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期 虛則實之
第四百零四 回 第一小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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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昏】
「報!甘寧,周泰兩軍已退回去了。」
「另外,查過附近,已多日不見敵軍!」
「吃過多埸敗仗,曹軍已吃不消了。」
太史慈:「那,我們的部隊也全退了。」
小將:「是!」
太史慈:「曹軍壓境,黃蓋將軍有令,將咱們多出的部隊調往赤壁聯防。」
小將:「是的,昨天已撤走了五千。」
「將軍也可以調回前線了。」
太史慈:「是了,主公有令,大寨中不可有其他人,怎麼,你心腸太軟了吧。」
小將:「這批是派往南方的荊州難民,這幾天江南的山越族再次造亂,似乎是受了曹方指使。」
「我怕他們有危險,所以就讓他們進來暫避。」
「將軍放心,我明天就派人護送他們出去。」
太史慈:「不行,軍令如山,不可犯之,馬上送走。」
小將:「但是,現在天黑,不如.....。」
太史慈:「別怪我狠心,這裡是軍事重地啊。」
小將:「明白,屬下照辦。」
太史慈:「曹賊的情況如何?」
文官:「上月派來的一百多艘船已離開了。」
「我查過附近,一個曹兵也沒有,經過上次我軍偷襲後,他們應趁黑,乘船回烏林了。」
太史慈:「我方在曹軍的內應也證實了嗎?」
文官:「是的,證實了。」
突然,前方傳來一把小孩的叫呼聲...
「放開我,放開我!」
守兵:「小子,誰叫你亂走!」
太史慈:「發生什麼事?」
守兵:「將軍,抓到一個亂闖的小子。」
只見一個然而臉上滿面稚氣,而且天然綣髮的黃毛小子。
小鬼:
「嘩哈!」
「是太史將軍嗎?」
「想見您好久了!」
守兵:
「小鬼,你給我滾回來!」
小鬼:
「嘩哈,將軍可知小弟仰慕您多久了?」
「咱們從小就聽過將軍大戰小霸王孫策的故事啊!」
「我剛才亂闖被抓,就是想去拜候您啊!」
被人仰慕的要命的太史揚揚得意的微笑。
太史慈:「小鬼想參軍,還不夠年紀吧。」
小鬼笑臉握著左拳:「小弟十三歲了,就想跟將軍闖一闖啊!」
太史慈:「聽口音,是新野人吧。」
小鬼:「嘩哈,太史將軍好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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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林】
「報,海昏的第一百艘已回來!但船隊仍未靠岸!」
王將軍:「媽的,港口的船太多了吧!叫他們配合一下,讓他們上岸啊。」
突然有一隻手拍一拍在指揮的王將軍。
賈詡:「王將軍真是盡責啊。」
王將軍:「賈大人!」
賈詡:「天沒亮就起床了。你負責岸口船隊出入的嗎?」
王將軍:「不不,只是見對岸弟兄回來,想讓他們早點上岸而已。」
賈詡:「是的,在那邊實在是受苦了。」
王將軍:「大人就得對。幸好公子丕體恤,將他們調回來了。」
賈詡:「岸口船太多,待會騰出空間,讓他們登岸吧。」
王將軍:「只是已快兩天了,怎麼還做不到?」
賈詡:「鐵鍊鎖船,難以調動,時間自然長了些,王將軍,不會懷疑吧。」
王將軍:「甚麼?」
突然曹純一個馬步突向王將軍背部...
一個掌刀...把王將軍劈倒在地上了...
王將軍:「賈大人,這.....。」
賈詡:「好了,孫家的內應,你的懷疑非常正確。」
「只是太遲了,謝謝你通知江東我軍已撤。」
「告訴你,那一百艘仿未靠岸的船......是空船。」
「而攻打對岸的部隊仍沒回來。」
「那些船,是回來載人的。」
「告訴你,我賈詡的攻擊,正式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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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一條條的繩子長掛在山下。】
「看,是繩子!是從這裡放下去的!」
「糟了,這缺口......。」
「敵人乘黑混進來了!」
「快,報告將軍!」
啪。
黃毛小子竟從後取了一把小刀刺向太史慈,太史慈身手敏捷,捉住了小子的手。
太史慈:「小子。」
小鬼揚眉奸笑:「不愧是我仰慕的人。看你反應多快。」
突然亂箭四起...
混入難民的曹軍,抽取連弩不斷攻擊孫軍。
站崗上的守兵大嚷:「糟了,他們!」
「第二隊,佈陣!」
太史慈:「滾開!」
太史慈一甩手,把小子整個丟了整整數個身位。
「調動部隊,迎擊敵軍!」
「二隊聽令!」
「左下方閘口人數不多,攻下去!」
「是!」
突然有個人從後趕上,笑摸小鬼的綣毛,說:「幹得好。」
「鄧艾,別貪功啊。」
那人就是曹軍第一大將──張遼。
鄧艾像小狗一樣嘻皮笑臉:「是。」
張遼十分自信的揚起姆指對著自己。
「還是將這事,交給大人去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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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鄧艾牢牢地記著。】
【很多年後,他用同一招……】
【毁滅了蜀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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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 回 子義文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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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
「南方各大開發區,同一天發生暴亂!」
「暴民行動迅速蔓延,不似突然而起。」
「另外,海昏下面,山越族亦趁亂進攻!」
黃蓋:「那麼說,從荊州來的難民,被曹軍混進來了。」
「暴民和蠻族選在我軍調往赤壁之後發難,看來早有預謀。」
「傳各大寨主,立即抽一隊往南方亂區鎮亂。」
「大家緊守崗位,小心為上!」
小兵:「報!」
「在海昏一帶山林發現曹軍!」
「什麼?曹軍不是已撤走嗎?」
「曹軍兵力眾多,根本沒有撤走!」
「疑兵之計.....。」
黃蓋:「看來曹操主攻赤壁,只是一個幌子。」
「黃大人,您是說曹軍主力仍是........循陸路進攻?」
「海昏中還有誰?」
「山上主寨,是太史慈將軍!」
「只剩下他一營,太單薄了!」
「黃大人,請讓咱們前去營救!」
黃蓋:「不,再等一下。」
「江上的巡邏船回來了嗎?」
「是,我去看看!」
「江上的人回來了嗎?」
「報!江邊的曹軍戰船再次調回來!」
「這次來了二百多艘,比上次調走的還要多!」
「什......什麼!」
碰。
黃蓋憤怒得,一拳槌向木柱上。
「別動,二百多艘一登岸,目標就是這裡!」
「豫章不可失,周瑜叫我小心調動,這次......。」
「是我失策啊!」
【十一月初,曹軍再次循陸路進攻。】
【江東海昏陣地,被重重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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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戰鬥還在繼續。】
「殺…」
「抵住敵軍,別後退!」
「知道。」
「喔?」
只見鄧艾伏在地上扮作普通難民,按著吳將的腳。
怎知趁吳將一個不留意,竟起身用小刀背刺了吳將。
「嘩哈。」鄧艾列齒奸笑。
──
而另一邊,兩位大將的戰鬥十分激烈...
來回比劍...
劍用不了...
就比腳法...
好不精彩...
張遼:「好傢伙。」
太史慈:「你不也賴,令我想起了一個人。」
張遼:「誰?」
太史慈:「一個故人。」
張遼:「跟你打過,是那個傳說嗎?」
太史慈:「是的。」
是的。
這時太史慈笑了。
那種感覺,終於有了。
太史慈如走馬燈一樣,回憶起他用三尖刀與小霸王初遇時的戰鬥。
那是他和他逝去的回憶...
張遼笑道:「謝謝。」
太史慈手握著劍,感慨地道:「不,是我謝謝你啊。」
像是向離別的好友說的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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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那是一種知彼的感覺。】
第四百零六 回 繁衍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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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
面對天下統一,皇恩浩蕩。
面對結束戰爭,曹操的言正辭嚴,江東如何面對。
韓當:「公瑾,雨一直下,要暫停嗎?」
周瑜:「不。他知道今天會下雨,一定有他的打算。」
孫權:「下雨了,只有我一個人有傘,公平嗎?
同樣,一場只有衝著我而來的戰爭,要大家分擔,你們甘心嗎?
身為家臣,縱使忠心耿耿,心裡也有一刻想過……一個紈絝子弟,什麼本事也沒有,憑什麼享受尊貴。」
韓當:「仲謀他在胡扯什麼?」
孫權:
「是的,你們一定想過。甚至,有人想過曹操開出的條件。
我投降,就解決了。那麼久,又冷、又餓,我到底在幹什麼?
我活了大半生,為的又是什麼?
為什麼,我又不敢拿傘子出來?心底話說了,我也說說自己。曹操給我的條件,比你們更豐厚。
『生子當如孫仲謀。』這是他對我的誇獎。招安後,我甚至可以參與朝政,實現我父親無法成就的美夢。
但是,何故我仍把持江東,繼續做我的反賊……已經殺了那麼多人,就要稱已為正義之師。
對皇帝無視,卻說忠於百姓。
藐視天下蒼生,卻視之為謀權器具。
迷戀權力,只因一人之力無為也。
滿口謊言,只因破綻處處。
似不計較,卻機關算盡。
到頭來,只是為了一樣東西。
這年頭,那東西,比什麼也重要。
是我,是權,是孫家的權。
我父種下的名字。」
武將:「主公,不要妄自菲薄。您這樣對得住死去的人嗎?」
孫權:
「人啊,何故為我掩飾?」
這時孫權步下來。
「進一步,我再誠實一點。從曹操挾天子,到諸侯們,天下還有和平嗎?
從聖言倡德,到人心敗壞,天下還有真理嗎?
從聖賢以身殉道,到異說林立,天道仍有原則嗎?
我告訴你們,一切只在重蹈歷史的覆轍!
你們心中所有不滿,改變天下的心願,根本是徒勞無功!
因為,改變不了根,種出來的,仍是那種東西!
天下人幹得到,但我卻幹不到!」
雨仍會下,有些人一樣沒法撐傘一樣…….
雨仍是雨:人仍是人。
天下,仍是如此……
這年頭,有些事,一直在做。
卻一直沒人敢說。是什麼,大家心中有數。
從孫堅為國私藏玉璽,到孫策吞併江東國臣。從孫權抗拒朝廷招安,是什麼?
是真話。
他們的『王』,說出了他們期待已久的話。
那一句一句,是千百年來被抑壓的中原人夢寐以求的心願!
人皆可為堯舜,是對有尊嚴活著的人,最大的明道。是對當權者,最大的警告。
是對擁戴者,最大的鼓舞。
此時,周瑜、朱治、韓當等感動得流下淚來。
「大逆不道,卻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那些活在虛假價值的人,那些迷失在大道上的羔羊,那些忘了人性的走獸……
還有……那些一直以為什麼也是天賜的奴……」
此時,張遼的長矛刺穿太史慈。
「早已忘記,一切是自己爭取的。有如泰山,有如鴻毛。
有精彩不亮麗,有起落是無常。
有理想的,有現實的,有旁觀的。
天……一直在看,但從來不給答案。因為替天代言的,往往只是一個又一個的投機者。
忠義,只是一種手段,是文人送笨人去死的讒言。是君主為保住利益的下流手段。
無知不是罪過,無知不是天意。
天知道人笨,不求馬上改正。只求人一代勝一代。
繁衍是深奧的,但是,我終於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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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那是一種知己的感覺。】
第四百零七 回 識途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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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軍一艘艘軍船正向著對岸出發,數量驚人,多達二百艘。
每船用木板鐵鏈扣在一起,彷如平地。船中的軍馬士卒,也徐徐步入陸地,正從陸路進擊吳軍,而曹軍大將們也開始登陸。
曹操:「不愧為專家,水流的快慢也準確預測。」「闞先生的專長,實在令曹某大開眼界。」
闞澤:「丞相運兵之策,也令闞某增廣見識啊。」
曹操:「江東岸邊地崎多山,要登岸困難。」「現在有了海昏做港口,要送部隊過去就容易多了。」
闞澤:「丞相,慢水流只會持續兩天,時間上……」
曹操:「明天,我可以將十萬部隊送過對江。」「後天,我已在江東駐了五支部隊了。」
小兵:「報!張遼將軍已進攻上繚!」「另外,也送上了附近的佈兵地圖。」
曹操:「好,命徐晃按之佈兵。叫張遼放心進攻,士卒,軍需源源不絕。」
小兵:「是!」
闞澤:「丞相按兵不動,以為從赤壁發兵,想不到,卻是從陸上進攻啊。」
曹操:「我們北方人在水上一向吃虧,總也要想法子,讓他們盡展所長啊。」「只不過,我軍主力仍在對江,冬天氣候乾旱,只怕一有火……」
闞澤:「以闞某所觀,十一月仍吹北風,丞相大可放心屯兵於此。」
曹操:「雖說必勝無疑,不過小心為上也是好的。」
闞澤:「哈啾!抱歉,北風太強,闞某也『中伏』了。」
曹操:「是的,這個季節北風橫行,疫病猖獗,先生倒要保重身體啊。你回營好好休息吧。」
闞澤:「謝丞相。」
曹操向小兵說:「送先生回去。」
曹操:「啊,是了。先生,記得一個叫小馬的人嗎?」
闞澤:「小馬?」
曹操:「他自稱是你的學生。」
闞澤:「闞某教學多年,學生過千……一時想不起啊。」
曹操:「小馬在我這裡,而且早前告訴我,過幾天將有東風,故我決定,加快將部隊調往對岸。」
闞澤:「東風……丞相不信闞某?」
曹操:「不,我只是小心行事而已。」
闞澤:「各有見地,闞某願意與此人切磋。」
曹操:「那……就更好了。」
二人眼色一變,似乎內心各自有各自的打算。
闞澤:「哈揪!」
小兵:「先生無恙吧。」
闞澤:「沒事。」
小兵:「請。」
小兵示意闞澤進入馬車,怎料一入馬車,就發現司馬懿坐在入面。
司馬懿:「十幾年沒見了,是我,小馬啊。那個喜歡裝成赤松子的小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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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不成,別裝神弄鬼。」闞澤笑曰。】
【「師不教,望仙人打救。」司馬懿回笑。】
第四百零八 回 苦肉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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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曹軍終於渡江了。」
遙望江河對岸,百幾艘戰船以鐵索連成一線。
「一踏上地,就不是北方旱鴨子了。」看見對手奇謀,龐統忍不住稱讚:「假意退走,卻留下伏兵搶攻海昏,賈詡這招實在是高明啊。」
諸葛亮說道:「搶了海昏岸做據點,豫章不一定能守住上繚、椒丘。」
「是的,只要牽動這條戰線,讓孫家分兵,赤壁又可以反過來主攻。」龐統介面道:「兩條戰線互相配合,兵力不足的孫家實在是頭痛。」
「只是……曹軍也不是被分散了嗎?」諸葛亮一矢中的。
「哈哈,你也發現了。」龐統微笑,一貫氣定神閒,說:「是的,我真想看看公瑾的下一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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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曹軍陣中。】
「穩住!」
「不行,水流加強了!」
在水流的衝擊下,曹軍的船出現了晃動。
「報,如闞先生所算,慢水流只有兩天。」
「好!叫對岸停止過江!」
賈詡率領著軍隊,來到了海昏陣地,諸將列陣相迎。
「部隊已通過,辛苦了。」賈詡說道。
眾將逐一上報戰況。
「賈大人,我軍已攻破上繚、椒仁兩個孫軍據點。」
「黃蓋部隊敗走,孫軍死守豫章。」
「咱們五支部隊全部進駐。」
徐晃上前,說:「只是,張遼軍遇上孫家程普援軍,現在暫無寸進。軍師,接下來路途複雜,除非有人引路,否則……」
「徐將軍請放心,我自有對應。」賈詡微微一笑,道:「我軍已南下,不出多久……投降的孫家軍,將會多不勝數了。」
賈詡舒了口氣,忍不住感歎:「奉孝啊,咱們已渡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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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城】
群情激憤,座院中亂作一團。
「住手!快住手!」
「都是自己人,打什麼?」
「好了!完了沒有?」走下階梯,程普大喝:「敵人未至,咱們就內訌,成何體統?」
「程公,放了人,咱們就收手!」
「對,不放咱們老爺……咱們絕不回去!」
「程公,老爺只是奉命行事,絕不可賴在他頭上!」
「好啊!」程普上前,一把抓住說話將領的衣領,罵道:「你們想將太史慈之死,上、椒兩郡失守之事歸咎於我?」
那將領怒極,反罵:「媽的,要不是你下令要將部隊調回,咱們又豈會如此?」
程普怒道:「南方防禦一向是你們的責任,是誰忽略了張遼的部隊?」
罵了一會,氣憤稍消。
程普放開了那將領,低罵一聲:「媽的,老糊塗!」
眾將聞言,心中更是不憤。
「老糊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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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內。
「小時候,伯伯就是這樣抱著你。你一哭,大家都沒辦法,就是伯伯可以逗你笑。」黃蓋抱起小娃兒,流露著慈祥的笑容。
小娃兒好像感覺到黃蓋的慈愛,也愉快地微笑著。
「哈哈,仲謀啊,伯伯可是頭一次看你的娃兒哩。」
背靠柱子,低下頭,孫權說:「黃伯伯,再說一次,計畫是可以改的。」
黃蓋說:「小子啊,我侍奉孫家幾代,除了看你幾兄弟長大,就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老冉冉其將至兮,恐修名之不立。」黃蓋淡淡地說:「這機會,不是常有的。」
抱著小娃,黃蓋感歎說道:「老夫不知有多羡慕當年淩操的壯舉啊。」
孫權眉頭緊鎖,說:「黃伯伯年紀老,還是按程普之意……」
「犯錯的是我,又不是他,軍法上我罪證確鑿。」黃蓋微笑著,說:「曹操那麼聰明,又豈會看不穿。你啊,應該秉公辦理,拖我出去,使勁地打。」
「非到殘廢,也不可停。」黃蓋正色道:「你有多狠,就有多大說服力。」
孫權聞言,又再低下頭。
「太史慈之死,我要負責。上繚、椒丘失守,我更要負責。」黃蓋說話愈說愈響:「公瑾說過,誰先犯錯,誰走此計。曹操打兩條路線,咱們就走兩條計策。」
「哇。」小娃兒忽然哭了。
「鳴!小娃兒怎麼哭了。來,爺爺抱抱。」黃蓋溫聲說道。
緊抱著小娃,黃蓋輕聲安撫:「乖乖乖,老爺爺要走了……」
「別哭,別哭啊。」
背著柱,孫權頭低得更低。
【十一月中,曹軍進駐對岸,擊退孫家部隊。黃蓋失職,罰以杖打。傷殘不能走路。】
皮開肉綻,諸將見之默默垂淚。
地上的黃蓋卻緊緊握著拳頭,眼神堅定。
因為。
第三天,他收到曹軍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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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一封信,
即將掃走所有的障礙。】
第四百零九 回 皇叔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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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口】
「看,山中起煙,有訊號了!」
兵士們靠近城牆,遙望著山中友軍送來的信息。
「看來曹軍已有部隊深入我方!」
「多處有訊號,人數不少啊!」
城門打開。
「三爺,看!」
張飛策馬出城,親身察看狀況。
「那麼說,上繚、椒丘已經失陷……」張飛想了又想,說:「曹軍已得陸路,為水師進擊夏口做好準備了。」
■
【夏口.孫劉駐軍口岸。】
「孫家的援兵來了嗎?」
「已到了!」
營地之外的水域,龐大的船隊正緩緩靠近。
「報!看到曹軍了!」
「再報!劉皇叔前來勞軍!」
孫家主帥船上。
劉備乘小船登上,孫家諸將拱手作迎。
「軍務纏身,皇叔勿見怪。」
劉備抱拳還禮:「哈哈,劉某並不介意,只是觀察所得……」
劉備尚未說完,一將領已心神領會,答道:「皇叔擔心有理,我軍水師確實不多。大概只有曹軍一成。」
甫說完,又一大將前來相迎。
「將不可離陣,要皇叔前來,實在非常抱歉。」抱拳說著,此人乃是孫吳都督五奇周瑜。
劉備客氣說道:「公瑾戰績彪炳,備實在多餘。」
「不不不,皇叔前來,軍心大振啊。」周瑜亦謙虛回話。
「夏口已照當日魯肅所佈陣法。只要公瑾一聲令下,必盡力配合。」劉備頓了一頓,又說:「現在箭在弦上,備,想知道公瑾用兵之法?」
「雖說孫、劉合兵,但說到主力抗賊,仍要靠咱們孫家。」周瑜淡淡說道:「故在下認為,皇叔應以魯肅之兵法,主力防守。須知曹軍已深入,一旦夏、樊兩口也失陷,柴桑也獨力難支。」
「故請求皇叔也匆輕舉莽動。」周瑜最後有意無意地強調說。
劉備說:「公瑾用兵厲害,備當然謹遵所導,只是……」
「曹操大軍壓境,要從此役取得勝利,必要細心盤算。」周瑜微笑說:「夏口水師不多,要渡江擊賊,如卵擊石。」
抱一抱拳,周瑜說道:「皇叔素來明白事理,也不會打沒把握的仗吧。所以,一旦我軍取得甜頭,必與皇叔配合,誓誅曹軍。」
劉備道:「不,公瑾誤會了,備是想說……」
「都督,我軍韓當部隊上前了。」
周瑜笑了笑,說:「試陣剛要開始,皇叔,瑜要失陪了。」
「那……就不打擾公瑾了。」劉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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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小船,劉備一直向著孫家眾將拱手辭別。
「主公,我早就說過周瑜不肯來見主公,就是不想談荊州的事。」廖化說:「孫家雖與荊州劉家歸好,但內裡別有用心。」
「哈。」劉備說道:「你說得對,周瑜目的還不是要吞掉對岸。」
「此仗一打,咱們過不了江,談何重奪荊州。」
廖化正色道:「一旦孫家奪了荊州,咱們也因為他們有損士卒而不敢討回。」
「好一個孫家,每一步也在耍手段。」劉備忍不住要稱讚周瑜的手段,說:「我看,放曹軍過來,也有部份原因是為牽制咱們。」
「哈哈,這招真是無懈可擊。」廖化說道。
■
大江中心,孫曹的水師戰船正在交戰。
「韓將軍,箭太多了,過不去!」
韓當舉著盾牌,喝道:「好了,試陣完畢,咱們退回去!」
「保持隊形,別讓他們有機可乘。」
「主軍排開,成掩護之陣。」
「不要下帆,船頭向著曹軍!」
在曹家的連橫戰船陣合圍之下,孫家戰船有條不紊地回航。
「報!韓當部隊安全歸陣!」
「點算完畢,曹軍船隊又增加了!」
「保持距離,別越過開戰範圍!」周瑜從容下令。
「是。」
「都督,韓將軍前來報告!」
「公瑾,這次的船隊有點不一樣,」韓當說道:「到現在仍沒看出底細,要再試嗎?」
「不,觀察一下再說。」周瑜說。
朱治說道:「於我看,是荊州後方新來的船隊。」
「蔡瑁練兵多月,曹軍幾已成形。」周瑜陷入深思之中,說:「這次忽然改變陣法,非常不明智……」
「莫非……他們易了帥?」
■
劉備小船之中。
「廖化,你跟了孔明多久?」劉備忽然問道。
「從主人到荊州就追隨了。」廖化接著又說:「這幾年,我奉命潛伏,而主人則鑽研天象。」
劉備稍稍訝異,說:「莫非,如孔明所言,天變就在這幾天?」
「正是,所以他也要主公做好準備。」廖化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說:「而我,也在潛伏多年的荊州蔡家完成任務。」
「放消息引目標回來,一舉得手。」
劉備意會,嘴角微微上揚,問:「趙雲也去了?」
「是的,他是專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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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主戰船上。眾人紛紛圍上前來。
「都督,這……這是……」
「劉備送來軍需,但是……」
「送這個東西是啥意思?」
「這幾天,東風將至。孔明,也知道咱們的計策。」周瑜緩緩說道:「蔡瑁熟悉荊州,故攻打夏口,非他莫屬,只是現在……」
他身前放著劉備送來的「軍需」。
蔡瑁的人頭。
「曹水師換帥,對誰有利?」
「諸將,這是一個暗示。」周瑜露出棋逢敵手的微笑,說:「夏口,已困不住劉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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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打開通道了。】
第四百一十 回 纏著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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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故事開端是呂蒙和陸遜在商議海昏失守的部署,以及七奇卧龍「起東風」的進擊之日。表面看,是劉備暗殺蔡帽,以助奪取荊州之勢,但呂蒙和陸遜還是認為劉備要看孫權面色的,看似胸有成竹。】
【岸邊淺灘,東吳其中一個岸灘據點。】
一頁載著四五人的小舟正徐徐靠近,灘上還有數十孫家軍步來。
抵灘後,舟上小兵立刻下船向岸上兩位將領報告軍情。
「闞先生(闞澤)已成功滲入曹方。」小兵叩手報告。
「上次為曹操送兵上岸,已完全取得信任。」兩位將領回答。
小兵續道:「現在不只天文之責,更進一步處理軍務。」
「據先生所見,駐在赤壁的曹軍,實際只有二十萬左右。」
而靜聽報告的二人,正正就是東吳的兩位智囊--陸遜和呂蒙。
「有部分去了海昏,那主力全被分散了。」呂蒙一臉從容。
「先生還說,曹操已收到黃蓋的回信,正在部署配合的計策。」小兵繼續報告:「如無意外,曹方將在黃蓋投降之日,發動總攻擊。」
「那麼說,總攻擊之日全在咱們掌握之中了。」陸遜一臉自信總結:「周都督(周瑜)主力赤壁,而程都督(程普)則負責內陸……只要東風至,毀赤壁,更可斷絕內陸供應。」
「兩位,水質如何?」陸遜轉過頭來,問水中二人,那二人應是闞澤的留在東吳軍中的學生。
「按老師所教,水比昨天更暖了。」另一個小兵回答:「老師所預測的反常氣象,將會來臨。」
「好了,你先回去,向先生報告。」「是!」呂蒙指示小兵們先回去曹方。「為他們掩飾一下。」後面士兵聽到後便向小舟發箭,想是假裝小舟偵測東吳敵情時被亂箭趕走。
「事成之後,無論如何也要救回先生。」呂蒙最後叮嚀,眼中卻有一絲擔憂。「將軍請放心!」
「兩位將軍,咱們先回去了!」
小舟徐徐駛遠了。
「都督說過,諸葛亮也算出東風之日了。」陸遜看著船影說。
「是的,聽說按他之計,暗殺了蔡瑁,江夏主要對手消失……」呂蒙繼續補充:「一換了主帥,對夏口的劉氏作戰非常有利。」
「想不到咱們將諸葛亮留在江東,他仍有殺著。」陸遜淡笑道。
「要是放他回去,劉備更是如虎添翼啊。」
「放心,劉備想奪荊州,還是要看咱們面色的。」呂蒙成竹在胸地回答。
「哈哈,是的。」陸遜自信的握拳。
「諸將,萬事俱備,隨時候命。」呂蒙向身後將領下令。「是!」
■
【旁白︰另一邊廂,闞澤被司馬二公子咬著不放,但二公子還是想陪他再談談。】
【烏林.曹軍總部】
在大殿上,擠滿軍師武將們,都在為戰爭進行推演。
曹丕也聽著一個人的推演:「喔,是闞先生。」
闞澤雙手抱拳︰「啊,公子來見丞相嗎?」
曹丕別過臉︰「我剛來,先生卻要離開了。」
闞澤笑說︰「是的,我受命到部隊去部署。」「丞相又將一些密件交予屬下了。」
剎那間,司馬懿雙手抱拳冒出︰「闞老師仍是沒空嗎?」
闞澤即時警戒地回應︰「哈哈,你仍是對我咬著不放。」
司馬懿續道︰「懿知道老師很忙,但學生……」
闞澤隨即轉移話題︰「交流切磋這些事,讓大事完成後再談吧。」「公子,闞某失陪了。」
曹丕回應︰「對,大事要緊。」
司馬懿窮追不捨,眼神閃出一絲陰霾︰「那麼,闞老師……」「學生想陪您走一走。」
■
【旁白︰此話曹丕顯出非一般的將才,畫面一轉,變成曹操和曹丕父子真誠對談。】
【城內議事廳。】
「蔡瑁死了,水師要重新換帥。」
「只是我看新帥的陣法,跟之前的大有不同。」
「我軍要重新適應,那豈不是耽誤時機?」
「父親,咱們應否從頭規劃一下?」
推演者正是曹操的二公子曹丕。
「赤壁可以等,但在海昏對岸的部隊可熬不過接下來的寒冬。」曹操解釋道,「這次攻擊,可謂事在必行。」
曹丕繼續推演。
「有一點我倒覺得奇怪。蔡瑁怎樣會擅離職守?」
「只是聽說家人病倒,就回去了。」
「是父親放他走的吧。」
「很好的觀察力,說下去。」曹操似乎很滿意曹丕的見解,而周遭的軍師武將們也漸漸靜下來,留心聽曹丕說話。
曹丕繼續說出他的想法。
「蔡瑁在荊州大有名氣,成為我軍水師要人,不足為奇。」似乎謎底要揭曉了……
「但是,我看他名大於實,只是……」
「父親卻對他吹捧有嘉……」
「那麼,丕兒你又看到什麼?」曹操回問一句。
曹丕以試探口吻說︰「父親疑人不用,用之則不疑。箇中奧妙,要不是賈詡,我也看不出玄機。」
曹操披斗篷說︰「換帥之事,是想引劉備出來吧。」
曹丕:「公子獻頭,這招是賈詡的殺著啊。」
曹操握拳概嘆,似乎對曹丕能力感到驚喜:「呼,不賴。」
「丕兒啊,賈詡的確是你良師。」曹操語重心長地說:「但是……」
「你身旁還有另一位更強的。」
「因為,他將要令你眼界大開啊!」
■
【旁白︰之後轉了幾個畫面,就換成司馬公子與闞澤文陣切磋了!】
【外城一處,四處無人,仍能眺望軍艦調動。】
司馬懿依然跟著闞澤。
「仲達,你有話就直說吧。」闞澤忍不住了。
「我仍相信東風將至。」司馬懿自信地笑了。
「但是,丞相不是按我之法去辦了嗎?」
「那就閒話少說……」
「老師,在這裡,就在這裡。學生想跟您切磋一下!」
「什麼?」
黑頁︰
【接應的船早在岸上,但闞澤沒有如期過去。
因為……他很想教訓一下眼前的小子。】
第四百一十一回 山後有山
「所有水師全已集合!」
「所有軍需全已搭載!」
「所有配置全已點算!」
「風向如何?」
「風已停了!」
「變向前奏,很好,一切如闞先生所說。」
只見孫權換上一身軍裝,英姿颯爽站在船頭。
「今月日蝕,將有大變,不出所料!」
「主公,豫章傳來消息,黃蓋帶船逃跑了!」
「逃跑之路又如何?」
在一旁的魯肅說道︰「我軍受到張遼攻擊,黃蓋去路無阻。」
「子敬,現下心情如何?」
「實不相瞞,我緊張到不得了。」
「相信眾將士也跟我一樣。」
「子敬,我也是啊。」
「只是,已去到欲罷不能的地步了。」
當然了,這是一埸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戰...
「決戰,要開始了。」
放眼下去.....
數萬艘戰船整裝完畢...全航向了戰埸了!!!
孫軍,已經傾巢而出了!
--畫面轉到曹營
「戊子年,夏不熱,冬不冷。」
「今月,日有食之,的確是很好的論據。」
「只是你也說不出什麼要點。」
闞澤對著司馬說道。
司馬︰「是的,學生只是在耽誤老師而已。」
「你也知道我身負要責,那就別耽誤了。」
「相信丞相也不想你如此。」
「老師不是要準備在今晚逃跑嗎?」
「你在......胡扯什麼?」
「我告訴你,你再如何砌詞,丞相也不會相信的。」
「別在浪費時間了,況且.....。」
「根本不會有東風。」
闞澤轉身欲走...
「不會的!」
「老師,新來的水師總帥想要見見您。」
「放心,我自有安排。」
「聽說,要重新安排一切。」
「不會的,蔡瑁雖死,但陣法仍在啊。」
「如果我告訴老師,新帥走的是另一種兵法.....。」
「但一直在荊州後方督導水師,練的,是對付火攻的陣法。」
「新帥的名字,叫文聘。」
文聘!!
—--
「文聘在荊州大有來頭,其實力更在蔡瑁之上。」
「其實,蔡瑁一直是個幌子,文聘才是主帥正身。」
司馬懿回轉一笑....
「蔡瑁之死,只是用來引敵人輕率出陣。」
「而更重要的是......引江東火攻,才是赤壁大戰的真義。」
「一切一切,皆在我們計算之內。」
闞澤徹底無言了...
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司馬....
「包括︰二十三日,東風至。」
「黃蓋詐降,以船載火攻赤壁。」
「決戰就在當天。」
「孫權引兵,傾力反撲!」
「哈.....哈哈哈!小子啊。」
闞澤無奈的反駁道。
「別以為喜歡扮成赤松子,就可胡說八道!」
「是的,想要擊敗第一大師,不裝神弄鬼實在不行。」
「幸好,幾年前官渡之戰,在下確有奇遇。」
「老師該知道,袁家強大,門下能人異士也不少。」
「其中一位跟老師一樣,忽然歸順主公。」
「而且在投誠之後,多次為主公出謀獻策。」
「其中包括,預測中原天象。」
「還記得荊州漲潮之日,曹船南下?」
「還記得,我剛說過的日蝕,天氣反常?」
一個人,由石梯上走了下來....
「還有,你否認的東風。」
「一切一切,都算得比人快,比人準。」
「別以為主公用人不疑,有時候......。」
「用人不疑,也是主公的計謀殺著。」
闞澤,只能說一句...
「什........什麼意思?」
只見那一位神秘人,伸起手掌...
「啪」
拍了下闞澤的頭顱...
「老師,跟你切磋的不是我等凡人,而是這一位.....。」
那個人用手掌緊緊地捉住闞澤的頭...深深的...
而闞澤充滿恐懼地看著他...
那人便是...
「天下間,天文第一人。」
「太平道,」
「左慈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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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引路。
那是一種必勝的感覺。】
──
【海昏】
「報!甘寧,周泰兩軍已退回去了。」
「另外,查過附近,已多日不見敵軍!」
「吃過多埸敗仗,曹軍已吃不消了。」
太史慈:「那,我們的部隊也全退了。」
小將:「是!」
太史慈:「曹軍壓境,黃蓋將軍有令,將咱們多出的部隊調往赤壁聯防。」
小將:「是的,昨天已撤走了五千。」
「將軍也可以調回前線了。」
太史慈:「是了,主公有令,大寨中不可有其他人,怎麼,你心腸太軟了吧。」
小將:「這批是派往南方的荊州難民,這幾天江南的山越族再次造亂,似乎是受了曹方指使。」
「我怕他們有危險,所以就讓他們進來暫避。」
「將軍放心,我明天就派人護送他們出去。」
太史慈:「不行,軍令如山,不可犯之,馬上送走。」
小將:「但是,現在天黑,不如.....。」
太史慈:「別怪我狠心,這裡是軍事重地啊。」
小將:「明白,屬下照辦。」
太史慈:「曹賊的情況如何?」
文官:「上月派來的一百多艘船已離開了。」
「我查過附近,一個曹兵也沒有,經過上次我軍偷襲後,他們應趁黑,乘船回烏林了。」
太史慈:「我方在曹軍的內應也證實了嗎?」
文官:「是的,證實了。」
突然,前方傳來一把小孩的叫呼聲...
「放開我,放開我!」
守兵:「小子,誰叫你亂走!」
太史慈:「發生什麼事?」
守兵:「將軍,抓到一個亂闖的小子。」
只見一個然而臉上滿面稚氣,而且天然綣髮的黃毛小子。
小鬼:
「嘩哈!」
「是太史將軍嗎?」
「想見您好久了!」
守兵:
「小鬼,你給我滾回來!」
小鬼:
「嘩哈,將軍可知小弟仰慕您多久了?」
「咱們從小就聽過將軍大戰小霸王孫策的故事啊!」
「我剛才亂闖被抓,就是想去拜候您啊!」
被人仰慕的要命的太史揚揚得意的微笑。
太史慈:「小鬼想參軍,還不夠年紀吧。」
小鬼笑臉握著左拳:「小弟十三歲了,就想跟將軍闖一闖啊!」
太史慈:「聽口音,是新野人吧。」
小鬼:「嘩哈,太史將軍好厲害啊!」
---
【烏林】
「報,海昏的第一百艘已回來!但船隊仍未靠岸!」
王將軍:「媽的,港口的船太多了吧!叫他們配合一下,讓他們上岸啊。」
突然有一隻手拍一拍在指揮的王將軍。
賈詡:「王將軍真是盡責啊。」
王將軍:「賈大人!」
賈詡:「天沒亮就起床了。你負責岸口船隊出入的嗎?」
王將軍:「不不,只是見對岸弟兄回來,想讓他們早點上岸而已。」
賈詡:「是的,在那邊實在是受苦了。」
王將軍:「大人就得對。幸好公子丕體恤,將他們調回來了。」
賈詡:「岸口船太多,待會騰出空間,讓他們登岸吧。」
王將軍:「只是已快兩天了,怎麼還做不到?」
賈詡:「鐵鍊鎖船,難以調動,時間自然長了些,王將軍,不會懷疑吧。」
王將軍:「甚麼?」
突然曹純一個馬步突向王將軍背部...
一個掌刀...把王將軍劈倒在地上了...
王將軍:「賈大人,這.....。」
賈詡:「好了,孫家的內應,你的懷疑非常正確。」
「只是太遲了,謝謝你通知江東我軍已撤。」
「告訴你,那一百艘仿未靠岸的船......是空船。」
「而攻打對岸的部隊仍沒回來。」
「那些船,是回來載人的。」
「告訴你,我賈詡的攻擊,正式展開!」
---
【山上,一條條的繩子長掛在山下。】
「看,是繩子!是從這裡放下去的!」
「糟了,這缺口......。」
「敵人乘黑混進來了!」
「快,報告將軍!」
啪。
黃毛小子竟從後取了一把小刀刺向太史慈,太史慈身手敏捷,捉住了小子的手。
太史慈:「小子。」
小鬼揚眉奸笑:「不愧是我仰慕的人。看你反應多快。」
突然亂箭四起...
混入難民的曹軍,抽取連弩不斷攻擊孫軍。
站崗上的守兵大嚷:「糟了,他們!」
「第二隊,佈陣!」
太史慈:「滾開!」
太史慈一甩手,把小子整個丟了整整數個身位。
「調動部隊,迎擊敵軍!」
「二隊聽令!」
「左下方閘口人數不多,攻下去!」
「是!」
突然有個人從後趕上,笑摸小鬼的綣毛,說:「幹得好。」
「鄧艾,別貪功啊。」
那人就是曹軍第一大將──張遼。
鄧艾像小狗一樣嘻皮笑臉:「是。」
張遼十分自信的揚起姆指對著自己。
「還是將這事,交給大人去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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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鄧艾牢牢地記著。】
【很多年後,他用同一招……】
【毁滅了蜀國。】
---
第四百零五 回 子義文遠
──
【豫章】
「南方各大開發區,同一天發生暴亂!」
「暴民行動迅速蔓延,不似突然而起。」
「另外,海昏下面,山越族亦趁亂進攻!」
黃蓋:「那麼說,從荊州來的難民,被曹軍混進來了。」
「暴民和蠻族選在我軍調往赤壁之後發難,看來早有預謀。」
「傳各大寨主,立即抽一隊往南方亂區鎮亂。」
「大家緊守崗位,小心為上!」
小兵:「報!」
「在海昏一帶山林發現曹軍!」
「什麼?曹軍不是已撤走嗎?」
「曹軍兵力眾多,根本沒有撤走!」
「疑兵之計.....。」
黃蓋:「看來曹操主攻赤壁,只是一個幌子。」
「黃大人,您是說曹軍主力仍是........循陸路進攻?」
「海昏中還有誰?」
「山上主寨,是太史慈將軍!」
「只剩下他一營,太單薄了!」
「黃大人,請讓咱們前去營救!」
黃蓋:「不,再等一下。」
「江上的巡邏船回來了嗎?」
「是,我去看看!」
「江上的人回來了嗎?」
「報!江邊的曹軍戰船再次調回來!」
「這次來了二百多艘,比上次調走的還要多!」
「什......什麼!」
碰。
黃蓋憤怒得,一拳槌向木柱上。
「別動,二百多艘一登岸,目標就是這裡!」
「豫章不可失,周瑜叫我小心調動,這次......。」
「是我失策啊!」
【十一月初,曹軍再次循陸路進攻。】
【江東海昏陣地,被重重圍困。】
---
【另一邊,戰鬥還在繼續。】
「殺…」
「抵住敵軍,別後退!」
「知道。」
「喔?」
只見鄧艾伏在地上扮作普通難民,按著吳將的腳。
怎知趁吳將一個不留意,竟起身用小刀背刺了吳將。
「嘩哈。」鄧艾列齒奸笑。
──
而另一邊,兩位大將的戰鬥十分激烈...
來回比劍...
劍用不了...
就比腳法...
好不精彩...
張遼:「好傢伙。」
太史慈:「你不也賴,令我想起了一個人。」
張遼:「誰?」
太史慈:「一個故人。」
張遼:「跟你打過,是那個傳說嗎?」
太史慈:「是的。」
是的。
這時太史慈笑了。
那種感覺,終於有了。
太史慈如走馬燈一樣,回憶起他用三尖刀與小霸王初遇時的戰鬥。
那是他和他逝去的回憶...
張遼笑道:「謝謝。」
太史慈手握著劍,感慨地道:「不,是我謝謝你啊。」
像是向離別的好友說的話一樣...
黑頁︰
【謝謝,那是一種知彼的感覺。】
第四百零六 回 繁衍繁衍
──
【柴桑】
面對天下統一,皇恩浩蕩。
面對結束戰爭,曹操的言正辭嚴,江東如何面對。
韓當:「公瑾,雨一直下,要暫停嗎?」
周瑜:「不。他知道今天會下雨,一定有他的打算。」
孫權:「下雨了,只有我一個人有傘,公平嗎?
同樣,一場只有衝著我而來的戰爭,要大家分擔,你們甘心嗎?
身為家臣,縱使忠心耿耿,心裡也有一刻想過……一個紈絝子弟,什麼本事也沒有,憑什麼享受尊貴。」
韓當:「仲謀他在胡扯什麼?」
孫權:
「是的,你們一定想過。甚至,有人想過曹操開出的條件。
我投降,就解決了。那麼久,又冷、又餓,我到底在幹什麼?
我活了大半生,為的又是什麼?
為什麼,我又不敢拿傘子出來?心底話說了,我也說說自己。曹操給我的條件,比你們更豐厚。
『生子當如孫仲謀。』這是他對我的誇獎。招安後,我甚至可以參與朝政,實現我父親無法成就的美夢。
但是,何故我仍把持江東,繼續做我的反賊……已經殺了那麼多人,就要稱已為正義之師。
對皇帝無視,卻說忠於百姓。
藐視天下蒼生,卻視之為謀權器具。
迷戀權力,只因一人之力無為也。
滿口謊言,只因破綻處處。
似不計較,卻機關算盡。
到頭來,只是為了一樣東西。
這年頭,那東西,比什麼也重要。
是我,是權,是孫家的權。
我父種下的名字。」
武將:「主公,不要妄自菲薄。您這樣對得住死去的人嗎?」
孫權:
「人啊,何故為我掩飾?」
這時孫權步下來。
「進一步,我再誠實一點。從曹操挾天子,到諸侯們,天下還有和平嗎?
從聖言倡德,到人心敗壞,天下還有真理嗎?
從聖賢以身殉道,到異說林立,天道仍有原則嗎?
我告訴你們,一切只在重蹈歷史的覆轍!
你們心中所有不滿,改變天下的心願,根本是徒勞無功!
因為,改變不了根,種出來的,仍是那種東西!
天下人幹得到,但我卻幹不到!」
雨仍會下,有些人一樣沒法撐傘一樣…….
雨仍是雨:人仍是人。
天下,仍是如此……
這年頭,有些事,一直在做。
卻一直沒人敢說。是什麼,大家心中有數。
從孫堅為國私藏玉璽,到孫策吞併江東國臣。從孫權抗拒朝廷招安,是什麼?
是真話。
他們的『王』,說出了他們期待已久的話。
那一句一句,是千百年來被抑壓的中原人夢寐以求的心願!
人皆可為堯舜,是對有尊嚴活著的人,最大的明道。是對當權者,最大的警告。
是對擁戴者,最大的鼓舞。
此時,周瑜、朱治、韓當等感動得流下淚來。
「大逆不道,卻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那些活在虛假價值的人,那些迷失在大道上的羔羊,那些忘了人性的走獸……
還有……那些一直以為什麼也是天賜的奴……」
此時,張遼的長矛刺穿太史慈。
「早已忘記,一切是自己爭取的。有如泰山,有如鴻毛。
有精彩不亮麗,有起落是無常。
有理想的,有現實的,有旁觀的。
天……一直在看,但從來不給答案。因為替天代言的,往往只是一個又一個的投機者。
忠義,只是一種手段,是文人送笨人去死的讒言。是君主為保住利益的下流手段。
無知不是罪過,無知不是天意。
天知道人笨,不求馬上改正。只求人一代勝一代。
繁衍是深奧的,但是,我終於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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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那是一種知己的感覺。】
第四百零七 回 識途小馬
──
曹軍一艘艘軍船正向著對岸出發,數量驚人,多達二百艘。
每船用木板鐵鏈扣在一起,彷如平地。船中的軍馬士卒,也徐徐步入陸地,正從陸路進擊吳軍,而曹軍大將們也開始登陸。
曹操:「不愧為專家,水流的快慢也準確預測。」「闞先生的專長,實在令曹某大開眼界。」
闞澤:「丞相運兵之策,也令闞某增廣見識啊。」
曹操:「江東岸邊地崎多山,要登岸困難。」「現在有了海昏做港口,要送部隊過去就容易多了。」
闞澤:「丞相,慢水流只會持續兩天,時間上……」
曹操:「明天,我可以將十萬部隊送過對江。」「後天,我已在江東駐了五支部隊了。」
小兵:「報!張遼將軍已進攻上繚!」「另外,也送上了附近的佈兵地圖。」
曹操:「好,命徐晃按之佈兵。叫張遼放心進攻,士卒,軍需源源不絕。」
小兵:「是!」
闞澤:「丞相按兵不動,以為從赤壁發兵,想不到,卻是從陸上進攻啊。」
曹操:「我們北方人在水上一向吃虧,總也要想法子,讓他們盡展所長啊。」「只不過,我軍主力仍在對江,冬天氣候乾旱,只怕一有火……」
闞澤:「以闞某所觀,十一月仍吹北風,丞相大可放心屯兵於此。」
曹操:「雖說必勝無疑,不過小心為上也是好的。」
闞澤:「哈啾!抱歉,北風太強,闞某也『中伏』了。」
曹操:「是的,這個季節北風橫行,疫病猖獗,先生倒要保重身體啊。你回營好好休息吧。」
闞澤:「謝丞相。」
曹操向小兵說:「送先生回去。」
曹操:「啊,是了。先生,記得一個叫小馬的人嗎?」
闞澤:「小馬?」
曹操:「他自稱是你的學生。」
闞澤:「闞某教學多年,學生過千……一時想不起啊。」
曹操:「小馬在我這裡,而且早前告訴我,過幾天將有東風,故我決定,加快將部隊調往對岸。」
闞澤:「東風……丞相不信闞某?」
曹操:「不,我只是小心行事而已。」
闞澤:「各有見地,闞某願意與此人切磋。」
曹操:「那……就更好了。」
二人眼色一變,似乎內心各自有各自的打算。
闞澤:「哈揪!」
小兵:「先生無恙吧。」
闞澤:「沒事。」
小兵:「請。」
小兵示意闞澤進入馬車,怎料一入馬車,就發現司馬懿坐在入面。
司馬懿:「十幾年沒見了,是我,小馬啊。那個喜歡裝成赤松子的小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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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不成,別裝神弄鬼。」闞澤笑曰。】
【「師不教,望仙人打救。」司馬懿回笑。】
第四百零八 回 苦肉之計
──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曹軍終於渡江了。」
遙望江河對岸,百幾艘戰船以鐵索連成一線。
「一踏上地,就不是北方旱鴨子了。」看見對手奇謀,龐統忍不住稱讚:「假意退走,卻留下伏兵搶攻海昏,賈詡這招實在是高明啊。」
諸葛亮說道:「搶了海昏岸做據點,豫章不一定能守住上繚、椒丘。」
「是的,只要牽動這條戰線,讓孫家分兵,赤壁又可以反過來主攻。」龐統介面道:「兩條戰線互相配合,兵力不足的孫家實在是頭痛。」
「只是……曹軍也不是被分散了嗎?」諸葛亮一矢中的。
「哈哈,你也發現了。」龐統微笑,一貫氣定神閒,說:「是的,我真想看看公瑾的下一步啊。」
──
【另一邊廂,曹軍陣中。】
「穩住!」
「不行,水流加強了!」
在水流的衝擊下,曹軍的船出現了晃動。
「報,如闞先生所算,慢水流只有兩天。」
「好!叫對岸停止過江!」
賈詡率領著軍隊,來到了海昏陣地,諸將列陣相迎。
「部隊已通過,辛苦了。」賈詡說道。
眾將逐一上報戰況。
「賈大人,我軍已攻破上繚、椒仁兩個孫軍據點。」
「黃蓋部隊敗走,孫軍死守豫章。」
「咱們五支部隊全部進駐。」
徐晃上前,說:「只是,張遼軍遇上孫家程普援軍,現在暫無寸進。軍師,接下來路途複雜,除非有人引路,否則……」
「徐將軍請放心,我自有對應。」賈詡微微一笑,道:「我軍已南下,不出多久……投降的孫家軍,將會多不勝數了。」
賈詡舒了口氣,忍不住感歎:「奉孝啊,咱們已渡江了。」
──
【豫章城】
群情激憤,座院中亂作一團。
「住手!快住手!」
「都是自己人,打什麼?」
「好了!完了沒有?」走下階梯,程普大喝:「敵人未至,咱們就內訌,成何體統?」
「程公,放了人,咱們就收手!」
「對,不放咱們老爺……咱們絕不回去!」
「程公,老爺只是奉命行事,絕不可賴在他頭上!」
「好啊!」程普上前,一把抓住說話將領的衣領,罵道:「你們想將太史慈之死,上、椒兩郡失守之事歸咎於我?」
那將領怒極,反罵:「媽的,要不是你下令要將部隊調回,咱們又豈會如此?」
程普怒道:「南方防禦一向是你們的責任,是誰忽略了張遼的部隊?」
罵了一會,氣憤稍消。
程普放開了那將領,低罵一聲:「媽的,老糊塗!」
眾將聞言,心中更是不憤。
「老糊塗啊!」
──
房子內。
「小時候,伯伯就是這樣抱著你。你一哭,大家都沒辦法,就是伯伯可以逗你笑。」黃蓋抱起小娃兒,流露著慈祥的笑容。
小娃兒好像感覺到黃蓋的慈愛,也愉快地微笑著。
「哈哈,仲謀啊,伯伯可是頭一次看你的娃兒哩。」
背靠柱子,低下頭,孫權說:「黃伯伯,再說一次,計畫是可以改的。」
黃蓋說:「小子啊,我侍奉孫家幾代,除了看你幾兄弟長大,就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老冉冉其將至兮,恐修名之不立。」黃蓋淡淡地說:「這機會,不是常有的。」
抱著小娃,黃蓋感歎說道:「老夫不知有多羡慕當年淩操的壯舉啊。」
孫權眉頭緊鎖,說:「黃伯伯年紀老,還是按程普之意……」
「犯錯的是我,又不是他,軍法上我罪證確鑿。」黃蓋微笑著,說:「曹操那麼聰明,又豈會看不穿。你啊,應該秉公辦理,拖我出去,使勁地打。」
「非到殘廢,也不可停。」黃蓋正色道:「你有多狠,就有多大說服力。」
孫權聞言,又再低下頭。
「太史慈之死,我要負責。上繚、椒丘失守,我更要負責。」黃蓋說話愈說愈響:「公瑾說過,誰先犯錯,誰走此計。曹操打兩條路線,咱們就走兩條計策。」
「哇。」小娃兒忽然哭了。
「鳴!小娃兒怎麼哭了。來,爺爺抱抱。」黃蓋溫聲說道。
緊抱著小娃,黃蓋輕聲安撫:「乖乖乖,老爺爺要走了……」
「別哭,別哭啊。」
背著柱,孫權頭低得更低。
【十一月中,曹軍進駐對岸,擊退孫家部隊。黃蓋失職,罰以杖打。傷殘不能走路。】
皮開肉綻,諸將見之默默垂淚。
地上的黃蓋卻緊緊握著拳頭,眼神堅定。
因為。
第三天,他收到曹軍的一封信。
黑頁︰
【而那一封信,
即將掃走所有的障礙。】
第四百零九 回 皇叔踏步
■
【夏口】
「看,山中起煙,有訊號了!」
兵士們靠近城牆,遙望著山中友軍送來的信息。
「看來曹軍已有部隊深入我方!」
「多處有訊號,人數不少啊!」
城門打開。
「三爺,看!」
張飛策馬出城,親身察看狀況。
「那麼說,上繚、椒丘已經失陷……」張飛想了又想,說:「曹軍已得陸路,為水師進擊夏口做好準備了。」
■
【夏口.孫劉駐軍口岸。】
「孫家的援兵來了嗎?」
「已到了!」
營地之外的水域,龐大的船隊正緩緩靠近。
「報!看到曹軍了!」
「再報!劉皇叔前來勞軍!」
孫家主帥船上。
劉備乘小船登上,孫家諸將拱手作迎。
「軍務纏身,皇叔勿見怪。」
劉備抱拳還禮:「哈哈,劉某並不介意,只是觀察所得……」
劉備尚未說完,一將領已心神領會,答道:「皇叔擔心有理,我軍水師確實不多。大概只有曹軍一成。」
甫說完,又一大將前來相迎。
「將不可離陣,要皇叔前來,實在非常抱歉。」抱拳說著,此人乃是孫吳都督五奇周瑜。
劉備客氣說道:「公瑾戰績彪炳,備實在多餘。」
「不不不,皇叔前來,軍心大振啊。」周瑜亦謙虛回話。
「夏口已照當日魯肅所佈陣法。只要公瑾一聲令下,必盡力配合。」劉備頓了一頓,又說:「現在箭在弦上,備,想知道公瑾用兵之法?」
「雖說孫、劉合兵,但說到主力抗賊,仍要靠咱們孫家。」周瑜淡淡說道:「故在下認為,皇叔應以魯肅之兵法,主力防守。須知曹軍已深入,一旦夏、樊兩口也失陷,柴桑也獨力難支。」
「故請求皇叔也匆輕舉莽動。」周瑜最後有意無意地強調說。
劉備說:「公瑾用兵厲害,備當然謹遵所導,只是……」
「曹操大軍壓境,要從此役取得勝利,必要細心盤算。」周瑜微笑說:「夏口水師不多,要渡江擊賊,如卵擊石。」
抱一抱拳,周瑜說道:「皇叔素來明白事理,也不會打沒把握的仗吧。所以,一旦我軍取得甜頭,必與皇叔配合,誓誅曹軍。」
劉備道:「不,公瑾誤會了,備是想說……」
「都督,我軍韓當部隊上前了。」
周瑜笑了笑,說:「試陣剛要開始,皇叔,瑜要失陪了。」
「那……就不打擾公瑾了。」劉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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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小船,劉備一直向著孫家眾將拱手辭別。
「主公,我早就說過周瑜不肯來見主公,就是不想談荊州的事。」廖化說:「孫家雖與荊州劉家歸好,但內裡別有用心。」
「哈。」劉備說道:「你說得對,周瑜目的還不是要吞掉對岸。」
「此仗一打,咱們過不了江,談何重奪荊州。」
廖化正色道:「一旦孫家奪了荊州,咱們也因為他們有損士卒而不敢討回。」
「好一個孫家,每一步也在耍手段。」劉備忍不住要稱讚周瑜的手段,說:「我看,放曹軍過來,也有部份原因是為牽制咱們。」
「哈哈,這招真是無懈可擊。」廖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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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中心,孫曹的水師戰船正在交戰。
「韓將軍,箭太多了,過不去!」
韓當舉著盾牌,喝道:「好了,試陣完畢,咱們退回去!」
「保持隊形,別讓他們有機可乘。」
「主軍排開,成掩護之陣。」
「不要下帆,船頭向著曹軍!」
在曹家的連橫戰船陣合圍之下,孫家戰船有條不紊地回航。
「報!韓當部隊安全歸陣!」
「點算完畢,曹軍船隊又增加了!」
「保持距離,別越過開戰範圍!」周瑜從容下令。
「是。」
「都督,韓將軍前來報告!」
「公瑾,這次的船隊有點不一樣,」韓當說道:「到現在仍沒看出底細,要再試嗎?」
「不,觀察一下再說。」周瑜說。
朱治說道:「於我看,是荊州後方新來的船隊。」
「蔡瑁練兵多月,曹軍幾已成形。」周瑜陷入深思之中,說:「這次忽然改變陣法,非常不明智……」
「莫非……他們易了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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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小船之中。
「廖化,你跟了孔明多久?」劉備忽然問道。
「從主人到荊州就追隨了。」廖化接著又說:「這幾年,我奉命潛伏,而主人則鑽研天象。」
劉備稍稍訝異,說:「莫非,如孔明所言,天變就在這幾天?」
「正是,所以他也要主公做好準備。」廖化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說:「而我,也在潛伏多年的荊州蔡家完成任務。」
「放消息引目標回來,一舉得手。」
劉備意會,嘴角微微上揚,問:「趙雲也去了?」
「是的,他是專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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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主戰船上。眾人紛紛圍上前來。
「都督,這……這是……」
「劉備送來軍需,但是……」
「送這個東西是啥意思?」
「這幾天,東風將至。孔明,也知道咱們的計策。」周瑜緩緩說道:「蔡瑁熟悉荊州,故攻打夏口,非他莫屬,只是現在……」
他身前放著劉備送來的「軍需」。
蔡瑁的人頭。
「曹水師換帥,對誰有利?」
「諸將,這是一個暗示。」周瑜露出棋逢敵手的微笑,說:「夏口,已困不住劉備了。」
黑頁︰
【他……也打開通道了。】
第四百一十 回 纏著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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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故事開端是呂蒙和陸遜在商議海昏失守的部署,以及七奇卧龍「起東風」的進擊之日。表面看,是劉備暗殺蔡帽,以助奪取荊州之勢,但呂蒙和陸遜還是認為劉備要看孫權面色的,看似胸有成竹。】
【岸邊淺灘,東吳其中一個岸灘據點。】
一頁載著四五人的小舟正徐徐靠近,灘上還有數十孫家軍步來。
抵灘後,舟上小兵立刻下船向岸上兩位將領報告軍情。
「闞先生(闞澤)已成功滲入曹方。」小兵叩手報告。
「上次為曹操送兵上岸,已完全取得信任。」兩位將領回答。
小兵續道:「現在不只天文之責,更進一步處理軍務。」
「據先生所見,駐在赤壁的曹軍,實際只有二十萬左右。」
而靜聽報告的二人,正正就是東吳的兩位智囊--陸遜和呂蒙。
「有部分去了海昏,那主力全被分散了。」呂蒙一臉從容。
「先生還說,曹操已收到黃蓋的回信,正在部署配合的計策。」小兵繼續報告:「如無意外,曹方將在黃蓋投降之日,發動總攻擊。」
「那麼說,總攻擊之日全在咱們掌握之中了。」陸遜一臉自信總結:「周都督(周瑜)主力赤壁,而程都督(程普)則負責內陸……只要東風至,毀赤壁,更可斷絕內陸供應。」
「兩位,水質如何?」陸遜轉過頭來,問水中二人,那二人應是闞澤的留在東吳軍中的學生。
「按老師所教,水比昨天更暖了。」另一個小兵回答:「老師所預測的反常氣象,將會來臨。」
「好了,你先回去,向先生報告。」「是!」呂蒙指示小兵們先回去曹方。「為他們掩飾一下。」後面士兵聽到後便向小舟發箭,想是假裝小舟偵測東吳敵情時被亂箭趕走。
「事成之後,無論如何也要救回先生。」呂蒙最後叮嚀,眼中卻有一絲擔憂。「將軍請放心!」
「兩位將軍,咱們先回去了!」
小舟徐徐駛遠了。
「都督說過,諸葛亮也算出東風之日了。」陸遜看著船影說。
「是的,聽說按他之計,暗殺了蔡瑁,江夏主要對手消失……」呂蒙繼續補充:「一換了主帥,對夏口的劉氏作戰非常有利。」
「想不到咱們將諸葛亮留在江東,他仍有殺著。」陸遜淡笑道。
「要是放他回去,劉備更是如虎添翼啊。」
「放心,劉備想奪荊州,還是要看咱們面色的。」呂蒙成竹在胸地回答。
「哈哈,是的。」陸遜自信的握拳。
「諸將,萬事俱備,隨時候命。」呂蒙向身後將領下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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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另一邊廂,闞澤被司馬二公子咬著不放,但二公子還是想陪他再談談。】
【烏林.曹軍總部】
在大殿上,擠滿軍師武將們,都在為戰爭進行推演。
曹丕也聽著一個人的推演:「喔,是闞先生。」
闞澤雙手抱拳︰「啊,公子來見丞相嗎?」
曹丕別過臉︰「我剛來,先生卻要離開了。」
闞澤笑說︰「是的,我受命到部隊去部署。」「丞相又將一些密件交予屬下了。」
剎那間,司馬懿雙手抱拳冒出︰「闞老師仍是沒空嗎?」
闞澤即時警戒地回應︰「哈哈,你仍是對我咬著不放。」
司馬懿續道︰「懿知道老師很忙,但學生……」
闞澤隨即轉移話題︰「交流切磋這些事,讓大事完成後再談吧。」「公子,闞某失陪了。」
曹丕回應︰「對,大事要緊。」
司馬懿窮追不捨,眼神閃出一絲陰霾︰「那麼,闞老師……」「學生想陪您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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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此話曹丕顯出非一般的將才,畫面一轉,變成曹操和曹丕父子真誠對談。】
【城內議事廳。】
「蔡瑁死了,水師要重新換帥。」
「只是我看新帥的陣法,跟之前的大有不同。」
「我軍要重新適應,那豈不是耽誤時機?」
「父親,咱們應否從頭規劃一下?」
推演者正是曹操的二公子曹丕。
「赤壁可以等,但在海昏對岸的部隊可熬不過接下來的寒冬。」曹操解釋道,「這次攻擊,可謂事在必行。」
曹丕繼續推演。
「有一點我倒覺得奇怪。蔡瑁怎樣會擅離職守?」
「只是聽說家人病倒,就回去了。」
「是父親放他走的吧。」
「很好的觀察力,說下去。」曹操似乎很滿意曹丕的見解,而周遭的軍師武將們也漸漸靜下來,留心聽曹丕說話。
曹丕繼續說出他的想法。
「蔡瑁在荊州大有名氣,成為我軍水師要人,不足為奇。」似乎謎底要揭曉了……
「但是,我看他名大於實,只是……」
「父親卻對他吹捧有嘉……」
「那麼,丕兒你又看到什麼?」曹操回問一句。
曹丕以試探口吻說︰「父親疑人不用,用之則不疑。箇中奧妙,要不是賈詡,我也看不出玄機。」
曹操披斗篷說︰「換帥之事,是想引劉備出來吧。」
曹丕:「公子獻頭,這招是賈詡的殺著啊。」
曹操握拳概嘆,似乎對曹丕能力感到驚喜:「呼,不賴。」
「丕兒啊,賈詡的確是你良師。」曹操語重心長地說:「但是……」
「你身旁還有另一位更強的。」
「因為,他將要令你眼界大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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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之後轉了幾個畫面,就換成司馬公子與闞澤文陣切磋了!】
【外城一處,四處無人,仍能眺望軍艦調動。】
司馬懿依然跟著闞澤。
「仲達,你有話就直說吧。」闞澤忍不住了。
「我仍相信東風將至。」司馬懿自信地笑了。
「但是,丞相不是按我之法去辦了嗎?」
「那就閒話少說……」
「老師,在這裡,就在這裡。學生想跟您切磋一下!」
「什麼?」
黑頁︰
【接應的船早在岸上,但闞澤沒有如期過去。
因為……他很想教訓一下眼前的小子。】
第四百一十一回 山後有山
「所有水師全已集合!」
「所有軍需全已搭載!」
「所有配置全已點算!」
「風向如何?」
「風已停了!」
「變向前奏,很好,一切如闞先生所說。」
只見孫權換上一身軍裝,英姿颯爽站在船頭。
「今月日蝕,將有大變,不出所料!」
「主公,豫章傳來消息,黃蓋帶船逃跑了!」
「逃跑之路又如何?」
在一旁的魯肅說道︰「我軍受到張遼攻擊,黃蓋去路無阻。」
「子敬,現下心情如何?」
「實不相瞞,我緊張到不得了。」
「相信眾將士也跟我一樣。」
「子敬,我也是啊。」
「只是,已去到欲罷不能的地步了。」
當然了,這是一埸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戰...
「決戰,要開始了。」
放眼下去.....
數萬艘戰船整裝完畢...全航向了戰埸了!!!
孫軍,已經傾巢而出了!
--畫面轉到曹營
「戊子年,夏不熱,冬不冷。」
「今月,日有食之,的確是很好的論據。」
「只是你也說不出什麼要點。」
闞澤對著司馬說道。
司馬︰「是的,學生只是在耽誤老師而已。」
「你也知道我身負要責,那就別耽誤了。」
「相信丞相也不想你如此。」
「老師不是要準備在今晚逃跑嗎?」
「你在......胡扯什麼?」
「我告訴你,你再如何砌詞,丞相也不會相信的。」
「別在浪費時間了,況且.....。」
「根本不會有東風。」
闞澤轉身欲走...
「不會的!」
「老師,新來的水師總帥想要見見您。」
「放心,我自有安排。」
「聽說,要重新安排一切。」
「不會的,蔡瑁雖死,但陣法仍在啊。」
「如果我告訴老師,新帥走的是另一種兵法.....。」
「但一直在荊州後方督導水師,練的,是對付火攻的陣法。」
「新帥的名字,叫文聘。」
文聘!!
—--
「文聘在荊州大有來頭,其實力更在蔡瑁之上。」
「其實,蔡瑁一直是個幌子,文聘才是主帥正身。」
司馬懿回轉一笑....
「蔡瑁之死,只是用來引敵人輕率出陣。」
「而更重要的是......引江東火攻,才是赤壁大戰的真義。」
「一切一切,皆在我們計算之內。」
闞澤徹底無言了...
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司馬....
「包括︰二十三日,東風至。」
「黃蓋詐降,以船載火攻赤壁。」
「決戰就在當天。」
「孫權引兵,傾力反撲!」
「哈.....哈哈哈!小子啊。」
闞澤無奈的反駁道。
「別以為喜歡扮成赤松子,就可胡說八道!」
「是的,想要擊敗第一大師,不裝神弄鬼實在不行。」
「幸好,幾年前官渡之戰,在下確有奇遇。」
「老師該知道,袁家強大,門下能人異士也不少。」
「其中一位跟老師一樣,忽然歸順主公。」
「而且在投誠之後,多次為主公出謀獻策。」
「其中包括,預測中原天象。」
「還記得荊州漲潮之日,曹船南下?」
「還記得,我剛說過的日蝕,天氣反常?」
一個人,由石梯上走了下來....
「還有,你否認的東風。」
「一切一切,都算得比人快,比人準。」
「別以為主公用人不疑,有時候......。」
「用人不疑,也是主公的計謀殺著。」
闞澤,只能說一句...
「什........什麼意思?」
只見那一位神秘人,伸起手掌...
「啪」
拍了下闞澤的頭顱...
「老師,跟你切磋的不是我等凡人,而是這一位.....。」
那個人用手掌緊緊地捉住闞澤的頭...深深的...
而闞澤充滿恐懼地看著他...
那人便是...
「天下間,天文第一人。」
「太平道,」
「左慈仙人!!」
黑頁︰
【仙人引路。
那是一種必勝的感覺。】