒迷而恐懼的眼神,仿佛告訴他一切沒有那麼容易,莫非……這個叫呂布的人,並非如他想像中簡單?
這時一將入院而來,燎原火在洛陽城中也見過此人,正是領兵擊殺黃蓋十三士的華雄。華雄對呂布神秘說道:“如你所料,”說著彈出佩劍直指燎原火:“這裡有一個人和關東軍串通,準備在祭祖節時劫牢救人。而這個人,剛剛從我們一直監視的張家莊出來……”華雄一遍緩緩言語,一遍將腰間寶劍拔出,直指著火。
火的眉頭緊鎖,他萬萬想不到。難道身份那麼快就被揭穿?
華雄接著道:“作為內奸,只有死路一條!”他手中的長劍在火把火光的照耀下散發出幽幽寒光,蓄勢待發,準備著收割生命……
……
洛陽董卓府第,董卓正宴請百官,更有司徒王允送來一批歌姬助興,熱鬧非凡。眾人皆興致勃勃,唯有一人悶悶不樂,正是洛陽當地富豪張溫。只見張溫突然離席而起,跪拜於董卓身前。董卓不解,問:“張溫,什麼事?”
張溫道:“大夥兒辛苦打下來的洛陽,一下子放棄,心有不甘!”聽到不該說之話,眾人皆驚!
董卓不悅,道:“你有異議?”
張溫激動無比,道:“咱們各大家族生根洛陽,家屬財富多不勝數,大人豈能說走便走的?此間如若倉促搬城,必遭損失慘重啊!”
滿場頓時寂靜。
董卓閉目不語,其貼身宦官代其發話:“張溫,大人尚未公佈搬城之日,不要妄自設想!”
張溫因酒膽壯,繼續道:“不敢,只是近來兵部調兵頻繁,西門加闊,我看搬城只在這幾天了。”眾人皆感覺到張溫將大難臨頭了,有人出席替張溫求情道:“大人,張溫只是酒後胡言,懇請免罪!”
然張溫並不領情,繼續喊道:“我沒有醉!咱們西涼人以往受盡中土人鄙視,現在洛陽在手,眼前大家可以吐氣揚眉,為什麼要輕易放棄?”
董卓不語,喝著手上杯酒,面無表情。其宦官繼續發言:“張溫,搬城之事極為機密,萬一不慎洩露,關東軍乘勢攻來,我方必敗無疑。洩密者死,難道你沒看過大人發出的密函嗎?”
董卓突然猛地將手中酒杯倒扣桌上,喀咯作響,兩個侍衛立刻出現在張溫身後。張溫大難已至。先前替張溫求情之人忙勸道:“張兄,快醒,闖大禍了!”說罷又跪向董卓道:“大…大人請念在張溫在財政上的支持……”
然董卓一臉嚴峻,冷冰冰道:“張溫,家財用來勞軍吧!”
張溫驟醒,呼道:“是,是的!請達人免張家大小!”
一名侍衛抽出腰間寶劍,下一刻,一股鮮血噴出,濺在大堂的地磚上,顯得格外醒目。
張溫就這樣死了,被兩個侍衛拖出廳堂,留下一地的血。
這就是洩密者的下場!董卓道:“至於搬城之日,我自會通知。”眾人驚恐,唯命是從。
更恐怖的是董卓接著說的話:“已漏口風,所以和這事有關的人,包括張溫的朋友,將會消失。”禁衛軍立刻充滿廳堂,以剛才為張溫求情的人為首,在座任何與張溫有關係的人,當場便被處決了。現場頓時血肉橫飛,慘不忍睹!獻歌獻舞的琴師歌姬紛紛逃離,逃得慢的也陪上了性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竟有琵琶響起,唯美淒涼,正是西涼的的安魂曲。血泊中竟還有一名琴師,著面具長衫,彈著琵琶,唱道:“生也好,死也好,只想回西涼。留在此地,與眾為敵,生死未蔔,與死又何別?”
“你為什麼不逃?”董卓問道:“弦外有音,是你還是別人的心聲?”
琴師答道:“這是我在西涼兵營中聽到的心聲。”
董卓道:“當他們知道要走後,便不會唱這歌了。”
“只是他們走得不甘心。西涼兵遠駐窮地,犧牲性命抵抗外敵,但功勞總歸別人,嘗盡諸侯鄙視,今日一走,心有不甘。”琴師答道:“將士積怨未除,人心不一,大業有礙。”
董卓倒對這奇異的琴師感興趣起來,道:“樂師,你有辦法說服他們?”
琴師建議道:“一曲道一理,一舞解千憂。”
“未嘗不可。”董卓同意。
琴師隨即除去面具長衫,令董卓包括在場軍士震驚!——那才叫天香國色,多姿嫋娜。琴師起舞偏偏,還話董卓:
“貂禪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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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櫻桃啟絳唇,兩行碎玉噴陽春。
舞罷隔簾偷目送,不知誰是楚襄王。
第十三回 獸之舞
【許臨-望鄉行】
貂嬋獻唱:
離鄉,父何樣?離父,妻何樣?離妻,子何樣?
離家男兒,念親乎?念親乎?
哀哀父母,生我劬勞;陟彼岵兮,瞻望父兮。你念家嗎?
離家男兒,想妻乎?
明月何皎皎,照妻羅床幃,未見君子,惄如調飢。
夫君,你在何方?
離家男兒,憶子乎?子愛父慈,子愛父嚴。
無父何怙?無父何恃?孩子的爹,你念家嗎?你念家嗎?
生離是苦、死別是苦、無親是苦、無妻是苦、無子是苦、無家更是苦!
黑頁:
難道…這就是霸主的魅力?一種從未在我身上出現的本能,正在月夜下暗自躍動…。
【文字版】
貂禪起舞,美煥絕倫。
“離鄉,父何樣?離父,妻何樣?離妻,子何樣?”貂禪獻曲,震董卓心,正是許臨所作——《望鄉行》!
“離鄉男兒,念親乎?念親乎?哀哀父母,生我劬勞,陡彼岵兮,瞻望父兮,你念家嗎?”
將士聞曲,眼前又現初征時,兩老緊隨,千呼萬喚,跌了又起,起了又跌,只為多送一程,生死不卜的兒!
爹娘,兒還活著,活著啊!
“離家男兒,想妻乎?想妻乎?明月何皎皎,照妻羅床帷,君未見子,惄如調饑。夫君,你在何方?”
將士聞曲,心酸不已。愛妻的哭聲,猶在耳旁。
娘子,你還惦記我麼?
勞燕分飛,寸斷肝腸!
“離家男兒,憶子乎?憶子乎?子愛父慈,子愛父嚴,無父何怙?無父何恃?孩子的爹,你念家嗎?你念家嗎?”
將士聞曲,從腰間抽出早就買給孩子卻一直帶在身邊的撥浪鼓,千頭萬緒,仿佛孩子就在懷中。小娃兒,現在已有三歲了吧。
董卓聞曲,卻看見,將士們的心一個一個的倒下。男人雖勇,但內心卻是如斯脆弱!這種話,他絕不敢說!是面子?還是沒有膽量?
“生離是苦,死別是苦,無親是苦,無妻是苦,無子是苦,無家更是——“
”苦!!!”
貂禪極情演繹,撕心裂腑,火燭紛飛,燎人心深。這感覺,這種像是遠在天邊,又像近在咫尺的感覺,就是雙親,就是妻兒,那淒淒戚戚的眼神……將士心碎。
董卓的心很矛盾,這是感覺還是一個指引,他不清楚。舞樂動人也深,其化人也速。董卓震驚之極,白玉之額墜竟被震碎,他突然意識到——這舞姬,絕不簡單!她仿佛為他鋪排一切,現在,她就要看他怎樣做嗎?貂禪舞散曲終,含笑望董卓。
許臨不敢說的,只寓言於歌賦之間,兵法是剛,人性是柔,一個絕妙的配合啊!為什麼有一種感覺正跟內心的怨憤相抗衡著?兄弟們啊,潛伏在內心的激動湧上了心頭。貂禪歌舞已罷,將士心境巨變,該是董卓慷慨陳詞的時候了——霸者的作用,往往就在於此。
董卓踱步而下,緊握一將士的手,道:“在戰場上的洗禮,我們已淪為野獸。亦因為變了野獸,我們的心失去了理智、平靜。”董卓聲調變得高亢:“為了名聲和欲望,我們忘記了一切的根源,是什麼?”
是什麼?
“是理想!”將士中有人高呼:“我們是為了建設一個更偉大的家!”
董卓應道:“為了我們的理想,洛陽這腐化的地方,算什麼?”董卓振臂高呼:“董某問大家,現在我們有的是什麼?”
是天子!
“在我們手上的天子!”董卓表情嚴肅到令人敬畏,語調慷慨到近乎瘋狂“是去到哪裡也擁有萬人敬仰的龍者!他就在我們手上!”
“對,是主宰國家的天之驕子,是大地的動力!”眾將激動不已。
“那麼,一起來感受吧!”董卓長嘯一聲,眾將皆跪拜。
而站在眾將之中的小孟,這裡稱呼貂蟬應該更合適些,竟也控制不住雙膝,同周邊的人一同跪下。原本喧嘩雜亂的地方,忽然變得一片寂靜,可是,將士們的心跳聲似狂潮起伏,呼吸聲如浪潮湧岸。她看到,周邊的將士,就像兇猛的野獸伺機,那種冷靜而又興奮的心情,在等待,在等待。她的心,不其然隨著大隊的亢奮而連動起來,心,在跳躍舞蹈:這就是董卓,一個理想世界的創造者,一個敢挑戰世俗、道德、倫理、君臣制度的人!
“後天!”董卓道:“我們搬城往長安。為的就是建造一個比洛陽更偉大的首都!”多麼空虛荒謬的理由,但是從霸者,改革家董卓的口中說出,卻那樣的讓人信服。
雖然早知道他會這樣做,但是亦難制止內心的澎湃。心像要跳出體外!但是令貂蟬覺得的好奇的,卻是眾將的沉靜。她錯了,只見眾將緩緩走出府邸,沉默少許,竟有鮮血破口而出——他們內心的澎湃已化為血,他們是跟隨董卓多年的戰士啊!內心的震動程度怎是初見董卓的貂蟬可比?
之後,便是從內心最澎湃的呐喊!
一個比洛陽更偉大的首都,西涼人首都!戰士們血淚橫流,董卓替他們指明了方向!
抛磚引玉查出搬城日期,貂蟬已完成了任務。她站在宅門看著外邊感動得一塌糊塗的將士,心情複雜。荒涼之地竟出現這樣的強人,一句連小孩也不相信的謊話,竟可推動將士的心。無天的力量,加上雄渾激昂的理論,她仿佛看見了天下霸主,董卓的虎爪,將天下合攏!
正沉思間,一隻有力的大手,從後面摟住了她的肩膀,正是——董卓。
“如果你是男人!”董卓另一隻手攬住她的小腰,道“就是我的另一個許臨!但是你是個女的,”董卓捧起她的唇:“那就是一個為我生出傑出孩兒的母親!”
一切超乎想像,她該如何?兩唇相吸,她無力抗爭,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難道,這就是霸主的魅力?一種從未在她身上出現的本能,它在躍動。
第十四回 五招之戰
登場人物:
關東軍:袁泰
死亡:
袁泰
黑頁:
我永遠也記得今天…因為,我第一次產生害怕的感覺!
【文字版】
洛陽禁軍總府大院內,轉瞬之間聚集了將近千名士兵。司馬朗迷惑不已,莫非華雄和呂布一早就洞悉了他們的計畫?火如何面對這兩大高手?燎原火的面前,正是武藝天下第一的呂布,以及僅次於呂布的華雄。就算殘兵全員出動,也難有取勝之望。
火,還在等什麼?為什麼不逃?
聚集的士兵越來越多,燎原火,雙手摸向腰間的脫手鏢,難道,他想決一死戰,這個怪人!
只聽華雄笑問呂布:“奉先兄,你要多少招?”
呂布答:“五招!”
華雄大笑:“五招殺他?好,我也只用五招!”
燎原火暗忖:五招想殺我…?他正震撼於呂華二人那似乎脫離實際的自信的時候,忽聞背後有聲響起:“五招就想殺我?你們以為我是誰?”
尋聲望去,原來華雄所說內奸另有其人,司馬朗和燎原火虛驚一場。只見那人拄劍而坐,道:“俺乃十萬禁軍教頭,各方名將多數由俺教出來的,就憑你想殺我?”
華雄手指此人道:“袁泰,你私通關東軍,準備在他們劫牢後大開城門。叛國者,只有死路一條!”
袁泰目露凶光,橫跨整個臉頰的一條刀疤足以顯示他在沙場上的資格。他冷冷說道:“當初若不是你們脅持皇室,我們怎肯屈服董賊之下。若果真的比劃,我就不信你們可以贏我!”
燎原火心襯:連袁泰這大名鼎鼎的大將也是關東軍的人,怪不得關東軍劫牢胸有成竹。
袁泰的人和呂布的人對峙著,看來大戰一觸即發。似乎袁泰的人比較多。袁泰繼續道:“華雄,這裡是我的地方,你既然進來就別想出去。”
華雄卻不以為然,挺劍笑道:“嘿,洛陽是西涼兵的地方。打贏我,就放你走!”
“就這麼簡單嗎?”袁泰抽起寶劍悶聲道:“那你就不要後悔!”言罷起座離身,縱身一躍,舉劍躍向華雄。
華雄不敢怠慢,揮劍應向袁泰向自己揮來的寶劍,兩柄長劍在空中毫無花巧的相撞,摩擦出漫天火花。兩張惡臉相對,這第一招,華雄無半點優勢。
“第一招!”華雄揮劍攔腰一斬,袁泰側劍也防得嚴實;又到袁泰變化劍路直刺華雄面部,華雄仰面舉劍彈開袁泰來劍,同時一拳打向袁泰空擋,卻又被袁泰另一隻手隔擋。二人出招快且狠,實而不華,互有千秋。別說五招,五十招也難分勝負!華雄心中不解,連他也不能,這呂布竟說能在五招內便解決他?
兩人繼續纏鬥,袁泰卻且戰且退。三招過去,袁泰被華雄逼得撞翻一照明用的火盤。但兩人卻仍然處於僵持階段,兩張惡臉被兩柄已拼得殘缺的劍隔開。
幾招下來,兩人手中原本鋒利無比的利劍居然在片刻之間被戰得滿是缺口。
“三招了,華雄待我教你一件事,”袁泰道:“你認為腳下這火盤是什麼?”
只見袁泰腳一跺,火盤飛起,盆中火苗被慣性帶飛,一顆火苗飛向華雄眼中。華雄眼睛被灼,嗚嘩一聲倒下地去。
是什麼?
是防不勝防的武器。
“我的眼!我的眼!”華雄痛得在地上大喊。袁泰站到伏地不起的華雄跟前,道:“在戰場上什麼東西都是武器,你應該一早來跟我學習的,只可惜,”袁泰舉劍欲劈,道:“可惜你下世才可以拜我為師!”
正在這時,袁泰面前突然出現一個身影,此人正是此前一直在一旁觀戰的——呂布!
“第四招。”
袁泰立刻改變劍路,雙手握劍,揮劍砍向呂布。但呂布的手卻輕易擋住了袁泰揮劍的手腕,呂布順勢一扣,袁泰的雙手便被他牢牢抓住了。
呂布深沉說道:“袁泰,你的時代已過了!”說著將抓著袁泰雙腕的手用力一扭,清脆的骨斷聲響起,袁泰便被兩手廢掉了!
燎原火心中駭然!
“你說得沒錯,在戰場上什麼東西也是武器,”呂布沒有鬆手,另一隻手捧起地上的火盤蓋向袁泰本已痛苦不堪的臉,道:“謝謝你教了我寶貴的一課!”
彭——火盆毫無懸念地蓋在了袁泰的臉上,盆中烈火將袁泰的臉部點燃,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向全身蔓延。
“啊!放開我呂布!”
“燙死我了!”
“放手啊!”
“放手啊……”
這一晚,天氣很幹,燥得令人不舒服。四周很靜,只有袁泰的哀號在盤旋。
兵士間沒有廝殺,只有默默在等這哀號的過去。雖然握著火人,但呂布沒有放手,也沒有發過一言,只有袁泰的手下放下兵器的聲音。
沒有人敢逃,因為他們知道呂布不需用上五招,只需一招,就可置袁泰於死地。
而剩下的四招,就是將他們殺光!
袁泰身上的火光漸漸小了,他身上的皮膚,頭髮,一切可以燃燒的東西都被燒盡了。呂布雙手握著袁泰僅存的兩個手腕,周圍跪著的,是袁泰的兵……
火在一旁看著,他永遠也記得今天,因為……
我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覺!
登場人物:
袁紹軍:袁方(水鏡八奇之首)
袁術軍:廖蘭
王匡軍:魏通
馬騰軍:盧谷
司馬家:司馬朗
【文字版】
洛陽城中,一宅大院內,董卓軍一軍官例行搜查公事,未有結果,正在離去,叮囑道:“見到可疑人,要馬上報官!”家丁應然。
家丁確認軍官離去,鎖好宅門,立刻來到院中一併不起眼的草叢旁,撥開雜草,掀開一木板,道:“外面風聲很緊,明天才出來吧。”原來木板之下竟是一寬敞的地下密室,正聚集了數百壯士!原來洛陽雖為董卓所占,但是城中部分勢力人士都對他恨之入骨。故此,這次關東軍進城劫牢,得到他們大力的支持。城內有足夠的糧草物資以及藏身之所,這裡正是其中一處。眼下的數百壯士正是幾日來陸續混進洛陽城的部分關東精兵。
寬敞的地下密室內,有一暗室被隔成牢房。牢房旁邊有兩個關東兵正看著被關押的人對話。之中一人道:“白勇,委屈你了。”白勇答:“為了大局,無所謂。想不到這小子會是咱們劫牢的好棋子啊!”而那被關押的人,正是被淑子捉來的,董卓軍新官上任的帶刀校尉——燎原火。
“喂,上面的兩位關東軍,大爺餓了,快拿吃的來!”為了讓關東軍更堅信他的身份,燎原火依然一副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架勢,心理卻冷靜地思考著一些東西:仲達,我依著你的計畫,混進了關東軍劫牢隊伍。這裡人員雖少,軍紀卻非常嚴明。指揮者必定是一位善用奇謀策劃的厲害人物,才能指揮這次九死一生的行動。若以這等兵員強攻劫牢,配合快馬突破,雖有勝算,但必然死傷難免。相反一旦失手,董卓便會緊鎖城門,翻城搜黨,我們救伯達的行動就會難上加難。仲達,正如你所說,搬城之日是劫牢的黃金時機,他們的指揮者又怎麼想呢?究竟這人是誰?我很有興趣知道啊……”
密室的另一角,黃蓋正在包紮傷口,歎道:“華雄武功高強,黃某可是拼了命才逃得掉。”
旁邊關東兵道:“將軍真是太謙了。行動未開始,捉到那小子,頭功盡歸你了。”
黃蓋卻道:“喔!這是淑子做的,跟我無關,這下子他父親就不會怪她偷偷的跟來了。”
“偷偷的?啥意思?”旁邊的關東兵不解。
黃蓋笑道:“你們公子。淑子還不是想見他,連她父親的話也不聽了。”
兵士恍然大悟,一陣哄笑:“哈哈哈,公子的豔福不淺啊!你們孫家倒沒忘記袁孫的婚約啊!”
上方的隔層內,淑子正在訴說北門樓的奇跡,眾人議論紛紛。王匡軍魏通道:“那個賣花瓶的高手一下子殺了北門樓的十五員大將?”
馬騰軍虛穀道:“剛才點完名,我們的確沒有這個人啊!”
淑子歎道:“那太可惜了,如果這人在我們軍中,莫說華雄,連呂布也未必是他對手啊!”
“想起那呂布,冷汗出來了。不是人啊!”魏通和虛穀感歎道。
袁術軍廖闌道:“淑子,那人是獨眼的吧?”
淑子答:“不,不是。”
這時有人推門而入,道:“廖闌,你還是很在意那獨眼殺手的傳說嗎?”
淑子見到此人,驚呼道:“袁大哥!”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來者儀錶堂堂,氣宇軒昂,正是關東聯盟盟主袁紹的侄兒——袁方,也是這次洛陽劫牢行動的總策劃與指揮。袁方想不到淑子會在這裡,吃了一驚。而這時黃蓋也正好出現,道:“她啊!每天都在說你,這次還偷跟來哩!”
袁方捧一盞茶,笑道:“有黃將軍在,淑子去哪裡也沒問題。”
黃蓋卻道:“還好,這擔子,以後就交給公子了。”
淑子害羞,眾人皆笑。劫牢大事當前,軍中氣氛卻其樂融融。
……
燎原火靠著牆腳,突然聽到牢外有人對話。一人問道:“日子決定了嗎?”正是白勇。
“明天,祭祖節晚上動手。”說話的卻是袁方:“明晚,隱身於城內的義士們便會齊集於此,做最後的準備。”
白勇看著牢房中的燎原火,道:“那小子身上的權杖我已用過,證明可以通行無阻。”
袁方詭秘地說:“既然如此,他已沒作用了。白勇,就送他一程吧!”
牢門哐地打開,白勇進來道:“喂,放你走了!”說完押著燎原火出去了。
白勇押著燎原火走出地下室,來到院中一口井旁。燎原火伸頭望向井底,不解地問:“從這裡出去?你沒騙我吧!”
白勇在燎原火身後道:“這是秘密通道啊!”卻暗暗取出一把匕首,趁燎原火不備一刀刺下,企圖殺人滅口。
但燎原火何許人也?白勇的武功和他相差甚遠,雖從後偷襲,但根本不可能成功。只見燎原火右肘一抬,擋下了白勇這一刺,同時左手抓住白勇持刀的手腕,轉向一推,反將白勇刺中,推落井中。燎原火看著落井的白勇,若有所思。
燎原火也不停留,輕鬆翻過院牆消失在洛陽的夜中。
而這一切,其實卻被袁方等人在暗處看得一清二楚。袁方看著燎原火的背影,道:“黃蓋,你帶來的傳聲筒真好用。”
一旁的魏通道:“不得不佩服袁公子的計謀。這小子必然會將我們的‘計畫’告知董卓。”
袁方笑:“為了一舉殲滅我們,明早開始這裡將被監視。等到所有義士一到,便馬上攻擊,一了百了。但是,我們的人根本不會來,而是一早埋伏在大牢四周。要消滅我們,豈止千兵!董卓必定心急如焚,因為他根本不夠時間從外調兵力進城。能動用的就只有城內的駐兵,一旦大量調動,到時大牢守兵必會大減。”
黃蓋跟上了袁方的思考,接著道:“我們今晚就全軍撤走,明晚連同義軍劫天牢。”
魏通道:“明天任何人踏入這屋,官兵便會殺個片甲不留。”
廖闌和虛穀卻有疑問:“可是,我從來沒有收到我軍明天前來的消息。這計畫豈不是……?”
但袁方豈能想不到,只聽他陰險地笑道:“其實這屋我早已賤賣了,但我要買主答應一個條件。就是他必須在祭祖節晚上一次過搬進來。”袁方環顧著這宅大院,問:“你們說,一次過搬進這屋需要多少人呢?”
廖闌和虛穀恍然大悟:“對!那幾百人就是我們的替死鬼!”
黃蓋贊道:“人說許臨智冠天下,只恨無緣遇上絕世無雙。”又轉向淑子道:“孫淑啊孫淑,你果然眼光獨到。”淑子聽到旁人誇獎心上人,自然眉開眼笑。眾人亦笑,這個來自袁氏家族天下無雙的年輕智士,帶給他們笑的資本。
這邊,落井的白勇被救上來,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沒大礙。
然而眾人並沒有發覺,在一棵參天大樹上,倒掛著一怪人,監聽著剛才他們所說的一切。這人面巾遮臉,正是當日參與刺殺許臨的殘兵之一獨腳人張雷。只聽張雷低聲自言自語道:“智冠天下已被你所除,劫牢軍的一切又在你計算之內。公子,你猶勝天下無雙!”
……
洛陽天牢旁邊的禁軍總府的大院內,一人正在被嚴刑拷問,此人竟是,司馬家的長子,司馬懿的大哥——司馬朗,用刑拷問他的人,卻是——呂布!司馬朗痛苦地道:“再逼下去也沒有用啊,就算殺了我,呂布將軍,殺許臨的事,我根本不知道啊!”
呂布冷酷無情地分析著:“年初,許臨在兗州遊說,全部富商都表態支援義父。其後,關東軍至,所有富商都被抄家,只有司馬家因曾拒絕而得倖免。今天,所有人質家人都付了贖金,證明了他們的重要性。我才將他們送上戰場做擋箭牌。奇怪的是只有司馬家遲遲不付,你才得以安身於天牢。
司馬朗插嘴道:“司馬家和那些軍閥根本毫無關係啊。”
呂布冷酷地反問道:“司馬家乃名門之後,連那近年名聲鵲起的曹操也是由你父親提攜的,怎會無關?許臨船上的十五員大將全被脫手鏢射中要害而死。”兩名士兵加大刑具的強度,司馬朗更加痛苦地喊道:“這跟我司馬家有何關係?”
呂佈道:“告訴你一個巧合,今天下午,北門樓同樣有十五員大將死去!他們同樣死在脫手鏢之下。”刑具強度繼續加大,司馬朗尖叫:“這算什麼巧合?”
“許臨死在兗州,殘兵殺人只在兗州。而兗州的人質就只有你一個,”突然,一旁的火把驟然熊熊燃燒起來,將呂布的臉的照得煞白,“同時我感覺到……”
“殺許臨的人已來了!”
在熊熊的火光中,燎原火現身在呂布面前!
第十二回 絕世佳人
登場人物:
董卓軍:張溫
死亡:張溫
黑頁:
一點櫻桃起絳唇,兩行碎玉噴陽春;【三國演義】
無罷隔帘偷目送,不知誰是楚襄王。【三國演義】
【文字版】
燎原火來了。受刑的司馬朗莫名驚詫。
呂布對燎原火道:“你來了!去看看你想見的人吧!”
燎原火想見的,自然就是司馬朗。他站到司馬朗跟前,二話不說起腳直踹司馬朗腹部,司馬朗疼痛不堪。只見燎原火怒喝道:“我就是趙賢的兒子趙火。殺我父親的主腦是你吧!殺人兇手納命來!”說著揮拳欲擊殺跪地的司馬朗,但遭三個士兵上前制止。呂布還不會讓司馬朗死,他還有利用價值。
在旁的士兵議論著這趙火的來歷,有人說起趙賢正是那個和許臨軍師一起在船上被殺的人,而他兒子,也就是眼前的趙火,上月在許臨墳前碰到呂布,被呂布帶了回來。司馬朗聽在耳中,想在心裡,他明白了,燎原火利用呂布對朋情友義的堅信,借此取得呂布的信任,輕易進入洛陽兵部,又藉口要看殺父仇人,直接探知他的所在,免卻劫牢時找的麻煩。艱險中行此一步,燎原火,真的很有膽色。
呂布問:“現在知道主腦是誰,你準備好了嗎?”
假扮趙火的燎原火掙脫士兵,忿忿地問呂布:“什麼時候去滅司馬家?”
呂布答:“在此之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燎原火意會道:“你是說獨眼殺手?”
呂布看著司馬朗,答:“沒錯!我會利用這傢伙引他出來,一舉殺之!然後我們一起去河內要那司馬家血流成河!”呂布的口氣嚴峻而冷靜,卻令人萬分寒栗。
而燎原火卻想:呂布啊呂布,你想得太美了,我想告訴你,未去到河內,我已經將你的首級拿下了!但是,司馬朗淒迷而恐懼的眼神,仿佛告訴他一切沒有那麼容易,莫非……這個叫呂布的人,並非如他想像中簡單?
這時一將入院而來,燎原火在洛陽城中也見過此人,正是領兵擊殺黃蓋十三士的華雄。華雄對呂布神秘說道:“如你所料,”說著彈出佩劍直指燎原火:“這裡有一個人和關東軍串通,準備在祭祖節時劫牢救人。而這個人,剛剛從我們一直監視的張家莊出來……”華雄一遍緩緩言語,一遍將腰間寶劍拔出,直指著火。
火的眉頭緊鎖,他萬萬想不到。難道身份那麼快就被揭穿?
華雄接著道:“作為內奸,只有死路一條!”他手中的長劍在火把火光的照耀下散發出幽幽寒光,蓄勢待發,準備著收割生命……
……
洛陽董卓府第,董卓正宴請百官,更有司徒王允送來一批歌姬助興,熱鬧非凡。眾人皆興致勃勃,唯有一人悶悶不樂,正是洛陽當地富豪張溫。只見張溫突然離席而起,跪拜於董卓身前。董卓不解,問:“張溫,什麼事?”
張溫道:“大夥兒辛苦打下來的洛陽,一下子放棄,心有不甘!”聽到不該說之話,眾人皆驚!
董卓不悅,道:“你有異議?”
張溫激動無比,道:“咱們各大家族生根洛陽,家屬財富多不勝數,大人豈能說走便走的?此間如若倉促搬城,必遭損失慘重啊!”
滿場頓時寂靜。
董卓閉目不語,其貼身宦官代其發話:“張溫,大人尚未公佈搬城之日,不要妄自設想!”
張溫因酒膽壯,繼續道:“不敢,只是近來兵部調兵頻繁,西門加闊,我看搬城只在這幾天了。”眾人皆感覺到張溫將大難臨頭了,有人出席替張溫求情道:“大人,張溫只是酒後胡言,懇請免罪!”
然張溫並不領情,繼續喊道:“我沒有醉!咱們西涼人以往受盡中土人鄙視,現在洛陽在手,眼前大家可以吐氣揚眉,為什麼要輕易放棄?”
董卓不語,喝著手上杯酒,面無表情。其宦官繼續發言:“張溫,搬城之事極為機密,萬一不慎洩露,關東軍乘勢攻來,我方必敗無疑。洩密者死,難道你沒看過大人發出的密函嗎?”
董卓突然猛地將手中酒杯倒扣桌上,喀咯作響,兩個侍衛立刻出現在張溫身後。張溫大難已至。先前替張溫求情之人忙勸道:“張兄,快醒,闖大禍了!”說罷又跪向董卓道:“大…大人請念在張溫在財政上的支持……”
然董卓一臉嚴峻,冷冰冰道:“張溫,家財用來勞軍吧!”
張溫驟醒,呼道:“是,是的!請達人免張家大小!”
一名侍衛抽出腰間寶劍,下一刻,一股鮮血噴出,濺在大堂的地磚上,顯得格外醒目。
張溫就這樣死了,被兩個侍衛拖出廳堂,留下一地的血。
這就是洩密者的下場!董卓道:“至於搬城之日,我自會通知。”眾人驚恐,唯命是從。
更恐怖的是董卓接著說的話:“已漏口風,所以和這事有關的人,包括張溫的朋友,將會消失。”禁衛軍立刻充滿廳堂,以剛才為張溫求情的人為首,在座任何與張溫有關係的人,當場便被處決了。現場頓時血肉橫飛,慘不忍睹!獻歌獻舞的琴師歌姬紛紛逃離,逃得慢的也陪上了性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竟有琵琶響起,唯美淒涼,正是西涼的的安魂曲。血泊中竟還有一名琴師,著面具長衫,彈著琵琶,唱道:“生也好,死也好,只想回西涼。留在此地,與眾為敵,生死未蔔,與死又何別?”
“你為什麼不逃?”董卓問道:“弦外有音,是你還是別人的心聲?”
琴師答道:“這是我在西涼兵營中聽到的心聲。”
董卓道:“當他們知道要走後,便不會唱這歌了。”
“只是他們走得不甘心。西涼兵遠駐窮地,犧牲性命抵抗外敵,但功勞總歸別人,嘗盡諸侯鄙視,今日一走,心有不甘。”琴師答道:“將士積怨未除,人心不一,大業有礙。”
董卓倒對這奇異的琴師感興趣起來,道:“樂師,你有辦法說服他們?”
琴師建議道:“一曲道一理,一舞解千憂。”
“未嘗不可。”董卓同意。
琴師隨即除去面具長衫,令董卓包括在場軍士震驚!——那才叫天香國色,多姿嫋娜。琴師起舞偏偏,還話董卓:
“貂禪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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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櫻桃啟絳唇,兩行碎玉噴陽春。
舞罷隔簾偷目送,不知誰是楚襄王。
第十三回 獸之舞
【許臨-望鄉行】
貂嬋獻唱:
離鄉,父何樣?離父,妻何樣?離妻,子何樣?
離家男兒,念親乎?念親乎?
哀哀父母,生我劬勞;陟彼岵兮,瞻望父兮。你念家嗎?
離家男兒,想妻乎?
明月何皎皎,照妻羅床幃,未見君子,惄如調飢。
夫君,你在何方?
離家男兒,憶子乎?子愛父慈,子愛父嚴。
無父何怙?無父何恃?孩子的爹,你念家嗎?你念家嗎?
生離是苦、死別是苦、無親是苦、無妻是苦、無子是苦、無家更是苦!
黑頁:
難道…這就是霸主的魅力?一種從未在我身上出現的本能,正在月夜下暗自躍動…。
【文字版】
貂禪起舞,美煥絕倫。
“離鄉,父何樣?離父,妻何樣?離妻,子何樣?”貂禪獻曲,震董卓心,正是許臨所作——《望鄉行》!
“離鄉男兒,念親乎?念親乎?哀哀父母,生我劬勞,陡彼岵兮,瞻望父兮,你念家嗎?”
將士聞曲,眼前又現初征時,兩老緊隨,千呼萬喚,跌了又起,起了又跌,只為多送一程,生死不卜的兒!
爹娘,兒還活著,活著啊!
“離家男兒,想妻乎?想妻乎?明月何皎皎,照妻羅床帷,君未見子,惄如調饑。夫君,你在何方?”
將士聞曲,心酸不已。愛妻的哭聲,猶在耳旁。
娘子,你還惦記我麼?
勞燕分飛,寸斷肝腸!
“離家男兒,憶子乎?憶子乎?子愛父慈,子愛父嚴,無父何怙?無父何恃?孩子的爹,你念家嗎?你念家嗎?”
將士聞曲,從腰間抽出早就買給孩子卻一直帶在身邊的撥浪鼓,千頭萬緒,仿佛孩子就在懷中。小娃兒,現在已有三歲了吧。
董卓聞曲,卻看見,將士們的心一個一個的倒下。男人雖勇,但內心卻是如斯脆弱!這種話,他絕不敢說!是面子?還是沒有膽量?
“生離是苦,死別是苦,無親是苦,無妻是苦,無子是苦,無家更是——“
”苦!!!”
貂禪極情演繹,撕心裂腑,火燭紛飛,燎人心深。這感覺,這種像是遠在天邊,又像近在咫尺的感覺,就是雙親,就是妻兒,那淒淒戚戚的眼神……將士心碎。
董卓的心很矛盾,這是感覺還是一個指引,他不清楚。舞樂動人也深,其化人也速。董卓震驚之極,白玉之額墜竟被震碎,他突然意識到——這舞姬,絕不簡單!她仿佛為他鋪排一切,現在,她就要看他怎樣做嗎?貂禪舞散曲終,含笑望董卓。
許臨不敢說的,只寓言於歌賦之間,兵法是剛,人性是柔,一個絕妙的配合啊!為什麼有一種感覺正跟內心的怨憤相抗衡著?兄弟們啊,潛伏在內心的激動湧上了心頭。貂禪歌舞已罷,將士心境巨變,該是董卓慷慨陳詞的時候了——霸者的作用,往往就在於此。
董卓踱步而下,緊握一將士的手,道:“在戰場上的洗禮,我們已淪為野獸。亦因為變了野獸,我們的心失去了理智、平靜。”董卓聲調變得高亢:“為了名聲和欲望,我們忘記了一切的根源,是什麼?”
是什麼?
“是理想!”將士中有人高呼:“我們是為了建設一個更偉大的家!”
董卓應道:“為了我們的理想,洛陽這腐化的地方,算什麼?”董卓振臂高呼:“董某問大家,現在我們有的是什麼?”
是天子!
“在我們手上的天子!”董卓表情嚴肅到令人敬畏,語調慷慨到近乎瘋狂“是去到哪裡也擁有萬人敬仰的龍者!他就在我們手上!”
“對,是主宰國家的天之驕子,是大地的動力!”眾將激動不已。
“那麼,一起來感受吧!”董卓長嘯一聲,眾將皆跪拜。
而站在眾將之中的小孟,這裡稱呼貂蟬應該更合適些,竟也控制不住雙膝,同周邊的人一同跪下。原本喧嘩雜亂的地方,忽然變得一片寂靜,可是,將士們的心跳聲似狂潮起伏,呼吸聲如浪潮湧岸。她看到,周邊的將士,就像兇猛的野獸伺機,那種冷靜而又興奮的心情,在等待,在等待。她的心,不其然隨著大隊的亢奮而連動起來,心,在跳躍舞蹈:這就是董卓,一個理想世界的創造者,一個敢挑戰世俗、道德、倫理、君臣制度的人!
“後天!”董卓道:“我們搬城往長安。為的就是建造一個比洛陽更偉大的首都!”多麼空虛荒謬的理由,但是從霸者,改革家董卓的口中說出,卻那樣的讓人信服。
雖然早知道他會這樣做,但是亦難制止內心的澎湃。心像要跳出體外!但是令貂蟬覺得的好奇的,卻是眾將的沉靜。她錯了,只見眾將緩緩走出府邸,沉默少許,竟有鮮血破口而出——他們內心的澎湃已化為血,他們是跟隨董卓多年的戰士啊!內心的震動程度怎是初見董卓的貂蟬可比?
之後,便是從內心最澎湃的呐喊!
一個比洛陽更偉大的首都,西涼人首都!戰士們血淚橫流,董卓替他們指明了方向!
抛磚引玉查出搬城日期,貂蟬已完成了任務。她站在宅門看著外邊感動得一塌糊塗的將士,心情複雜。荒涼之地竟出現這樣的強人,一句連小孩也不相信的謊話,竟可推動將士的心。無天的力量,加上雄渾激昂的理論,她仿佛看見了天下霸主,董卓的虎爪,將天下合攏!
正沉思間,一隻有力的大手,從後面摟住了她的肩膀,正是——董卓。
“如果你是男人!”董卓另一隻手攬住她的小腰,道“就是我的另一個許臨!但是你是個女的,”董卓捧起她的唇:“那就是一個為我生出傑出孩兒的母親!”
一切超乎想像,她該如何?兩唇相吸,她無力抗爭,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難道,這就是霸主的魅力?一種從未在她身上出現的本能,它在躍動。
第十四回 五招之戰
登場人物:
關東軍:袁泰
死亡:
袁泰
黑頁:
我永遠也記得今天…因為,我第一次產生害怕的感覺!
【文字版】
洛陽禁軍總府大院內,轉瞬之間聚集了將近千名士兵。司馬朗迷惑不已,莫非華雄和呂布一早就洞悉了他們的計畫?火如何面對這兩大高手?燎原火的面前,正是武藝天下第一的呂布,以及僅次於呂布的華雄。就算殘兵全員出動,也難有取勝之望。
火,還在等什麼?為什麼不逃?
聚集的士兵越來越多,燎原火,雙手摸向腰間的脫手鏢,難道,他想決一死戰,這個怪人!
只聽華雄笑問呂布:“奉先兄,你要多少招?”
呂布答:“五招!”
華雄大笑:“五招殺他?好,我也只用五招!”
燎原火暗忖:五招想殺我…?他正震撼於呂華二人那似乎脫離實際的自信的時候,忽聞背後有聲響起:“五招就想殺我?你們以為我是誰?”
尋聲望去,原來華雄所說內奸另有其人,司馬朗和燎原火虛驚一場。只見那人拄劍而坐,道:“俺乃十萬禁軍教頭,各方名將多數由俺教出來的,就憑你想殺我?”
華雄手指此人道:“袁泰,你私通關東軍,準備在他們劫牢後大開城門。叛國者,只有死路一條!”
袁泰目露凶光,橫跨整個臉頰的一條刀疤足以顯示他在沙場上的資格。他冷冷說道:“當初若不是你們脅持皇室,我們怎肯屈服董賊之下。若果真的比劃,我就不信你們可以贏我!”
燎原火心襯:連袁泰這大名鼎鼎的大將也是關東軍的人,怪不得關東軍劫牢胸有成竹。
袁泰的人和呂布的人對峙著,看來大戰一觸即發。似乎袁泰的人比較多。袁泰繼續道:“華雄,這裡是我的地方,你既然進來就別想出去。”
華雄卻不以為然,挺劍笑道:“嘿,洛陽是西涼兵的地方。打贏我,就放你走!”
“就這麼簡單嗎?”袁泰抽起寶劍悶聲道:“那你就不要後悔!”言罷起座離身,縱身一躍,舉劍躍向華雄。
華雄不敢怠慢,揮劍應向袁泰向自己揮來的寶劍,兩柄長劍在空中毫無花巧的相撞,摩擦出漫天火花。兩張惡臉相對,這第一招,華雄無半點優勢。
“第一招!”華雄揮劍攔腰一斬,袁泰側劍也防得嚴實;又到袁泰變化劍路直刺華雄面部,華雄仰面舉劍彈開袁泰來劍,同時一拳打向袁泰空擋,卻又被袁泰另一隻手隔擋。二人出招快且狠,實而不華,互有千秋。別說五招,五十招也難分勝負!華雄心中不解,連他也不能,這呂布竟說能在五招內便解決他?
兩人繼續纏鬥,袁泰卻且戰且退。三招過去,袁泰被華雄逼得撞翻一照明用的火盤。但兩人卻仍然處於僵持階段,兩張惡臉被兩柄已拼得殘缺的劍隔開。
幾招下來,兩人手中原本鋒利無比的利劍居然在片刻之間被戰得滿是缺口。
“三招了,華雄待我教你一件事,”袁泰道:“你認為腳下這火盤是什麼?”
只見袁泰腳一跺,火盤飛起,盆中火苗被慣性帶飛,一顆火苗飛向華雄眼中。華雄眼睛被灼,嗚嘩一聲倒下地去。
是什麼?
是防不勝防的武器。
“我的眼!我的眼!”華雄痛得在地上大喊。袁泰站到伏地不起的華雄跟前,道:“在戰場上什麼東西都是武器,你應該一早來跟我學習的,只可惜,”袁泰舉劍欲劈,道:“可惜你下世才可以拜我為師!”
正在這時,袁泰面前突然出現一個身影,此人正是此前一直在一旁觀戰的——呂布!
“第四招。”
袁泰立刻改變劍路,雙手握劍,揮劍砍向呂布。但呂布的手卻輕易擋住了袁泰揮劍的手腕,呂布順勢一扣,袁泰的雙手便被他牢牢抓住了。
呂布深沉說道:“袁泰,你的時代已過了!”說著將抓著袁泰雙腕的手用力一扭,清脆的骨斷聲響起,袁泰便被兩手廢掉了!
燎原火心中駭然!
“你說得沒錯,在戰場上什麼東西也是武器,”呂布沒有鬆手,另一隻手捧起地上的火盤蓋向袁泰本已痛苦不堪的臉,道:“謝謝你教了我寶貴的一課!”
彭——火盆毫無懸念地蓋在了袁泰的臉上,盆中烈火將袁泰的臉部點燃,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向全身蔓延。
“啊!放開我呂布!”
“燙死我了!”
“放手啊!”
“放手啊……”
這一晚,天氣很幹,燥得令人不舒服。四周很靜,只有袁泰的哀號在盤旋。
兵士間沒有廝殺,只有默默在等這哀號的過去。雖然握著火人,但呂布沒有放手,也沒有發過一言,只有袁泰的手下放下兵器的聲音。
沒有人敢逃,因為他們知道呂布不需用上五招,只需一招,就可置袁泰於死地。
而剩下的四招,就是將他們殺光!
袁泰身上的火光漸漸小了,他身上的皮膚,頭髮,一切可以燃燒的東西都被燒盡了。呂布雙手握著袁泰僅存的兩個手腕,周圍跪著的,是袁泰的兵……
火在一旁看著,他永遠也記得今天,因為……
我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